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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與劍之間,糾纏的是磅礴到難以想像的元磁之力。
而柯孝良的身影,就在這元磁力場之中,來回穿插跳躍。
每一刀、每一劍的揮出。
都勢必會將天空的劫雲切碎一分。
不過是瞬息之間,那劫雲便硬生生的被切割成了數萬份。
原本龐大的力量一旦被切割開來,就難以凝聚成型,自然也就沒有了強大的破壞力。
風劫與雷劫,同時消散於空中。
接踵而至的卻是陰火與毒水二劫。
陰火從柯孝良的內心燒起,毒水卻從天而降。
二者夾攻,勢要讓柯孝良肉身銷蝕,魂飛魄散。
然而柯孝良所走的是單一的練氣之道,真氣與法力都至為精純簡單不過。
那陰火一入體,便被壓制。
隨後柯孝良所掌握的鳳凰火便像是遇到了好吃的零嘴一般,撲了上去。
頃刻便將陰火劫力,完全侵吞。
至於毒水之劫,柯孝良引元磁之力,匯聚天地之威,以一劍『開天』,將那天穹之上最後的雨雲,盡數劈碎。
至此,四大劫數盡數渡過。
天地有規,第一次生死劫,無論劫數威力大小。
九大劫數之中,都只會應驗四種。
四種天劫之後,修士侵吞靈氣,人間造業所應遭的反噬,便盡數清零。
只是柯孝良的天劫,在其主動反擊之下,消退的要比尋常修士快多了。
還未到子時,鬼門不開。
那索命的陰差,自然也就還無法顯形。
「有點意思···不過沒什麼難度。生死二劫,相比起死劫,原本我還更擔心生劫一些。如今看來···血魔宮花費代價,提前引發生死劫來對付我,應該是只是為了束縛住我的手腳。此時此刻···他們應該已經開始衝擊十魔宗,發動偷襲了吧!」柯孝良心想。
柯孝良所料不錯!
此時血魔宮的血雲,確實是已經開向了十魔宗。
不僅如此,血魔宮還聯合了拜聖教,從兩個方向,同時合圍十魔宗。
勢要將十魔宗這塊硬骨頭,給蹦出一個大大的缺口。
屍山之上,那厚厚的陰雲,頃刻間被大面積的血色籠罩。
血色的光芒灑下,萬千血色的雷霆,齊刷刷的朝著屍山轟去。
與此同時,三座還未全部完工的浮空島,卻已經動用起來。
浮空島散開,以三才陣為核心,疊加了諸多陣法,環環相扣。
將十魔宗從外圍開始,就保護的嚴嚴實實。
儘管那血色的雷霆轟然落下,卻並未動搖分毫十魔宗的根基。
血雲之上的厲行舟,卻並未停止看似無意義的消耗行為。
反而像是在等待什麼。
繼續著這貌似無意義的行為。
星落湖,柯孝良卻完全沒有半點為十魔宗擔心的情況。
他從不看輕自己,卻也絕不高看自己。
以十魔宗的底蘊和實力,若是面對區區血魔宮的陰謀,還需要他這個宗主趕回去救場,那十魔宗早就已經被滅門一萬回了。
柯孝良能在十魔宗內縱橫捭闔,甚至憑藉蠻橫的實力,奪下宗主之位。
那是因為他本就是十魔宗的人,本就是十魔宗認可的魔子。
魔子奪得宗主之位,這本就是理所應當。
儘管柯孝良的手段略顯粗糙,卻沒有引起十魔宗的全面敵視與反感。
與此時的情況,絕不相同。
月上中天,陰氣上浮。
在柯孝良的眼中,那虛空中的陰氣,像是順應天地間的某種規則,形成了一個特別的門戶。
而從這門戶里,走出來的則是兩名手持地府神器虛影的陰差。
「罪人柯孝良!你以凶克母,使亡母之魂,在地府飽受煎熬,特將你壽元鉤去,取你性命···你可服氣?」說話之間,兩名鬼差走出瀰漫的陰雲濃霧,其中一鬼還提著白紙燈籠,走在面前。
二鬼面色陰冷,形容慘白的看向柯孝良。
正瞧見柯孝良手裡端著酒杯,將一粒花生米送入嘴裡。
謝長林和范常安也算是地府的積年老鬼了!
從實力上來講,屬於地府最拔尖,最頂級的那一列。
否則也輪不到他們,來鉤取柯孝良這位十魔宗宗主的魂魄。
所以,他們作為陰差的漫長歲月里,曾經見過數不清的修士,在渡生死劫時的場景。
唯獨···沒見過這麼古怪的。
一眼看去,星光、月光下的青袍男子,獨坐在小桌前。
桌上有美酒,有花生米,有燒雞,有醬肘子,有拍黃瓜···最過分的是居然還有一盆狗肉!
世間修行者皆知。
吃了狗肉,會影響法術施展,體內生出的濁氣,會降低許多法術的成功率。
渡生死劫的時候吃狗肉···那比吃砒霜還要來的讓人驚訝。
「哼!故弄玄虛!老謝,不必理會···直接下勾魂索,拘拿了他!」陰差范常安說道。
勾魂索嘩啦啦便飛了出來。
柯孝良坐在椅子上沒動。
念頭卻打了一拳。
然後那勾魂索的投影,便被彈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打魂棒也已經打了過來。
柯孝良伸出一雙筷子,夾住了打魂棒然後順勢一勾。
卻將一名陰差壓在了桌子上。
臉真好貼在了那盆滾燙的狗肉里。
「嘿!你也好這口?」
「要不來點?」柯孝良問道。
烈酒直接倒在陰差的臉上。
燭火晃動,卻是『不小心』點著了。
陰差慘叫一聲,連連掙扎後退。
兩名陰差更加兇惡的朝著柯孝良撲來。
小半個時辰之後。
所有的地府神器虛影散落一地。
兩名狼狽至極的陰差捏著耳朵,蹲在地上,看著柯大爺喝酒吃肉。
柯孝良一個眼神掃過去,兩名陰差立刻噤若寒蟬。
不敢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兩位在陸老闆麾下幹了多久了?」柯孝良問道。
兩名陰差對視一眼,同時回答道:「六百年!」
「七百年!」
「六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