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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是有秦苒號碼的,只是之前一直沒有給秦苒打電話。
他是先找喬聲跟林思然那幾個人了解了狀況。
眼下聽到林麒的話,點了點頭。
也沒說什麼,直接拿出手機給秦苒打了一個電話。
接到電話的秦苒已經回到了校醫室,程木正拎著兩個飯盒跟一個塑膠袋進來。
「高老師。」秦苒直接將耳機戴上,也沒出去,一邊慢悠悠的練字,一邊開口。
「中午跟人發生爭執了?」高洋聲音溫和,聽不出來生氣的樣子。
秦苒「嗯」了一聲,繼續練字,左手本來一筆一划的字,今天好像有了一點筆鋒。
看得一邊的陸照影嘖嘖稱奇。
高洋頓了一下,聲音顯得有些無奈,「你把位子也調回去了?」
秦苒又「嗯」了一聲,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這樣吧,你先來我這裡一趟,這件事我們先弄清楚了再說。」高洋嘆了一聲,「林先生跟你媽都過來了。」
「知道了。」秦苒慢吞吞的開口,將筆扔到一邊,情緒顯然不太高。
沒有立馬走,而是坐在原位,似乎在端詳自己剛剛練的字。
不言不語的,眉眼垂著,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離老子遠點」的氣場。
程木頓了一下,把塑膠袋送進去跟程雋。
又繞到陸照影那邊,也不敢去秦苒那桌子上擺飯,用口型問陸照影發生什麼事了。
陸照影朝他搖了搖自己的手機。
好半晌後,秦苒才用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含糊著開口:「有點事,我先去我班主任那一趟。」
程木才覺得冷凝的空氣忽然被戳破了,他才把菜往上擺,「可是秦小姐,快要吃飯了。」
「可能會有點晚,你們不用等我。」秦苒朝他們擺擺手,頭也沒回的直接走出了校醫室。
等秦苒走後,陸照影才把手機給程木還有程雋看。
程雋已經把秦苒損壞了一部分的書放在自己面前。
手裡拿著刀片跟膠水。
那張臉郎艷獨絕,卻眸色沉沉的。
「要不要去找徐校長?」陸照影這會兒有點想去教學樓把那書全都踩爛,忍不住暴躁,「那門票是我給秦小苒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程雋再次低下頭,「不用。」
陸照影有點失望,他想搞點大事。
想了想,他眼前一亮,「我去讓我爸給孟家找點事做做。」
不然,這口氣沒發出。
「去吧。」程雋再次拿起了刀片,壓著嗓子,似乎有點沒睡醒的鼻音。
陸照影低頭,發現一本被放到旁邊的書,裂紋幾乎看不到了。
「你什麼時候學過?」陸照影抬了抬頭,難怪讓程木回來的時候帶了膠水跟專業刀片回來。
程雋抵著唇,輕咳了兩聲,「大一。」
陸照影有些無語的看著程雋。
但凡程雋只要在一件事上多用點心,別做什麼都半途而廢,在程家哪裡還有其他人說話的餘地,也不會被人說的他無所事事。
等他出去了。
程雋才不緊不慢的放下刀片,隨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手機,很厚,是一個黑色手機。
如果秦苒在,一定會發現,這手機跟她那款手機幾乎一模一樣。
程雋低著頭,眉眼十分平靜的,打開編輯器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半晌後,又回了好幾條。
回完之後,他才把手機放回抽屜,重新鎖好。
眼眸微微抬起,沒有往日的風姿雋爽,那雙被長卷的睫毛蓋住的眼眸,微微亮著星火,睥睨又孤寒。
**
秦苒很快就來了高洋這。
一進來,寧晴就急忙看向她,「苒苒!」
林麒則是看向秦苒,目光淡漠,之前他對秦苒不說比秦語好,卻也很欣賞秦苒的性格。
只是今天孟心然說的話讓林麒十分憤怒。
他一向對前妻那邊的親戚很好。
來學校的時候,他也去看過教學樓底下的場面,一眼就看到了亂七八糟的書,還有被扔下來的書桌。
這要多大的仇怨才能用這種侮辱人的方式解決問題?
也因此,在找寧晴的時候,林麒的表現十分冷淡。
眼下看到秦苒也沒什麼表情。
秦苒卻半點也不慌張,她不緊不慢的往這裡邊走,停在高洋面前。
不像是施害者,也不像是受冤者。
還十分有禮貌的開口,「高老師。」
頓了頓,她又看向林麒,「林叔叔。」
她來雲城這麼久,林麒對自己沒有說多好,但也絕對沒有虧欠自己的地方,甚至不少事情曾經想出力。
雖然說沒使上勁兒她自己就解決了,但這份人情她記著。
然而今天林麒只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也沒回應。
表情冷淡。
寧晴也知道林麒之前對秦苒很好,雖然後來秦苒沒有答應進封氏,但能看得出來林麒是欣賞秦苒的。
眼下林麒卻是這麼冷淡的表現,寧晴心下一涼。
「苒苒!」寧晴急切的開口,「你為什麼要拿孟小姐的門票,這一切是不是有誤會?有什麼現在說還來得及……」
秦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孟心然看著她雙手插兜,絲毫不慌的模樣,笑了笑,眸底卻是寒:「我邀請你去看表演賽,你裝得不屑一顧,你自己也沒想到九班會有人敢翻你的桌子吧?」
三個人都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高洋看了兩分鐘,突然出聲:「孟同學,請問你那是什麼門票,為什麼秦苒不可能有?」
「有什麼需要弄清楚的,連喬聲都拿不到的票,你覺得她會有?」孟心然似笑非笑的看一眼秦苒:「那票外面根本就沒有的賣,是雲光集團的內部票。」
高洋看了她一眼,「為什麼不是有人陷害她?」
孟心然目光冰冷,「你們要死不承認我們就警局見。」
寧晴心下慌了,她壓低聲音:「苒苒,你把票還給孟小姐,給她道個歉這件事就算完了。」
林麒一直沒有說話,秦苒把孟心然的桌子從五樓扔下來,道個歉是應該的。
聽到這裡,高洋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向十分冷淡的林麒。
「林先生,你應該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