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騾子的主人憤怒的叫喊著衝上前來,手臂亂揮亂打,直奔那動手砍殺騾子的校尉而來。
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那校尉見他面色猙獰的衝到面前來,心中也自有些驚懼和理虧,於是撤身避讓。
拿住他,拿住他。
造反麼張大人,鄭大人,這趕車車夫竟然襲擊我大遼兵馬,這可是死罪。
還不著他退下。
蕭全大聲喝道。
兩名大周官員無可奈何,只得上前去攔阻那車夫。
張姓官員勸解道莫要鬧了,這騾子已然死了。
等回了大周,本官給你作價補償便是。
莫要鬧了。
那姓陳的官員也勸道這是在遼人的地方,你鬧又能鬧出什麼來呢沒得惹惱了他們,搞不好會有性命之憂。
好漢不吃眼前虧,莫惱了。
騾子的主人跺腳指著兩人罵道你們這些當官的,還有一點點骨氣麼我大周何等樣的強盛,如今被你們折騰成這樣拿老百姓的血汗去侍奉這些遼人的畜生,任憑他們作威作福,你們只膽小怕死,只圖一時苟安。
你們不去跟他們理論,卻來勸我我家大花是我一家子的活路,就這麼被他們給砍殺了,你賠你們能賠我一家子的生計麼 兩名官員咂嘴搓手,無言以對,只連聲道事已至此,你說這些激憤之言又有何用 騾子的主人叫道是沒用,但遼人斷我生計,我便要討個說法。
我一家子不能活,便要跟他們拼命。
蕭全在旁聽著這話,心中大怒。
這大周百姓口出辱罵之言,還說要跟自己這些人拼命,這還了得。
當下上前怒喝道那刁民,說話小心些,當著我們的面罵我們是畜生是狗你是不想活了。
識相的立刻滾開,否則休怪老子不客氣。
騾子的主人瞠目怒罵道遼狗,他們怕你,老子可不怕你。
你這天殺的狗賊,我詛咒你活不過今晚,被人亂刀分屍而死。
詛咒你死後永世不得超生,詛咒你子孫中男子代代為奴女子代代為娼 蕭全滄浪一聲抽出彎刀衝上前來,寒光閃動,彎刀從兩位大周官員的中間砍下,正中那車夫的頭頂。
一刀將騾子的主人的頭幾乎砍成了兩半。
兩名大周官員嚇得癱坐在地上,褲子都要尿濕了。
那騾子的主人雙目翻白身子踉蹌後退,倒在了他那匹名字叫大花的騾子的屍體旁無聲無息的死去。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老子殺你們就像殺一條狗,誰要是再敢放肆,將你們統統都殺了。
都給我聽好了,你們大周早已不是什麼中原上國,你們是我們大遼的狗,你們這些人也是我們大遼人的狗,都聽清楚了嗎狗豈能違背主人的命令,敢反咬主人,便扒了你們的皮,吃了你們的肉。
蕭全舉著血淋淋的彎刀朝著周圍怒吼著。
周圍早已經聚攏了眾多大周的車夫和隨行幫忙的雜役,他們全程目睹了遼將砍殺趕車的車夫孫老八的情景。
但是,面對的是五百多名全副武裝的遼軍騎兵,他們只是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站在那裡對張牙舞爪的蕭全怒目而視。
兩名大周官員生恐再鬧出事來,忙爬起身來去勸說車夫們萬萬不要想著鬧事。
否則那真的是一個也別想活。
眾人對他們雖然鄙夷,但此刻卻也真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於是讓那大周官員去傳話,允許他們去將死去的孫老八的屍首收殮起來。
兩名官員忙去溝通,遼人本就不可能去管死去的車夫的屍體,當然同意由大周車夫們代為收殮。
眾車夫們將孫老八的屍體抬出來,七嘴八舌的商議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就地安葬。
畢竟還有數百里的路要走,帶著一具屍首顯然不太現實。
雖然落葉要歸根,但此刻卻無可奈何,只能暫時安葬於此,今後再通知他的家人前來遷移骸骨回太原老家安葬。
眾車夫在山坡邊緣處挖了坑將孫老八安葬入土,眾人站在墳前,心中一片悽然和惶恐。
遼人是惡狼,隨隨便便就殺人,自己等人的性命沒有絲毫的保障。
這往東的數百里之路,也不知道要受多少氣,挨多少打罵,甚至還不知道能不能活。
想到這裡,眾人心中便更是對大周朝廷埋怨痛恨。
好好一個大周居然淪落到連自己的子民都不能保護的地步,這樣的大周朝廷老百姓還有什麼指望 車夫們埋葬孫老八的時候,遼國士兵們已經升起了十幾堆大篝火。
那匹死了的青騾子終究沒能逃脫被分屍烤炙的命運,眾遼兵將騾子分為十幾塊架在篝火上烤起來,很快便有肉香飄散出來。
遼國士兵們心情大好,大聲談笑,肆無忌憚的叫鬧著,似乎完全已經忘了他們之前殺了一名大周車夫,另外一群大周車夫還正在安葬他。
或許在他們的心目中,大周人真的便如豬狗一般,死了便死了,如草芥螻蟻一般的不值一提。
夜色漸深,篝火已成餘燼,在夜風中像是一團幽暗中的紅布。
吃飽喝足的遼軍士兵們已經鼾聲一片呼呼大睡。
趕車的大周車夫們也都已經在大車邊緣處睡下。
他們不被允許在篝火旁取暖,只能緊緊的擠成一團,佝僂著身子披著車上的破麻布取暖。
值夜的一小隊遼軍士兵原本還在周圍遊蕩,但當萬籟俱寂,四野無聲之時,他們也不再浪費體力,而是縮在車駕之旁躲避夜晚的冷風。
就在此時,地面似乎有些微微的振動,轟隆隆的聲音像是悶雷滾過耳邊。
數十名守夜的遼軍士兵驚愕的站起身來左右查看,四野風聲颯然,林木長草呼呼有聲,似乎又什麼都沒發生。
秋夜的天空中星河璀璨,也不可能是真的天上打雷之聲。
怎麼回事你們都聽到了麼一名遼軍隊長皺眉道。
好像是地震,又好像不是。
遼軍士兵們紛紛道。
他娘的,說了等於沒說,也許是風聲。
遼軍隊長擺擺手道。
眾人紛紛又重新坐下。
然而,下一刻他們又重新蹦起身來,因為他們再一次清晰的聽到了那悶雷一般的聲響,這一回聽的真真切切,是西邊的官道路口傳來的聲響。
謎底很快揭開,黑壓壓一片從路口湧出的騎兵像是一股黑色的洪流奔騰而來,直衝向紮營的緩坡。
他們手中高舉的長刀在星空下閃著幽藍的光芒,形成一道冷冽的長刀之林。
敵襲遼軍隊長猛然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聲音撕裂了深沉的夜色,聲音中滿是恐懼和驚駭。
敵襲敵襲數十名守夜遼軍反應了過來,也都高聲叫喊起來,七手八腳的抽出兵刃。
悽厲的叫喊聲驚醒了營地里熟睡的遼軍兵馬和車夫們,戰馬和拉車的騾馬也都騷動起來,營地里頓時亂成一團,所有的遼軍都驚慌起身,昨夜吃了騾肉喝了酒之後,他們狂呼亂叫的鬧騰了一會,有的人連盔甲兵刃都丟了,慌亂之中無處尋找。
他們亂走亂撞,踢得篝火餘燼飛揚,到處是飛散的火星。
不要亂,上馬迎敵,西南方向蕭全大聲怒吼著。
同時舉步沖向戰馬停放之處,搶了一匹馬兒翻身而上。
遼軍士兵們見狀也紛紛衝來上馬,雖然盔甲不整,但也很快做出了反應。
西南方向,千餘名騎兵如黑夜中的幽靈一般已經衝到了營地邊緣。
一匹黑色的駿馬在空中躍起,飛躍過橫在面前的大車,馬上身材纖細的女子手中青笛刃光芒閃爍,揮手間已經將兩名在馬頭前亂跑的遼人斬殺。
後方大批的騎兵衝鋒而至,兩名身材魁梧的大漢騎著高頭大馬沖在最前面,他們手持長槍同時用力,連續將三輛大車挑動的移動到丈許之外。
那些滿載物資的車輛重達千斤,這兩人居然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