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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多臉上的憨厚老實表情仍舊,心中卻道,老子剛剛可是浪費了一滴氣運點看了你的面相,原本五天後你就要去外地開演唱會了,還說什麼本來就打算給念念貓護法?當老子左大師的外號是白叫的麼……
但現在你答應了我的條件,因果已立,你可就真的走不成了!
身邊兩位隱身的神影一肚子無語:一首歌就僱傭兩位化雲保鏢?這未免……太廉價了。
但是孤落雁一下子將話題轉移到與左小念姐妹情深,不花錢也要保護……就沒法拒絕了。
雖然還是心裡腹誹:什麼姐妹情深?不過是看中了人家的……歌。
左小多就更高興。
一首歌而已,兩個化雲保鏢啊,而且是神影!
這一波真是賺大了。
於是就想趕緊砸實了。
萬一這丫頭反悔……
「那個啥,我聽說轉讓歌曲所有權,需要簽合同的吧,我這邊隨時都可以簽,或者口頭約定也沒問題,我信得過你,我向來知道孤落雁姑娘巾幗不讓鬚眉,一口唾沫一個釘,砸到地上是個坑,一言九鼎,一諾百萬斤。」
左小多顯得格外大氣,還有小心翼翼,居然拍了個不大不小的馬屁。
「一言為定,就這麼說定了!」
達成所願的孤落雁也很高興,心心念念的好歌終於到手了,簡直太順利了……
「姑娘……」
身後,魏沖有些無語的提醒:「依照原定計劃,我們四天後就要去到南薊城那邊了,那邊的演唱會日子早就定好……南薊城那邊早早就開始宣傳了……」
孤落雁心裡咯噔一下子,瞪圓了眼睛:「糟糕……我給忘了……」
魏沖一臉無語。
我的大小姐,這等大事,您都能忘了?
孤落雁的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轉頭看著左小多,為難道:「這個……」
左小多的臉色也隨之難看起來,冷然道:「若是落雁小姐的時間難以協調,那此事就全盤作罷吧,我哪裡敢耽誤您的正事兒,我還以為我平白賺了一個人情,原來不過戲言,是我想得太多了……」
孤落雁頓時尷尬了。
更被左小多一句話擠兌的下不來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畢竟人家左小多沒有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剛才也是自己紅口白牙說的:左小念是自己的好姐妹,她突破之時,就算沒有左小多的條件,自己也會鼎力相助的。
結果……一秒鐘就被證實原來全都是「謊言」!
啪啪啪的被打臉。
而且是自己被自己打臉!
出爾反爾啊!
但是考量半天,孤落雁終究還是感覺自己的演唱會更加重要,不能因小失大,畢竟宣傳都早早做到位了,若是臨時跳票,損失可是絕對不小的。
為了一首歌……真的值麼?
左小多目光閃動,聰慧如他,如何看不出孤落雁的心意傾向,當下輕輕地哼唱起來:「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
柔和卻異常深情的旋律,油然而生,比之昨天晚上,感染力又要更強多倍。
這個中感觸,作為樂理達人的孤落雁遠比其他人感觸更深。
須臾,左小多的歌聲旋律陡轉,變得鏗鏘有力:「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何惜百死保家國……忍嘆息更無語血淚滿眶……」
此曲意猶未盡,左小多卻將之歸於長嘆一聲:「臨時偶有靈感,信口而來,貽笑大方,貽笑大方……落雁小姐說喜歡這個類型的歌曲,不知這首歌可能入耳麼……」
雖然只聽了兩句,但是孤落雁的眼睛,卻一下子就直了,盯在左小多的臉上,不能稍移。
這首歌的蒼涼悲壯豪邁犧牲……如同重錘一般,重重地敲到了她心上。
「不要再說了!」
孤落雁往後橫了一眼,道:「我們就在這,多待五天!南薊城的演唱會……南薊城的演唱會……」
孤落雁想了想,道:「你通知南薊城那邊,就說我在路上偶感風寒;嗓子狀態不是很好,需要休息三五天……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會以個人名義,多送一千張一等票出去。」
「這一千張一等票,全部送給南薊城選出來的,軍屬,烈屬,和傷殘軍人武士們。藉此表達我對英雄們的敬意。」
「妙計!」
連左小多都是眼睛一亮,這一手端的是玩得漂亮至極!
轉眼間就將一件壞事,變成了一樁好事。
左小多鼓掌道:「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本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連續這麼開演唱會,大明星又不是鐵人,再加上遠道跋涉而來,生個病豈不正常?」
「但就這么正常的病,孤落雁小姐卻感覺到對不住南薊城的歌迷們,提出來這個補償辦法,向英雄們致敬……如果南薊城能夠借這個機會,再搞一場向英雄致敬的專題活動……或者另有獲益也說不定……」
「如果這個活動,在大明星去之前就已經轟轟烈烈,孤落雁小姐去了之後,正好掀起高潮,藉助大明星的影響力,將南薊城的這拳拳之心,傳遞給整個世界……這份政績,真是撈得足足的啊。」
「妙啊。孤落雁小姐,這是送了南薊城一份大禮啊。」
左小多鼓掌讚嘆。
穆嫣嫣,孤落雁卻是滿眼驚異的看著左小多。
這小子的腦筋轉得夠快啊,這些我們都還沒想到。這小子隨口幾句話,居然就是一個相當高端的公關稿子
這可是給了南薊城方面的官員們一個完全無法拒絕的誘惑。
有這個誘惑在前,南薊城的官員沒準巴不得孤落雁再晚去幾天呢……
「不錯,就這麼辦。」
孤落雁眼睛一亮,立即安排下了去。
「哈哈,小多果然厲害……嗯,你剛才唱的那首歌叫啥?真是突來的靈感?」孤落雁微笑著。
「確實是突來奇想,靈感這玩意可不受我本人控制,這一節,落雁小姐身為樂理達人,自然再清楚不過的。」
左小多一派憨厚老實的撓撓頭:「我姐姐突破關隘的這一關過不去,我是心亂如麻,比熱鍋上的螞蟻也強不到哪裡去……別說寫歌了,寫字我都寫不下去。」
孤落雁失笑:「放心,我不是已經答應了。」
「呵呵,事在人為,沒有真正過了那一天,那一關,叫我怎麼能夠真正放心呢!」
左小多仰天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