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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旭傑走後,又陸陸續續地來了幾撥人,都是不認識的,來梁建這裡混個臉熟。一直到快五點的時候,才總算是沒人來了。
梁建想了一下,這一下午來了這麼多人,自己的那位奇葩秘書卻是連個電話都沒有,更別說露臉了。還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給他訪來這麼一個奇葩,還真是辛苦了!
五點剛過一會兒,金燦親自買了吃的送了過來。原本之前姚勇走的時候,跟梁建說好了,晚飯婷婷會做好,他送過來。沒想到,金燦倒是主動。
飯都送來了,梁建也沒必要客氣了。
梁建鹽水已經掛完,便下了床,金燦幫他將飯菜在床對面的小桌子上放好,然後站到了旁邊。
梁建走過去,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清淡也豐盛,有六七個菜,蔬菜居多。梁建掃了一眼後,抬頭看她,問:「你吃了嗎?」
金燦搖頭:「還沒有,等您吃好了,我就去。」
「那就坐下一起吃吧。這麼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梁建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金燦慌忙擺手,道:「不用了,我沒關係,您吃吧。」
梁建沒接話,自顧自地將飯分出來一份,然後推到了她面前,道:「坐下吃吧,我這個人不講究。」
金燦猶豫了一會,坐了下來:「那謝謝梁副省長。」
「應該是我謝謝你,我那個秘書一天都沒來看我,你倒是還記得給我送飯,實在是難得。」梁建一邊拿起筷子,一邊假裝隨意地說道。
金燦神情微微一動,她悄悄瞄了梁建一眼,後者正低頭往嘴裡送白米飯。金燦略一遲疑後,開口道:「林飛是新來的,可能不太懂規矩,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周到,回頭我說他。」
梁建沒出聲,低頭吃東西。金燦見梁建沒接她的話,微微有些訕訕。
一會後,梁建忽然問她:「你剛才說林飛是新來的?」
金燦一愣,旋即點頭:「是的,剛調到秘書辦一個月左右吧。」
梁建聽後,不由得怔了一下。旋即,他淡淡一笑,道:「秘書辦很缺人手嗎?」
「是有一些。」金燦笑得很吃力。
梁建聽後,抬眼瞧了她一眼,然後不說話了。
金燦坐在那,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可是自己這坐了下來,也不能立即就站起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吃。
這些飯菜都是她讓人在寧州有名的五星級酒店裡打包的。那家酒店的東西是出了名的美味的,可是此刻,金燦卻味同爵蠟。
金燦暗暗抱怨,這戚省長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非要把這個林飛安排給這位新來的副省長啊!現在好了,李秘書長又不在,自己首當其衝!
但這些話,金燦只能在心裡抱怨一下。她誰都不能說。
十來分鐘後,梁建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剛放下筷子,金燦也馬上跟著放下了筷子。梁建看了看她,她的碗裡飯還有許多,便道:「怎麼不吃了?」
金燦回答:「我正在減肥,所以晚飯一向吃得不多。」
梁建打量了一下她整個身形,道:「你這麼瘦還減肥?」
「女人愛美嘛!」金燦笑說。
梁建笑了笑,沒說什麼。這話自然是假的,不過,梁建沒必要去拆穿她。拆穿了,大家都難看,何必。
接著,金燦手腳麻利地將飯菜都收拾了,還洗了抹布將桌子給擦了。看她那熟練的動作,便知道她平時這家務活應該沒少做。
等她忙活完,梁建朝她說道:「我這裡沒什麼事,你回去好了。」
金燦看了下時間,道:「現在還早,我再陪您待一會。」
「不用,你也忙了一天,現在下班了,該幹嘛就幹嘛去吧。我這裡,待會會有人過來的。」梁建說道。
金燦見梁建如此說,稍稍猶豫後,就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您有任何事情,都儘管給我打電話,任何時間。」
「好。」梁建應下。
金燦走了。梁建想,這個金燦倒是個玲瓏的人,或許可以重用一下。
他一邊想,一邊起身走到窗邊,看向窗外的天空。夕陽早已落下,但晚霞還徘徊在地平線上,在天際處,渲染出了一番絢麗的風景。
梁建忽然興起,拍了一張晚霞的照片,發給了項瑾。然後問:「晚飯吃了嗎?霓裳和唐力還好嗎?」
很快,項瑾的電話就來了。
梁建接了起來,項瑾開口就問:「你還在辦公室?」
梁建不想讓項瑾知道他在醫院,然後平添擔憂,便撒謊說是的。項瑾道:「第一天就加班,看來我選擇去江中陪著你是對的,要不然等你有空上來看我,不知道得等到何年馬月呢!」
項瑾忽然說起這個事情,梁建倒是想到了一個問題。之前沒問,這會兒倒是可以問問。梁建問項瑾:「你怎麼突然就決定要來江中了?」
項瑾突然就沉默了。
梁建有些莫名。
「怎麼了?」梁建問。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輕輕吸氣的聲音,然後是項瑾透著沉重的聲音:「今天胡小英給我打電話了。」
梁建愣了一下,然後頓時緊張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問:「她說了什麼?」
項瑾說:「她問我……」項瑾停了下來,又是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著往下說:「問我是不是足夠放心她和你共處一個城市,而我又不在身邊陪著。」
梁建懵了一下,他還沒反應過來,項瑾又說道:「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可能還沒修煉到這個級別。我們兩個也已經經歷了這麼多了,我們還有兩個孩子,雖然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但我希望,我能儘量避免一些本就可以避免的危機。所以……」她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才接著往下說:「所以,我過去這個事情,與其說是去陪你,倒不如說是去看著你才更準確。怎麼樣?有沒有一點失望?」
此時,聽完她這一番話的梁建已經反應過來了。看來是胡小英刺激了項瑾,才讓項瑾做出了這個決定。雖然他還弄不明白胡小英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胡小英也要來江中了嗎?是巧合?還是胡小英自己要這麼做?這些問題,都在梁建的心裡。梁建將它們暫時壓了下來,然後笑著回答項瑾:「確實有一點。不過,看在你這麼誠實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項瑾原本沉重的情緒,被梁建這麼一逗,笑了出來:「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謝就不用了,我們夫妻之間,不用這麼客氣。」梁建道。
項瑾呵呵笑了起來:「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會貧嘴了。」
「我們結婚也這麼多年了,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