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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你不是說要和老子親熱親熱嗎?過來陪老子喝酒啊!」
一聲宛如春雷炸響般的大喝聲,壓下了酒席中喧鬧的斗酒划拳聲。
熱鬧的酒席,瞬間為之一靜。
所有人都扭頭看向張楚,眼神中意味難明。
因為說話的人……是步風!
而他和張楚爭鬥的背後,是青龍幫的老人們,和步風、韓擒虎這些外來者之間的爭鬥!
關係到在座的每一個人的利益!
張楚早就等著步風主動挑釁,當然不會意外。
他沒急著答話,而是抬眼看向桌上的七位高層大佬。
柳乾坤似乎喝多了,臉色通紅的眯著雙眼,慢悠悠捋鬍鬚,看上去似乎都快睡著了。
執法長老侯子正,冷淡的吃著他面前的那盤菜兒,沒看張楚、也沒看步風,似乎步風那聲大吼,不過是敗犬的犬吠。
賞功長老趙四海,笑呵呵的對張楚朝步風揚了揚下巴,倒是態度鮮明的支持他接招。
劉五虎著臉,似乎很生氣,但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張楚一眼,什麼也沒說。
鐵鷹和侯子正一般,無動於衷的大口大口飲酒,似乎對張楚和步風之間的鬥爭不感興趣。
趙昌輝咬牙切齒的看著步風,一臉的敢怒不敢言。
「一群老狐狸!」
張楚在心底暗罵道:「你們拿老子當槍使老子也認了,但你們好歹給個態度啊!」
就在他準備扭頭去偷瞄坐在他身側的侯君棠時,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叫你呢,去吧!」
侯君棠的聲音,依然溫和,面上也帶著笑容,喜怒難辨。
但他這一聲「去吧」,分明是支撐張楚的意思!
這下張楚心頭有底了!
「不愧是能當幫主的,光這格局和氣魄,就要比這些人高了不止一籌!」
張楚在心底感嘆了一聲,起身向桌上的諸位高層大佬告罪一聲,提著一罈子十斤裝的燒刀子往步風所在的方向走去。
……
「嘭。」
酒罈子重重砸在了酒桌上,震的桌上的碗筷齊齊跳動。
張楚粗暴的拉開坐在他面前的步風小弟,也不入坐,一腳踏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步風冷笑:「風爺準備怎麼個喝法?」
步風哪甘示弱?跳起來同樣一腳踏在椅子上,橫眉豎眼的怪笑道:「爺們喝酒能有什么喝法,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張楚一挑眉,「一言為定?」
步風梗著脖子,「一口唾沫一口釘!」
「哈哈哈……」
張楚陡然放聲狂笑。
他一發笑,他手下那些分散在酒席中小弟們,也同時放聲大笑。
直把在座的其他青龍幫幫眾,笑得是一頭霧水。
拼酒有這麼好笑麼?
好在有個碎嘴的小弟,一邊拍著酒桌大笑,一邊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的給他們解了惑:「那個傻…傻比,竟然敢,敢跟我們楚爺拼酒,簡直就是茅坑裡打燈籠,找死(屎)!」
別人不知道張楚的酒量,他們這些經常和張楚一起吃飯喝酒的人,是知道的。
有多好?
他們不知道。
反正每次他們全撂了,自家楚爺還能清醒著給他們安排住處。
笑完了,張楚提起那罈子未開封的燒刀子,乾脆無比的道:「幹了!」
步風臉色猛然一變。
在座的青龍幫幫眾們,也被張楚嚇住了!
幹了?
十斤一壇的燒刀子,幹了?
你確定你沒有跟我們開玩笑?
牛都醉得死吧?
步風也不相信,旋即就冷笑道:「你莫非是在唬老子?」
張楚懶得跟他廢話,一把揭開燒刀子的泥封,大聲道:「哪位兄弟過來鑑定一下,這是不是正經的燒刀子!」
「我來!」
「我也來!」
幾個看熱鬧不怕事兒的幫眾興致勃勃的湊過來,用酒碗從罈子里舀出一碗,分了分,喝下去。
「是燒刀子沒錯!」
有幫眾咂著嘴兒肯定道。
「絕對是青花街老陳記的五年陳燒刀子,我酒鬼敢拿腦袋擔保!」
喲,這還是個喝酒的高手。
「你酒鬼的舌頭,我們是一百個相信!」
飛鷹堂的幫眾紛紛大聲起鬨,明著是幫酒鬼,暗地裡,卻是在幫張楚。
張楚目光一轉,落到步風身上:「怎樣,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步風抱著雙臂,兀自怪笑:「是又怎樣,老子不相信你他娘能喝完這一罈子!」
張楚咧著嘴,很憨厚的笑了笑,然後一手提起酒罈子就往嘴裡倒!
清冽的酒液,宛如瀑布般垂流而下,落入他的口中。
他的喉頭劇烈的上下涌動著,一口一口往肚子裡吞咽。
面不紅、氣不喘,仿佛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涼白開。
不!
哪怕是十斤涼白開,也能把一個人撐吐、撐死!
酒席徹底安靜下來了。
所有人都靜靜的望著張楚,
有人目光發直,一臉懵逼
有人使勁兒的揉了揉雙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雙眼所看到。
「咕咚。」
不知是誰吞了一口唾沫,提醒了在座的所有人。
下一刻,遍地都是吞唾沫的聲音。
他們看到了什麼?
一個酒中仙的誕生?
不!
是一個傳奇的誕生!
從今往後,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再吹噓自己的酒量!
而親眼見證眼前這一幕,將成為他們畢生吹噓的本錢。
步風的臉色一變再變!
先是變白。
後是變青。
最後變成了死灰。
他知道,自己栽了!
十斤燒刀子,他喝不了!
但男人,可以狠、可以惡,說話卻一定要算數!
他今日就算是醉死在這裡,也一定會把這十斤燒刀子,灌進肚皮里!
「嘭!」
張楚將空酒罈子重重砸在了酒桌上,先打了個酒嗝,然後笑著對步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