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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卒本以為納德商會的會長避而不見,是想在他們面前擺身架,給他們一種對這筆買賣不是十分上心的感覺,從而壓低玉件的價格。
但是當他看見南宮伯出現在唐納德的身邊時,立刻就嗅到了陰謀和危險的氣息。
尤其是看見南宮伯那陰惻惻的表情,以及幾近掩飾不住的貪婪目光,無需聽他在唐納德耳邊低語了什麼,張小卒就已經看見了他的狐狸尾巴。
心知唐納德讓他們去什麼碧蘿山莊,不是為了擺身架,恐怕是在碧蘿山莊設下了天羅地網,想讓他們去自投羅網呢。
「公子,別生氣,誤會,都是誤會。」
「是老朽糊塗了,會長大人之前確實有過交代,讓老朽帶你們去碧蘿山莊,可這一路上趕的急,老朽給忘記了。」
「碧蘿山莊是我們商會接待貴賓的地方,會長大人讓你們去那裡,意思是非常重視這筆生意。」
蔚元急聲解釋,叫住起身要走的張小卒。
他倒是沒有說謊,唐納德確實不止一次派人交代他,等張小卒幾人出現後,讓他把他們帶去碧螺山莊商議合作的事,而他也確實是疏忽忘記了,因為一路急趕過來,他腦子裡大多時間都在幻想地府之門裡的事。
只是他不明白,唐納德為何要多此一舉,既然在那就出來唄,親自邀請張小卒幾人前往碧蘿山莊,豈不顯得更有誠意。
《第一氏族》
哪需要說些「我不在」的蠢話。
結果被張小卒聽見了,實在太尷尬了。
他活了幾百歲,從未像現在這麼尷尬過。
不過張小卒的激烈反應,也讓他不禁搖頭苦笑,覺得張小卒嘴上說著不願意玩商人的把戲,可實際行動上卻絲毫不落下風。
他還以為張小卒是在佯裝生氣,來反制唐納德的故意擺譜。
張小卒冷冷的看向蔚元,張口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轉而向牛大娃說道:「大娃,我們走。」
他本來想說蔚元是唐納德的幫凶,讓他不要再演了,但轉念一想,覺得蔚元可能是被蒙在鼓裡,並不知情,否則不會帶他們來這裡,而是把他們直接帶去碧蘿山莊了。
而且看蔚元的表情反應,也確實像不知情的樣子。
但蔚元畢竟是納德商會的人,不管他知不知情,和他都沒什麼可說的了。
所以張小卒不願再對他做無意義的質問。
蔚元被張小卒冰冷的眼神盯得心頭一怔,發現張小卒並非是佯裝生氣,因為他冰冷的眼神裡帶著殺氣,不禁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張小卒哪來的這麼大的火氣。
「哪裡走!」
「老三,快留住他們!」
唐納德和南宮伯的神識察覺到張小卒幾人想逃,立刻大喝一聲,從唐納德的書房方向撲了過來。
他們本不想在商會總部對張小卒幾人動手,一是因為打起來會把商會總部毀了,二是因為擔心動靜鬧得太大把南川地府的越前大帝和十殿閻羅引來,那神格就沒他們的份了。
但是張小卒幾人想逃,就顧不上這些了。
嗡!
空氣震顫,一個禁制光幕在納德商會上空張開。
唐納德激活了一個困陣,想把張小卒幾人留下。
這個困陣是他和南宮伯精心布置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出現眼下這樣的情況,不料此刻真的派上了用場。
嗖!
可是牛大娃施展千里一瞬,帶著張小卒幾人輕鬆便穿過了禁制光幕,向著南方天空逃了去。
「果然攔不住!」
南宮伯氣急的叫了聲。
他見識過牛大娃的逃命本領,知道一般的禁制大陣困不住他,所以才想把他們引去碧蘿山莊,因為碧蘿山莊有一個天然困陣,厲害無比,就算牛大娃的逃命本領再厲害,困進去後也必然插翅難逃。
蔚元沒有出手攔張小卒幾人,反而衝出客廳,把撲來的唐納德攔了下來,阻止他追擊張小卒幾人,並大聲問道:「你們幹什麼?老五,快回來,追不得!」
後一句是沖追出去的南宮伯喊的。
「你怎麼回事?!」
「我不是讓你把他們帶去碧蘿山莊嗎?你怎麼帶他們來這裡了?!」
唐納德朝蔚元瞪眼質問道。
不過沒時間等蔚元解釋,他就壓低聲音急切催促道:「快追,他們身上有神格!」
蔚元聞言一下子全明白了。
原來張小卒飽含殺氣的冰冷眼神是因為發現唐納德對他們圖某不軌。
原來讓張小卒去碧蘿山莊,並不是唐納德重視與他的合作,很大可能因為碧蘿山莊布好了陷阱,想讓張小卒自投羅網。
他想明白後,心裡登時竄起一股怒火,不是氣唐納德覬覦張小卒幾人的神格,而是氣唐納德竟把他當外人一樣瞞著,是怕他知道後與他們搶神格嗎?
「他們身上沒有神格,因為所有的神格都被摧毀了。」蔚元攔著唐納德說道。
唐納德聞言一怔,問道:「你怎麼知道?」
「張小卒告訴我的。」
「他騙你的。」
「我覺得他沒有騙我,騙我的是你們。」蔚元不悅道。
「我們不是要故意瞞著你,回來再和你解釋,快讓開!」唐納德喝道。
他們瞞著蔚元,是怕蔚元知道後在張小卒面前表現得不自然,被張小卒先一步識破,但同時也是擔心神格太少,不夠分,所以他和南宮伯誰也沒告訴。
「愛追你就追去吧,但是被殺了後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閻帝就是追殺他們幾個,卻被他們幾個殺死的。」蔚元從唐納德面前讓開。
「啊?」唐納德聞言大驚,邁出一半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們告訴我的。」
「閻帝有絕對防禦心境,他們修為上差著境界,不可能殺得了閻帝。他們騙--」
「我也覺得他們騙我的。」蔚元打斷唐納德的話說道,「你快追去吧,再不追恐怕就追不上了,祝你們好運。」
「…已經追不上了。」唐納德臉上的肥肉抽了幾下,表情僵硬尷尬,他確實已經感受不到張小卒幾人的氣息,轉而擔心道:「可老五已經追上去了,不會有事吧?」
「殺人者人恆殺之,自求多福吧。」蔚元嘆了口氣道,「希望他們幾個一心想著逃命,不起殺心吧。嗯,要不…你還是去棺材鋪看看吧,給老五選一口厚實一點的。」
他覺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