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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社眾人走後,王潤就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這裡處了王揚以外,還有衙門裡的其他官吏,皆是王揚的心腹。
王潤將杜寧跟他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大家。
聽完匯報之後,官員們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杜寧真是好大的口氣,三日之後若是不能給百姓們一個交代,他就要我們付出代價,真是可笑!」
「杜寧算個什麼東西?只不過是寫了一本《千字文》,被皇上封為子爵而已,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角色了嗎?」
「在文宮,他只是一個縣試案首,在朝堂,他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子爵,在軍方,更是連兵權也沒有,他有什麼資格威脅我們?」
「可笑!可笑!可笑!」
官員們越發覺得好笑,他們在官場混了那麼多年,從來就沒有聽過這麼可笑的笑話。
王揚也是笑得合不攏嘴,緩緩道:「我倒是很好奇,杜寧一個七品子爵,能有什麼本事讓我們付出代價。」
「爹,杜寧在文壇上頗有文名,你說,他會不會煽動百姓,前來衙門鬧事?」王潤嚴肅道。
「他若是敢聚集百姓生變的話,本官就敢以文宮之劍,將其當場斬殺,以儆效尤!」
王揚眼中閃過一道殺意,隨即很快隱去,簡直恨不得杜寧帶頭滋事,然後官府出手鎮壓也就名正言順了。
「爹說得有道理,我看杜寧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的七品子爵,與文壇上的那些虛名,我也不信他能夠翻出什麼樣的風浪來。」
王潤心裡放心許多,想起杜寧對自己說的話,更是感覺無比的滑稽。
王揚對眾人說道:「諸位,經過咱們這段時間的努力,這場風波已經獲得了很好的控制,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
「當然了,大家也必須做好安撫百姓的工作,他們的莊稼被河水沖走,河道府無論如何也得給予部分理賠,對於這種該出銀子的地方大家千萬不要小氣。」
「對於那些縣下無家可歸的人,咱們得給予特殊的優待,將他們暫時安置妥當,出錢幫他們重建房屋,以消除他們對官府的怨恨,一個月之後,河道府重新修築河堤,將這一頁事情徹底翻過去。」
「只要不出現任何意外的話,咱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聽完王揚的分析,眾官員都流露出了喜悅之色。
「王大人真是英明啊!跟著王大人混,不升官也能發財。」
「咱們聽王大人的話,最多只是稍微賠點銀子,明年再從朝廷那裡吃一點,保證不虧本。」
「說得對!只要八賢王登上太子位,咱們還愁富貴不來麼?」
房間裡,傳來了官員們陣陣笑聲。
…………
雲國京都。
皇城。
中書閣統御六部,是朝廷最為重要的一個機構,許多皇帝的旨意和朝廷的政令,都是通過中書閣傳遞全國。
此時在中書閣內,眾朝臣正在選舉太子。
參與太子的選舉共有五位候選人,皆有在朝廷任職。
分別是工部的大皇子濟王、吏部的二皇子崇王、戶部四皇子燕王、刑部八皇子賢王、兵部九皇子俠王。
文武百官各自呈遞奏摺堆在案桌上,一眼望去,推薦八賢王的奏摺最多,占據五百多份。
其次是燕王三百多份,崇王二百多份,濟王一百多份,和俠王數十份。
參與選舉的奏摺總和共有一千二百多份,其中八百份奏摺來自全國各地的官員,另外四百多份則是文壇上極具名望的讀書人。
看著推薦八賢王的奏摺如此之多,賢王黨的官員一個個都滿面紅光,十分的得意,看向其他官員的眼神充滿了輕蔑,甚至是用鼻孔在蔑視他們。
賢王黨的官員認為,推舉八賢王為儲君的奏摺那麼多,肯定是十拿九穩的。
而推舉俠王的奏摺僅有數十份,卻成了百官暗中交流的笑柄。
就這點支持力度,也好意思參與選舉?
簡直就是墊底的存在!
「八王爺不愧是賢王,全國各地的奏摺多數都是支持他的,哈哈……」
「你們看俠王的奏摺,居然只有這麼點,註定與太子之位無緣了。」
「燕王黨的官員,終究爭不過我們賢王黨啊……」
賢王黨的官員笑得合不攏嘴,簡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哼!你們不要太得意,這只是太子初選而已,只有經過複選的王爺,才能擔任太子。」
「沒錯!僅僅只是一場初選,根本就不能夠說明什麼。」
燕王黨的官員紛紛反駁,看向這些志得意滿的賢王黨官員的表情,都是非常的不爽。
「連初選都比不過我們賢王黨,你們燕王黨拿什麼和我們爭?只有一步領先,才能步步領先。」
「選舉並不能說明一切,太子乃一國儲君,萬萬不可馬虎,豈能根據推舉的人數來定?」
「可笑!支持的人越多,表示乃民心之所向,你們燕王黨的官員這是嫉妒!」
很快,兩波官員就吵了起來。
其他黨的官員則是看起了好戲。
「皇上駕到!」
突兀之間,門外響起了太監的通報。
眾官員臉色一變,急忙停止了各自的嘴炮,整整齊齊排列站好。
隨後,一名五十多歲身穿龍袍的景文帝,在另外一名十二歲年紀,穿著明黃色衣袍男孩的攙扶下,邁著沉重的步伐進入中書閣,左右兩邊是五位參與選舉的王爺。
「父皇,您慢點。」
那個小男孩是景文帝的十四子,人稱「小王爺」,是諸王之中最受寵愛的弟弟。
皇室諸王或是鎮守邊關,或是在京任職公務繁忙,又或者是在國學宮弘揚儒道教化。
也有一些親王不想捲入皇室爭儲的爭鬥,自願放棄了王位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