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鉅子

第四一二章 韓信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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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帶著滄海和虞姬慢悠悠逛進淮陰,徑直去到消息最靈通的市亭打探韓信的蹤跡。

    他並沒有報太多的希望。

    在大秦,如果不知道一個人的確切住址,只在一座縣城中打探其實是件相當愚蠢的事情。因為大秦的縣極大,面積和行政級別都相當於後世的市,而且人煙稀少,各個聚居地之間往往都隔著幾十里的距離。一旦不在一個里中,相互之間不聽不聞才是正常狀態。

    可或許是那個總是抱著劍的落魄青年舉止實在太過怪誕,李恪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尋到了韓信的音信。

    他正在肉肆賒肉……

    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刻,李恪就不免嘀咕:「不會這麼巧吧……」

    世事就是這麼巧合。

    李恪好容易趕到肉肆,擠開人群,恰好就聽到了青史無名的肉肆店家垂揚青史的那句名言:「若為名,刺我,欲賒肉,出我袴下。」

    還真是趕上了淮陰侯最落魄的時候。

    只是……胯下之辱的重點不是劍麼,怎麼一晃神變成肉了?

    李恪正糾結著肉與劍的演變問題,那店家又一聲高唱:「欲食肉耶?出我胯下!」

    大概……傳說中的胯下之辱不是這一遭吧……

    畢竟是後世揚名的軍神韓信,李恪實在不想他為一塊肉去鑽那沒襠的胯,就從懷裡掏出塊金鎰,交在滄海手裡。

    滄海應了一聲邁步出去,啪一聲巨響,就把那鎰金直直拍在肉柜上,拍成金餅。

    「店家,此金可夠?」

    那屠夫好險沒被嚇死,趕忙收腿答夠,哪知正打算收錢的時候,韓信卻攔住他。

    「敢問貴人,與我可有舊識?」

    李恪微微一笑:「並無舊識。」

    「那貴人於我可有所求?」

    「亦無所求。」

    「無舊,無求,何以助我?」

    「唯路見不平爾。」

    圍觀之中儘是嘆服之聲,只有韓信除外。

    他怔怔看著李恪。

    濃眉大眼,英挺白皙,身後的侍女抱琴而立,娉娉婷婷,隨身的護衛更是有神魔之姿,一舉一動,都散發著無盡的豪氣。

    這樣的人為何要助我呢?

    韓信想不明白,也不願細細去想。他靜靜說道:「貴人將金收回去吧。」

    李恪微微皺起眉頭:「為何?」

    「大丈夫立於世,信也。不恩而恩非恩,不義而義非義,此不為也。」說完,他對著屠夫喊,「跨呢?」

    屠夫愣愣又張開腿。

    韓信皺了皺眉,摒住息,低下頭,一言不發自胯下鑽了過去,然後提起柜上的一小坨肉,頭也不回。

    「肉資旬月必定奉還,韓信謝過。」


    說完,他將肉收入懷裡,擠開人群,走了。

    李恪一臉複雜地看著那個呆若木雞的屠夫。

    「辱人者,人恆辱之。你以為他落魄,卻不知在他眼裡卻有旁的堅守之物。」李恪淡淡走上去,在那個金餅旁又排出一枚金鎰,「兩金買他去處,可有人取?」

    「魚溝里乙什貳伍四戶,有寡婦伍氏。此人病重,曾對信有一飯之恩,信這幾日衣不解帶,皆是在她處照拂……」屠夫輕聲應答。

    「你既知道,何必如此……」李恪搖了搖頭,飄然而去。

    有了明確的去處,李恪不多時便找到了漂母所在,韓信正在院子裡跽坐皺眉,面前有釜,有柴,還有那坨纏著草繩,肥瘦相間的豬肉。

    「信君這般眉頭緊鎖,莫非是後悔受了胯下之辱?」

    韓信抬頭看了眼李恪,神色中並沒有多少意外:「你可知如何烹肉?」

    「烹肉?」李恪愣了愣,邁步進到院子裡,「你居然不知如何烹肉?」

    「白水煮肉自然無礙,奈何漂母欲食肉糜,我卻不知如何下手……」

    李恪撓了撓頭,在韓信對座跪下來,生疏地架釜,生火,又叫滄海去打水,讓虞姬去庖廚中尋些佐料。

    結果庖廚沒有任何佐料。

    水起沸了,李恪歪著腦袋看著面前這一整坨肉,想了半天,抽出龍淵。

    龍淵劍寒光閃爍,劍身修長,李恪雙手舉著,左比比,右劃劃,就是不知如何下刃。

    韓信皺著眉看了半天,問:「可是要將肉分割?」

    「對,均勻切快,越小越好。」

    韓信點點頭,站起身將肉提到一邊,鏘一聲抽出懷中寶劍。

    只見那劍長曰二尺,古樸厚重,其劍身雖拙,刃上卻寒芒四射,不似凡物。

    李恪眼前一亮,出聲贊道:「好劍!」

    韓信搖頭輕嘆:「元戎隨韓家三世,從未出鞘,不成想……」

    他並沒有把話說完,手起劍落,整肉化糜。他把碎肉裝在盤裡,小心翼翼全部倒進滾開的水中,又問李恪:「接下來又該如何做?」

    李恪笑著指了指虞姬:「有妙戈為我等看護,靜候一個時辰便可。」

    「這般久麼……」

    一個時辰之後,肉糜製成,因為沒有作料的關係,白花花散著一股子難聞的腥臊。

    韓信恍若未聞。他親手把肉糜盛起來,端進房裡,輕喚了幾聲漂母,這才發現漂母早已經沒了生息。

    李恪默不作聲走上去,接過韓信手裡的肉糜,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節哀順變。」

    韓信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我家祖上世代貧弱,唯大父有成。他因三次救駕之功被賜以國姓,封作將軍,此後一生征戰,至死也未留下甚田宅家產,唯有這把繳獲自戰場的元戎劍……他卒以後,我翁、我媼皆以此劍為榮,帶著我四處求教,請名師傳授我兵法戰陣。家中的余財不多時便敗光了,待行到淮陰,就連韓國也亡了。」

    他喃喃說著,表情平淡,就像是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李恪知道,他只是想傾訴,甚至不是跟李恪傾訴,而是跟那個死去多時的漂母。

    「無田、無宅、無依、無靠,其時秦卒尚未滅楚,淮陰還是楚地,並沒有官受的田宅可持。我翁媼四處乞討,與我衣食,賜我生命,卻依舊只讓我練劍法,習兵策,不許看顧生計之事。」

    韓信自嘲一笑:「結果學未有所成,楚國也亡了。亂兵過境,生靈塗炭,我是在翁媼的屍首下逃過的劫難,沒有幫上一點忙。再後來……我便承了翁媼的業,抱著劍四處乞食,就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人驅趕來去。」

    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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