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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會議室,
不久前,在各國忍者面前意氣風發的羅砂,此刻面容猙獰起來,十指如鉤抓在桌沿。
桌面輕顫,順帶著桌上的茶水起了漣漪。
對於三次忍界大戰,都戰勝砂隱村國的木葉……羅砂心情無比複雜。
他一方面渴望帶著砂忍以下克上;另一方面又崇拜木葉這種強者。
這種矛盾的心理下,讓他想噁心木葉,藉此給自己刷刷聲望,凝聚一下砂隱本就支離破碎的信心;
卻又不敢徹底得罪,背地還得低聲下四給人做小,求新之助原諒。
即便如此,羅砂也能接受。在他看來,為了村子,自己受點委屈算什麼!
但此刻,再聽到「為了村子」這句話,他卻覺得無比諷刺,也難以抑制心中的憤怒。
「葉倉可是砂隱的英雄,我親自宣布的!」羅砂攥緊拳頭,大聲道:
「她會灼遁,實力這麼強大……即便是為了村子,也不能將這種忍者交給霧隱村吧?!」
幾位高層都默不作聲。
舉辦這次中忍考試,邀請了霧隱和雲隱,是想著共同聯合,對抗岩隱村。
雲隱村還好說,三代雷影死在岩忍手中,他們巴不得和砂隱聯手。
但霧隱村卻提出諸多無理要求,其中一條便是……殺了灼遁葉倉。
原因是她曾經在某次任務中,遭遇霧忍小隊,消滅了他們一隻機動部隊。
「眼下可是和岩隱村決戰的關鍵時刻。」千代嘆息。
「可是……葉倉是砂隱的英雄!」羅砂苦澀地說。
他沒想到連千代婆婆都同意。
「沒錯,我們理應斷絕一切後顧之憂。」又一個光頭老人開口。「這也沒辦法,為了村子,只能讓葉倉犧牲一下。」
「岩門大人……」羅砂失聲喊道。
岩門是二代風影沙門的弟弟,如今已經年近八十,比千代資歷還高几分。
他開口就絕無迴旋餘地了。
看見羅砂一臉痛苦,岩門勸道:
「我們的目標要放在村民身上。想要更多人安安穩穩活著,有些時候,不得不犧牲了一小部分人的……」
「至於英雄?」老人伸出雙指按住薄胎甜白的剔透茶杯,低頭望著杯中茶麵,不帶感情說道:
「木葉的志村團藏有句話,深得我心……『只有願意為村子犧牲小我的才算英雄』!」
不等羅砂反駁什麼,岩門將盛滿茶水的瓷杯,放在桌子上,大義凜然道:
「別說一個葉倉,為了村子,可以犧牲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在葉倉死後,以影的禮節安葬……老夫親自給她抬棺,也算對得起她了吧?!」
話說到這份上,所有人都默然。
海老藏猶豫片刻,問道:「那個叫木下誠的少年呢?」
「他身上有二代水影的通靈獸,霧隱村的要求,也提到了要他!」
「不行。」
「這是木葉忍者!」
「那少年還是猿飛新之助的弟子!!」
剛剛對自家英雄還重拳出擊的眾人,提及木葉忍者都開始唯唯諾諾。
沒辦法,作為五大國第一個戰敗國,他們實在被打怕了。
這種畏懼,經歷三次忍界大戰的反覆加深。
雖然日後還敢,但此刻,木葉大魔王的形象,已經在砂隱高層中深深根植。
有不少人甚至產生「恐木症」,見到木葉忍者就腿軟。
但不答應霧隱的要求,聯合襲擊岩隱的計劃,就不可能達成。
眾人又看向岩門,把這位視團藏為同道中人的老人,當成背鍋俠。
果然,岩門不負眾望,開口道:
「怕什麼?連葉倉我們都捨棄,何況一個木葉下忍?答應霧隱要求……」
老頭也不是傻子,話不能說得太死,不然真得罪木葉,在座的人可能會他當成第二個「葉倉」,丟出來背鍋。
他沉吟片刻道:
「這樣吧,和霧隱說……第二場比賽,他們可以派些上忍進去……能不能完成目標,是他們的事,和我們無關!」
「霧忍如果真的殺死那個少年呢?」千代抬頭問道。
岩門身體後傾,重重靠著椅背,笑道:
「中忍考試本來就有傷亡,沙漠這麼危險,死人也是平常。我們事先也會簽訂死亡協議。
再說了,是霧忍偷偷進去的,與我們何干?」
岩門捋了捋鬍鬚,慢悠悠道:
「如果三代火影真的追究,割讓些利益就是了。
為了一個已經死掉的木葉下忍,我不信三代火影真的會大動干戈。」
在岩門看來,這只是小事而已。
羅砂坐在椅子上,心想:
這是小事嗎?
是小事。
但又絕對不是小事。
……
……
夜色闌珊,
木下誠跟隨新之助,拜訪四代風影家。
紅和紅豆都沒來,前者被後者拉去逛小吃街,據說要在考試期間,吃遍砂隱。
羅砂似乎對木下誠很感興趣,和他聊了許久,最後還鼓勵一番,希望他能通過中忍考試。
木下誠總感覺這位風影,熱情得有些過分,似乎話里透著深意。
難道他和紅豆打賭,賭羅砂只能再活十年出頭的事情……已經被這位四代知道了?!
那就尷尬了。
好在……羅砂很快帶著新之助,去書房密談。
木下誠坐在客廳榻榻米上,只有個少年在陪他。
說是陪……那少年才兩歲的樣子,看著虎頭虎腦,連走路都跌跌撞撞。
這是羅砂的大兒子,名字叫勘九郎。
沒有看見我愛羅和手鞠。
木下誠忍著不去彈勘九郎小啾啾的衝動,看著他在那兒玩傀儡玩具。
說是玩具,卻好像高樂一樣做的很精緻,甚至用查克拉控制也能動彈。
木下誠心理年齡就不說了,身體年齡也有十一歲,怎麼可能陪兩歲的孩子玩玩具。
他最討厭帶娃!
少年走出客廳,獨自站在雕花素雅的寬敞外廊。
木下誠突然聽到一串風鈴的叮咚聲響。
他微微仰頭,那叮叮咚咚的空靈聲響,從一棵茂密的沙棗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