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此次北征,立功的將士不知凡幾。
魚禾論功行賞,田產、宅院是不可或缺的。
尋常的將士,賞其生地的田產和宅院便可。
但將校們需得賞賜長安的田產和宅院。
魚禾將長安定為都城,將校們自然也得留在長安。
魚禾讓寇恂清查長安無主的田產和宅院,就是為了隨後的賞賜做準備。
寇恂明白魚禾的心思,沒有多言,躬身應允,「喏!」
「下去辦吧。」
魚禾擺了擺手,寇恂退出了大殿。
往後一段日子。
寇恂夙興夜寐的在清查長安的田產和宅院。
魚禾一邊幫著寇恂清查,一邊會見從各地趕往長安的人。
最先抵達長安的是魚豐和賈復。
他們在清理完了冀州和兗州的首尾以後,帶著一部分兵馬趕到了長安,準備參加隨後的封賞大典。
魚禾計算著他們的行程,在他們抵達長安的當日,特地趕到城外去迎。
魚禾在長安城外的一處驛站里,等了足足半日。
只有賈復帶著一行隨從,苦著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驛站內。
魚禾在賈復施禮以後,瞧著賈復一個人,忍不住道:「太上皇呢?」
許久不見,賈復高了半頭,也壯實了不少,脖頸上有一道劃痕,似乎是劍傷。
穿著一身將甲,明晃晃的,看著頗具英氣。
就是臉上的愁容有點破壞形象。
賈復苦笑著道:「臣跟隨太上皇過了潼關,太上皇就將臣撇下,帶著兵馬離開了。說是要會咸陽去。
具體去做什麼,並沒有告訴臣,臣也不敢問。」
魚禾聽到這話有些無語。
還能去幹什麼了?
肯定是跑回咸陽去人前顯聖了。
有道是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魚氏如今的家業,可以說是天下第一。
魚豐自然的跑回去顯擺一下,裝裝逼。
「此事不怪你,你無需苦著臉。」
魚禾安慰了賈復一句。
魚豐存心想回老家去裝逼,賈復肯定攔不住。
畢竟,魚豐可是萬萬人之上的太上皇。
魚豐要去裝逼,別說是賈復了,魚禾自己都不一定能攔得住。
堂堂一個太上皇,領著大軍去裝逼,也夠惡趣味的。
「可他老人家連臣的部下也一併帶走了!」
賈復急了。
魚豐要去裝逼,他管不著。
可魚豐強硬的帶走了他的部下,他有點急。
大周是魚禾的大周,不是魚豐的大周。
魚豐即便是貴為太上皇,那也不能私自從領兵大將手裡奪取兵馬。
雖說賈復名義上歸魚豐調遣,可屬於他的那支兵馬的虎符在他手裡。
軍中向來都是認符不認人的。
魚豐這麼幹,壞規矩。
魚禾有點頭疼,「此事朕會解決,你無需擔憂!」
賈復遲疑了一下,點了一下頭。
「回宮吧!」
魚禾吩咐了一聲,帶著人返回了長安城內的未央宮。
魚禾也沒有急著派人去找魚豐。
魚豐既然要裝逼,那就讓他裝個痛快。
反正就這麼一次機會。
不讓魚豐裝痛快了,魚豐的人生會留下遺憾。
賈復到了長安城的次日,馮異率軍返回了長安城。
沒過兩日,陰識也率軍返回了長安城。
馮英、耿況、馬況、楊音等人到了二月初,才趕到了長安城。
魚娘、陰麗華等人也跟著一起到了長安。
相較而言,魚越就顯得有些悲催。
魚越和王奮等人,在幫著馬援打完了徐州以後,也幫著馬援打過豫州。
後期為了維護徐州的安定,以及徐州通往交趾三郡的海道,魚越一行就留在了徐州。
魚禾征戰期間所用的糧草,全部是從各地官倉徵調的。
但發放給百姓的糧食,以及讓各地百姓復耕的糧種,皆源於交趾三郡和東越、西越。
魚禾征戰固然重要,但征戰過後,維持地方安定更重要。
為了避免交趾三郡運往徐州的糧食出以外,魚禾特地將魚越留在了徐州。
魚禾拿下了長安城以後,下旨讓重臣們趕往長安。
也召見了王奮等東越、西越的將士。
魚越跟著他們一起到了長安。
只是人剛到潼關,魚禾一紙詔書就丟到了他頭上。
改任魚越為金陵侯,負責鎮守金陵。
魚越怨念深深的拿著魚禾給的詔書,趕去金陵坐鎮。
路上遇到了魚娘一行,給魚娘訴了好久的苦。
最後在魚娘安慰下,心不甘情不願的趕去了金陵。
魚娘覺得魚禾做的有點離譜,路上沒少抱怨。
「你說說,這當了皇帝了就是不一樣,都開始變得不近人情了。弟弟都到家門口了,不讓進門,非要讓去鎮守金陵。」
馬車裡。
魚娘懷抱著莊喬的閨女,不滿的抱怨著。
在魚娘身側坐著亡洢,懷裡抱著自己的閨女。
陰麗華、魚小妹,還有一個嬌小玲瓏的姑娘,坐在兩側。
亡洢聽到魚娘的話,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魚禾北征大半載,先後拿下了徐州、豫州、半個荊州、半個益州,以及三輔之地和長安城,著實將她驚的不輕。
大半個天下,已經被魚禾收入囊中。
魚禾問鼎天下,幾乎成了定局。
在這種情況下,天下人皆得看魚禾臉色過活。
她即便是魚禾的長輩,也不敢在背後說魚禾是非。
因為她兒子的富貴,她侄兒的富貴,以及她閨女以後的富貴,都在魚禾手裡握著呢。
陰麗華哭笑不得的開口幫魚禾說話,「母后言重了。陛下如今雖然身居九五,君臨天下,但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金陵城乃是陛下根基所在,交給別人,陛下可不放心,所以只能請越弟出面。」
魚娘聽到魚禾是因為信任魚越,才讓魚越去金陵城的,心裡的不滿瞬間消散的乾乾淨淨,她遲疑了一下道:「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