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酋長到球長

第四十六章 印度公司成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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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上那些彰顯軍功的畫作背後的許多隱藏的故事,可以解釋為什麼數百年的時間那麼多邦國,到如今共和國的人口只有三千多萬而且書同文車同軌。

    南方如今有很多新的好東西,航海帶來的許多新東西在這裡也能見到,甚至於莊園的主人受過相當良好的家庭教育和學宮教育,戰術幾何學的水平相當高。

    但是莊園主人的宴會上既沒有用瓷器也沒有用玻璃器,而是用的相當古樸的青銅樽,喝的也是從遙遠的草河沿岸運來的數百年味道都沒變過的麥酒,即便在自己的莊園中穿的也是一身摘掉了戰時意義的戎裝,女人也穿著很古樸的數百年前樣式的木底高跟鞋。

    來這裡做客的人,大部分往上數數百年,很多都是一個村社的親戚,甚至有些在數百年前還是堂兄弟或是親姊妹。

    當然,也有一部分來做客的人直系家族並沒有那麼顯赫,要說旁系的問題,只要有姓的往上數了幾十代,怎麼也都是一個洞穴的親戚,這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算起來「出身」最為低賤的客人,就是當初在天涯海角就對陳健的許多政策頗有微詞的那個年輕人,比陳健更早回國後便做了一個當時讓閩城很多人驚掉了下巴的舉動辭掉了南洋公司大有未來的職務,北上都城。

    現在看來,意義巨大,當初的嘲笑變成了短視的體現,因為他走進了這樣的莊園,而且可以參加這樣的宴會。

    莊園主人讓樂師伴奏的都是些古老的例如一條大河之類的樂曲,女人們在別處聚集一堂,這邊是屬於男人的地方。

    年輕人跪坐在案几旁,面前擺著一串有些青澀的香蕉,這在閩城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在這裡卻還是很罕見的。青銅樽中的麥酒清澈透明,象牙的筷子晶瑩透亮,讓年輕人有些膽怯,空曠的大廳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小,周圍那些人的身份也讓他覺得自己有些矮,盡力坐直了身子似乎想要讓自己變得稍微高一些。

    案几旁放著幾本諸如《大九州海國志》、《地理小識》、《環球見聞錄》之類的書。

    莊園的少主人是這場宴會的主辦者,莊園的主人只是露了個面。對於那個離開南洋公司的年輕人而言,這些人代表的家族勢力很強大;但對於莊園真正的主人而言,這些人還不至於讓他作為主人接待。

    樂曲聲漸漸停歇,莊園的少主人舉起青銅樽,敬了眾人一杯,有人笑道:「今天來這的時候,正遇到都城國人集會,繞了好遠的路。」

    「陳健又在那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肯定啊。我也沒過去看,但是猜也猜到了。」


    「昨天我父親還和我說,宴請陳健的時候,他當著咱們父輩的面滔滔不絕地講徵稅的事,那幾個請來的廢物根本駁不過他。」

    「按他那套理論,咱們都是靠著食利地租的、對國民財富毫無意義的人啦。人啊,就是這樣,不感恩。如今是不用打仗了,當年打仗的時候,咱們的祖先流血流汗的時候,他們就忘了。再說了,那土地是咱們祖先的軍功換來的,咱們祖先指揮會戰的時候,他們幹什麼呢?」

    「我聽叔叔說,王上準備給陳健六千頃地?以獎勵他環球航行和在學宮中做的那些事?要我說,給也白給,他不能要,到時候鬧得大家面上無光,又藉機宣講一番,那時候可就尷尬了。」

    「那也說不準,說不準人家就把六千頃土地『集體所有制』、『一切歸勞動者所有』了呢。」

    宴會上眾人都笑,莊園的少主人笑過之後道:「他靠岸之後挨的那一槍,弄的大家很被動。我說幸好是他在港口歡迎儀式宣講之前挨的槍,要不然咱們可就要費心解釋了。我父親卻說我太幼稚,他挨了槍之後再宣講那些,已經讓咱們解釋不清了。如今他最好是安安穩穩的,否則真要是有混蛋再準備弄死他,咱們可就處在風雨之中了。」

    「是啊,如今可倒好,他在都城整天講些讓咱們都不喜歡的東西,卻還得靠黑衣衛暗中保護。我舅父管報紙審查,弄的也很被動,他當初就提議直接加大審查,可有人卻說這樣不好,還是找人和墨黨的報紙辯論,現在可倒好,越辯越被動。這群人就是想讓國家亂起來,要我說直接查封得了,墨黨滾回閩郡願意怎麼講就怎麼講,反正閩郡也沒這些事,那裡的人也不願意聽。」

    「沒辦法,出版抵押金對別人有效,對墨黨沒用。人家罰的起,腦子又清醒,知道什麼線不能越,什麼線模糊可以越,一群廢物和他們爭小冊子和小報,根本爭不過。你說他要是現在再挨一槍,咱們怎麼解釋吧?解釋了有幾個人信?」

    「是啊,再說墨黨可不是家族。他死了,墨黨的組織照在,什麼用都沒有,反倒是惹來一身騷。連蘭琪那樣的女子,在墨黨中也只是幾個什么女委員之一。如今可是和咱們徹底分道揚鑣了,前些日子只是請她來參加宴會都不來。」

    說到這,不少人都嘆了口氣,遙想著那個之前總在都城騎馬、小時候和他們一起狩獵賽馬的女子,難免有些說不出的遺憾。

    那個第一次參加這樣宴會的年輕人則有些瑟瑟發抖,耳邊聽到的不是父親就是叔叔要麼就是舅父,腦袋中變為名字和官職,便更覺得自己矮小。

    這樣的閒話說了一陣後,莊園的少主人拿出那本《環球見聞錄》在手中揚了一下道:「說起來,咱們的人在報紙上爭不過墨黨這些人,要我說也是理所當然。你們也都看這本書了吧?看過之後,不服氣也不行,各國到底什麼樣咱們不知道,但是各國怎麼維持統治倒是都有了個大致的概念。你再看看咱們跟著他們出海的那些人,回來寫的什麼東西?」

    「是啊,三十來頁,也沒那麼多廢話,看過後大致就能知道西班牙是怎麼靠那點人統治了咱們南邊那麼大片的土地,又是為什麼南洋公司的走私船能堂而皇之地大賺特賺。荷蘭什麼樣我是不知道,可我也能知道荷蘭人在太平洋、在印度、在香料群島圖什麼,又是怎麼維持利潤的。」

    「說起來,前一陣我父親看完這書後,真是拍案痛呼。要是早點航海成功,那波托西銀礦何至於在西班牙手裡?你們可知道那一年產多少白銀?白花花的銀子啊!」

    說到這,那個年輕人心中頓時開心起來,自己怎麼說也是在墨黨控制的學堂中學過很多東西,分析方法也是墨黨的那一套,只不過走的路不同,這些東西可是能賣個好身份的。

    果不其然,眾人又感慨了一陣後,終於有人問年輕人道:「如今這印度公司既然成立了,你又是跟著陳健繞了地球一圈的人,聽人說你這一路也是對陳健的很多想法不滿?」

    年輕人趕忙站起來躬身道:「是,但我又不是墨黨成員,自然要站在南洋公司的利益上考慮,如今既然是印度公司的人,當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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