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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的風吹不到江南,江南的雨也落不到塞北。
人與人的悲歡是不通的。
只有扈曉雪能體會到陳恪心中的心情,那是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
十字刺青之人問向陳恪道:「大人您講,只要我知道,一定會為您做到。」
做不到只能死路一條。
「你去京城告訴安聖宮的人,讓他們洗好脖子,等著我!」陳恪說道。
「啊!」這名十字刺青之人露出驚訝之色。
「啊什麼啊!主人讓你去,你便去,若是敢有半個不字,我就把你大卸八塊!」謝宏斐在旁邊惡狠狠的說道。
「是!小人記住了。」十字刺青之人說道。
既然陳恪讓他去報信,下戰書,那麼陳恪就不會殺他了。
能活著,誰會想死?
放走了十字刺青之人,陳恪帶著幾人繼續往下一個熟悉的氣息之處趕去。
真是很湊巧,下一個氣息之處也在這均江縣之中。
均江縣的一處青樓。
外面雨水滴滴答答,屋內卻是春宵一度,燈紅酒綠。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
門口的龜公看到走進來一行人,頓時笑著臉迎了上去。
「貴人,您是要見哪位姑娘,前兩日我們樓中來了幾位清倌人,吹簫技藝熟巧,您要不要試試看?」
龜公看著陳恪的穿著,猜測陳恪不是一般人家的少爺,連忙走過來躬身問好。
陳恪搖頭道:「不用,我來找人。」
龜公還想跟過來,卻是被謝宏斐一把推開,龜公直接退後十幾步,他一臉驚訝的看著謝宏斐,這個人看著也沒有幾兩肉,怎麼力氣這麼大。
「我家主人說了不需要,再敢跟著宰了你。」謝宏斐道。
「是是是小人知錯了。」龜公低著頭不敢靠近,轉身走入後院,去叫青樓的主事之人前來。
龜公是看出來了,這群人是來鬧事的。
來青樓不找姑娘,卻是找其他人,大多是鬧事之人。
龜公熟悉這種事情,沒有去約束陳恪,而是去找救兵。
陳恪按照氣息走上二樓,又上了三樓,走向一個優雅的房間。還未敲門,裡面便有若有若無的哀叫聲傳來。
「開門。」
陳恪淡淡道。
謝宏斐點頭,一把推開了房門,驚動了裡面的人。
「主人,您請。」謝宏斐道。
陳恪邁著步子走了進去,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房中一個女子被綁在床上,肩膀上血肉模糊,身上不著片縷,只有一條粉色系帶系在腰間。
系帶的一端,在另一個男子的手中,男子嘴上滿是鮮血,滿面潮紅,臉上卻是帶著怒意,看向推門而進的陳恪幾人。
「你」
男子看到陳恪的臉,微微一驚,這個臉他好面熟。
陳恪看著男子的臉,男子的臉上有著一個十字刺青,容貌也與畫紙上的一人相似。
「找到你了。」
陳恪笑了笑。
「你們是什麼人,趕緊滾開,老子可不是你能夠招惹的人。」男子帶著嘲諷之色,即便他不穿衣物,也絲毫沒一點羞恥之心。
進來的扈曉雪暗啐一聲,轉頭看向一旁。小九倒是看了一眼男子,不過沒有什麼興趣,她看著被綁著的女子,向陳恪問道:「被我抓到了,人族也吃人,人肉就是好吃。」
「哈哈哈,小丫頭,你說的很對,人肉才是世上最美的東西。」男子哈哈大笑。
「救救我」女子有氣無力的求救。
陳恪說道:「人族吃人與妖族吃人不同,妖族吃人是為了修行,人族吃人是為了欲望。他不是個好東西,你可不要學他。」
「學你娘!」
男子伸手摸向身後,忽然暴起,抓著一柄尖刺,向著陳恪刺來。
陳恪手中劍光一閃,男子掉落在地上,脖子處鮮血噴灑,男子瞪著眼睛看向陳恪,想問一個為什麼。
「一年前,山陰縣,小山村。」
陳恪緩緩道。
「你!」男子瞪大了眼睛,他知道這是誰了,但是他已經來不及了求饒了。
他終於知道為何對陳恪熟悉了,這個小子就是當初跑向後山的那個餘孽,可惜,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死了。
誰知道,他還活著,還來復仇了。
陳恪伸手探出,靈力落在男子的身上,搜尋著男子身上近一年沾染的氣息。搜完之後,陳恪轉身。
「走吧。」
陳恪沒有再看,一揮手,一縷火焰落在了男子的身上,火焰緩緩地燃燒起來,沒有去焚燒其他的東西,只是在燃燒著男子的身體。
很有靈性的火焰。
陳恪抱著小九走出房門,下了二樓,青樓的管事之人帶著幾名魁梧大漢走了過來,看到陳恪又瀟灑自然的下樓,管事之人不知道陳恪的身份,一時之間不敢對陳恪動手。
「公子,您可找到人了?」青樓管事問道。
陳恪點點頭道:「找到了,事情解決了,我也該走了。」
「公子慢走!」
青樓管事揮手說道。
陳恪離去之後,青樓管事之人才帶著人走上三樓,看到了房間裡面被綁著的女子,還有地上一片灰燼,是一個人形的灰燼。
「這是!」
幾個壯漢看的心驚肉跳,這人形狀的灰燼一看就是個人!
「解下來她。」
青樓管事與手下道,一個人走過去,解下來女子,拿起床上的一件衣服給女子披上。
青樓管事看了一眼女子肩膀上的血肉模糊,他又道:請個大夫過來。「」
又有一人走出房間,去請大夫。
青樓管事問向女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子臉上帶著後怕道:「剛剛來了個仙人,把他燒死了。」
青樓管事與手下互相看看,明白了此事的非同一般,他沉聲道:「你們若是想活,此事就此忘掉,甚至此人來過我們這裡,也要忘記。」
「是!」眾人紛紛點頭,不敢說什麼。
三日之後,一匹快馬奔入京城。
安聖宮,一處幽靜的房間裡面。匆匆奔進來一名神色緊張的男子,男子向內拱手叩拜:「大宮主,大事不妙了。」
孫川龍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慢悠悠的把茶盞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