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酋長到球長

第四十八章 上中下三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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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頭爛額地為了將附骨之疽安放在泰國而與各級官員談判的過程中,一艘小船從北大年飄然而至,帶著北大年商館的書信,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陳健的駐地。 .

    檢查了信件的印信後,送信的連同跟隨而來的一名明朝商人來到了陳健的房間。

    那名來自大明的商人三十多歲,常年在外且是兇險無比的大海之上,臉上難免有些驕縱之色。

    信上說,這名商人有計策可以通商,而且有門路幫著溝通,商人又說時不我待神色焦急,所以便派了小船送到阿瑜陀耶,與陳健面談。

    這商人側坐在椅子上,陳健叫人送來茶水,卻沒有開口直接詢問通商之類的事,而是笑眯眯地問道:「老兄尊姓何諱?家居何處?」

    商人也急忙半起身,敘了姓名鄉貫,陳健又說了些海上風險見聞之類,氣氛也就逐漸熟絡起來,只是仍舊不按陳健所言稱其陳兄,只叫總督。

    又說了一陣,便轉到了正題上,商人笑道:「總督閣下若想通商,我卻有幾個辦法。」

    「但說無妨。只要用得上,當初所許諾的財物謝禮必不可少。」

    商人連忙稱謝,說道:「閣下若想通商,有上中下三策可取。我便說出,閣下任取其一。」

    陳健哈哈笑道:「既是上中下三策,必是取上策,難不成還會取下策?昔日田忌賽馬,馬雖分上中下三駟,可以上對中、以中對下、以下對上,然而論起來終究只是一策。」

    憋了這麼多年,總算能說個熟悉的典故,明知道用在這裡並不恰當,可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這算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感情,也知道這樣說有附庸風雅的嫌疑,可還是忍不住。

    就像是回到闊別多年的家鄉,就算口音變得古怪也總想要說一句不是味道的鄉語。

    這是一種鄉愁。

    那商人只是笑了笑,並不驚訝。

    一則陳健的裝束打扮與紅夷不同卻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二則長相又是熟悉分不出區別,這樣一說竟然絲毫不顯突兀。若是紅夷人說出這番話,那就又不相同。

    「總督閣下,先說上策。閣下在北大年商館散步消息,多打聽福建事務,想必閣下心裡也有計較。若要通商,非漳州不可。只是香山澳之事在前,想來巡撫必不肯答允。」

    陳健擔心的也是這個,那商人又道:「然而不肯答允,卻未必不能答允。漳州之南,有島嶼名為澎湖,距離海岸甚遠。福建水師每年只有春秋兩季前去巡視,此時已是四月,若是閣下提早準備,等到七月末水師離去,帶軍艦士兵搶占澎湖,修築堡壘……我也見識過總督麾下的軍艦士兵,福建水師必不能敵。等到秋汛開始,福建水師巡視澎湖,便趁此機會提出通商之事。想來必然不會同意,只要不同意,便開炮轟擊,嚇唬一番。」

    陳健皺眉道:「我想要通商,又不是去打仗的。」


    那商人笑道:「這叫以進為退。」

    「失去澎湖,那是守臣之大罪。到時候閣下只需要牢牢占據澎湖,他們便無計可施。若不進,則不能退。介時,總督便可提出條件,讓出澎湖,退向大員。如此一來,守臣便無失土之責,再施以重金賄賂,必欣然同意。占澎湖不過是醉翁之意,正如商人買賣尚且需要要價還錢,此事亦然。」

    「想要退,先進一步。進完再退,終究還是進了。不進即退,那就是真的退了。」

    「閣下也可以沿海一帶劫掠商船,攻打水師,擾亂沿岸。如果一來,或可招安為將。但目的都是一樣。」

    陳健不置可否,又問道:「中策呢?」

    「我有一遠親,久居呂宋。數年前殺戮之中逃過一劫。去年呂宋總督已交還了一部分搶掠的財物,巡撫也已同意此事不再追究。然而別人不知道,我們卻知道,那占據澳門與馬尼拉兩國本為一君之國。」

    「所謂父之仇弗與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遊之仇不同國。這正是一個理由。總督閣下可發兵炮擊澳門,一鼓而下。到時候就說受遇害之親人委託,又對此時義憤填膺,出於公義公憤。」

    「當然,也可以說其中有遇害者就是貴國之人。反正長相趨同,他們也分不出來。血親復仇,天經地義,至於打錯了沒有打呂宋而是打的澳門,您也大可以說您分不清兩國同君與兩國各行其政之別。」

    「到時澳門已克,占據此地,多行賄賂,或可仿澳門舊事,成為通商之港。只是這樣一來,只恐朝廷擔憂民心不穩。再者,呂宋總督已經交還了部分財物,此事已經了結,再起波瀾於理不合,雖然有血親復仇之理,也恐怕朝廷擔心其餘人效仿。所以,此為中策。」

    不等陳健詢問,商人又道:「若說下策,則是遣使通書,以求朝貢。此事最難,故為下策。」

    陳健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沉默半晌笑道:「就拿你自己海商的身份來看,你更喜歡哪一種?不必考慮我們的得失,只以海商的身份來看。」

    那商人猶豫一陣,見陳健始終盯著他,終於道:「那當然是上策。中下兩策,坐商得益,與我們海商何干?」

    「本來一匹絲,跨海到呂宋、滿喇加、日本,獲利極多。如果總督能夠直接在港口收購貿易,我們海商只怕會賺不到多少。總督船多炮利,不用擔心倭寇海賊襲擾,這又是我們不能比的。若是開海通商,總督可以直接在漳州購買貨物,那麼總督吃肉,我們就只能跟著喝點湯水。」

    「如果遠在大員,則又不同。若大員貴,俺們海商則去大員;若呂宋貴,俺們則去呂宋;若滿喇加貴,則去滿喇加。你們彼此爭競,俺們海商得益。」

    陳健點頭道:「這麼想是對的。個人利益不同,這問題如何解決也就不同。這樣吧,先走下策,若下策不通,再說別的辦法。想必你也精通附近的水文地理,也知曉各邦語言,在岸上也有些關係……不論上上中下三策,都要你多多出力,當初說好的金銀自然不少,也請你多多費心。」

    叫人提來了當初允諾的一點定金,雙手交到商人手中,讓商人暫且留下,每月支付一定的費用。允諾他事成之後可以保護這艘船作為公司船隻的一部分。

    商人對此極為高興,連聲稱謝。陳健手下的艦隊他看在眼中,在外貿易,最怕的就是被人劫掠。可惜朝廷的水師只在近海,也不能施以報復,在外海航行多有風險。

    陳健的這個許諾,簡直是意外之喜,比起陳健所答應的那些金銀更為重要。

    商人又道:「若是想行駛上策,今年的機會已經不多,現在就要準備。從這裡出發到澎湖需要時間,如果趕上春秋汛兵,又有麻煩。只有六月末至九月,汛兵已撤,正是最好的時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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