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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少肉?
林柯看著張屠夫,滿臉無奈。
好尷尬啊!
這怎麼開口
此時,林柯有種上了佟掌柜當的感覺。
為什麼說上當?
因為他估計就算自己賒賬了,那摳門的佟掌柜估計一時半會就沒打算還。
反正又不是佟掌柜去賒的!
「特娘的」
那自己賒多少肉合適?
佟掌柜要自己賒肉肯定不是為了自己吃。
以他的性格,如果吃肉要花錢,他估計寧願自己餓著也不願意吃口肉。
所以讓林柯來賒肉,肯定是為了那三個什麼楊大人。
那林柯賒多少就是個問題了。
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林柯忽然就不想比試了,不如弄個工業革命算了,當個資本家玩玩。
而此時,看到林柯猶豫不定的神色,張屠夫看著他爽朗一笑:「哈哈,林俊哥這是怎麼了?」
聞言林柯抬起頭,微笑道:「沒事,張大哥,我年幼,叫我林柯或者小林就行。」
張屠夫走到肉案前,提起一吊不大的肉,咧開鬍子橫生的毛嘴,笑著問:「哈哈!那俺就叫你小哥了,你看你需要多少肉啊?這一塊行不行?剛好夠一兩個人吃。」
「啪!」
張屠夫把肉丟到林柯跟前。
那塊肉不是很大,但是比較瘦,是後腿肉。
林柯判斷了一下:「這些有點少了,我是幫我們佟掌柜過來拿的,要用來招待食客的,弄塊大點的肉。」
林柯說出實情,只希望張屠夫能信任他。
如果不信任他,那估計他就要出資了。
問題是他身上也沒幾個錢。
而張屠夫則是愣了愣,問林柯:「你說的是街口同福大酒樓的佟掌柜要拿肉?」
林柯點了點頭。
「你跟佟掌柜什麼關係啊?怎麼是你來拿肉?」張屠夫看似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聽曲勾欄里跳舞的少爺嘛?」
林柯:(?_?)?
神特麼少爺!
林柯那天去媒婆那兒跳舞,張屠夫也是觀望的人之一。
林柯無奈:「我是在佟掌柜的酒樓打雜呢,剛才來了三個客人,白斬堂正在忙,掌柜的讓我過來拿。」
張屠夫不疑有他,直接相信了林柯:「哦哦哦,是那個肉啊!」
張屠夫也沒懷疑林柯的話:「你幫我看著肉鋪,我去拿肉!」
林柯小心翼翼地問:「好,那這是直接記在掌柜的頭上吧?」
張屠夫頭也不回,朝著院子裡走去:「對對,小哥你稍等。」
林柯估計是院子中有個地窖,因為他們要保存這些肉要麼燻肉,要麼冷藏。
以現在的技術,在地窖冷藏是最合適的。
然而等了片刻後,張屠夫還是沒有出來。
「張大哥!張大哥!」
林柯叫了兩聲,張屠夫沒答應。
夕陽西下,但是林柯也只有等著,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街頭那兒的佟掌柜已經站在酒樓門前朝這邊張望了。
並且還比了個「快一點啊」的嘴型,同時左手變成以食指和中指的小人,右手變成拱門,然後左手的小手走向了拱門。
比完這個動作,掌柜的指了指林柯,又指了指張屠夫肉鋪後面的院子。
「你讓我進去?」
林柯比了個口型,又指了指前面的院子。
佟掌柜用力點了點頭。
林柯用力搖了搖頭。
佟掌柜眼睛狠狠瞪大,然後一甩袖子進了酒樓。
林柯回過頭看向肉鋪後面的院子,以及院子裡的地窖,咽了咽口水。
看來,只能私闖民宅了。
希望裡面不要跳出一個白人來清空彈夾。
林柯努力顯得自然一點,吹著口哨走進院子,來到地窖入口。
張屠夫還心細地圍繞著地窖入口修築了台階。
院中算不上亂,但也算不上整潔,院中雜草叢生,只有被踩踏出的一長一短兩條路,沒有長出任何雜草。
長的一條是直接從屋子門到外面的肉鋪。
而另一條是從肉鋪到地窖入口處。
從地窖往下望。
因為是現在是傍晚,月亮還沒有高照,只能看到地窖下兩米視線以內,但林柯再往下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處於底部。
猶豫一下,他還是沒有踏出腳步向前,然而正當林柯準備轉身回到街邊時。
「啪......砰......啪......」
地窖中傳出一陣又一陣響聲,好像自己劈柴但又好像不是。
同時院中屋門打開聲傳來。
「咯吱——」
他止住腳步,轉頭看去。
一個身穿一身白衣,身材婀娜的婦人正站在不遠處屋子前,臉色蒼白,雙眼彎彎仿佛在笑,一邊笑一邊朝這邊看。
這是林柯呆了呆。
而在林柯呆了的這一功夫,婦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以什麼方法來到了林柯跟前,溫聲詢問道:「小哥是?」
好快的速度!
林柯回過神,開口道:「你好,是嫂子吧?我是來找張大哥的,他進來拿肉半天了,我進來看看什麼情況!」
「嫂子?」婦人聞言「嫂子」二字,眼神中的笑意更濃:「咯咯,他就在下面,你去找他吧!」
借著傍晚微弱的月光和夕陽的丁點猩紅餘暉,婦人咧嘴微笑時露出的滿嘴白牙似乎帶上了一點點胭脂紅,笑容詭異。
林柯瞳孔猛然一縮。
「下去呀,小哥~」婦人開口,聲音溫柔婉轉。
伴隨著婦人說話,一陣陣陰氣仿佛伴隨著落日的消失而浮現在林柯身周,再加上黑洞洞的地窖里傳出來的冷風和血腥味
怎麼怎麼有點冷
林柯僵住,然後僵硬著身體,轉身順著地窖土台階走下。
「啪......砰!」
這時候,可以聽到的聲音很已經很清晰了!
砍肉聲!
林柯一步步向下走去,每一步落腳的階梯都很寬敞,但是他往下走卻仿佛走向深淵一樣。
外面最起碼還有那種陽光消失後遺留的溫暖和燥熱,這裡卻只剩下了陰冷和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