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經歷一番曲曲折折之後，林暮終於看得通透，走了出來。

    不管以後的路是多麼艱難，多麼曲折，他都只能咬牙堅持下去，不退縮，不逃避，勇敢面對，就如同他一直所做的那樣。

    堅持自己，百折不撓。

    徹底洗漱一番，洗淨身上的污垢和心中的陰霾，林暮重又振作精神，恢復過來。

    林暮心念一動，就是將青牛從旋月佩中召出，一人一牛，踏上征程。

    前往天霄界。

    再見青牛，林暮倍感親切，發現一切變得陌生而又熟悉，還多了幾分感動。

    一路走來，親朋至交，紅顏知己，紛紛遠去，一直陪伴他的，只有青牛。

    青牛自己，同樣是他這個族群唯一的倖存者，比他還要孤寂。

    「這次我們要重返天霄界，我想解開一些謎團。」林暮平靜道。

    「事情變成現在這樣，連我也是始料未及。」青牛道，「但是我憑著直覺，覺得這件事與你有莫大干係。」

    「連你也察覺了麼。」林暮苦笑道。

    「你走火入魔，還能活著，醒來就是在靈光界了，之後滅了靈善寺，本來很順利，中途卻是出了意外，靈雲大師前來阻止，更是出現了重重黑影。」青牛分析道，「這一切都太蹊蹺了。」

    「一切問題，只能從源頭上找出，所以我想回天霄界一趟。」林暮點頭道。

    「你陷入這樣一個巨大漩渦之中，越陷越深，無法掙脫，依我看，並非偶然。」青牛出言道。

    「你怎麼看。」林暮問道。

    「你現在的處境，應該說是命中注定。」青牛篤定道。

    「莫非你知道什麼。」林暮心中一動。

    「我和你差不多是年歲相仿，連你都不知道事情，我怎麼會知道，更何況，是關於你自己。」青牛開口道，「不過，很容易就是能夠分析出來。」

    林暮來了興致，不由道：「你說來聽聽。」

    「在天霄界時，你進入千羽劍門，隱心和駱言暗中栽培你，全都是因為什麼。」青牛問道。

    「霓裳仙子。」林暮言簡意賅道。

    關於他的一切，霓裳仙子就已在他進入千羽劍門之前，就已做好交代。

    這次回去，他就是想要找霓裳仙子問個清楚。

    當年，他實力低微，許多事情，隱心和駱言都是沒有告知他，後來為了離開隱心束縛，重獲自由，他毅然離開隱心和駱言，反其道行之，並未前往瀾彩界尋找霓裳仙子，失去當面問話機會。

    現在，他要彌補回來。

    以他如今實力，想必應該有資格知曉那些事情。

    在渡劫之前，他實力就能凌駕在返虛期巔峰修者之上，如今成功渡劫，雖說劍域提升不多，僅僅到了劍域中期，修為也只是凝神期，但實力決計進步良多。

    按照他估計，現在依然無法媲美當日的靈雲大師，但是在靈雲大師手下，應該有了自保之力，勉強能夠逃脫出去。

    霓裳仙子，當年不過是凝神期高手，這數百年過去，按照正常情況來看，恐怕都還沒進入返虛期。

    畢竟，霓裳仙子連他來歷都是知曉，必然不是普通之人，如今修為進入返虛期也是毫不意外。

    即便這樣，實力也不能比他強什麼，極有可能都已遠不如他。

    反倒是對於隱心，林暮很是充滿期待。

    當初在他築基期時，隱心就已然領悟出劍意。

    元嬰期修者，領悟出劍意都是絕頂天才，一般只有凝神期修者，才能觸摸到劍意門檻，隱心同樣是跨越了兩個大境界。

    比起天資，隱心一點都不比他遜色，基礎也不比他差，隱心當年也是修為盡失，沉寂了百年，基礎極為深厚。

    林暮現在最強大就是體魄，全賴《淬脈訣》玄妙，隱心同樣修煉，比他時間還早很多。

    連他一直修煉的《五行心法》都是隱心師傅流傳下來的。

    如今回過頭來想想，林暮發現隱心也是重要無比，在他修行路上，起了最關鍵的作用。

    而這一切，偏偏都不是順其自然的，而是故意為之。

    《五行心法》精妙無比，如今他修為晉升凝神期，依舊可以繼續修煉，林暮反倒有些懷疑，是否真是天鑄真人所創。

    這一切謎團，都是有待解開。

    「霓裳仙子，確實很是重要。」青牛開口道，「但是我覺得，她畢竟從未露面過，而且只是在天霄界時，對你有所影響，離開天霄界，對你就再無半分影響了。」

    「你有何高見。」林暮問道。

    「我覺得一切問題根源，都是在旋月佩上。」青牛直白道。

    「我之前已然猜到，旋月佩是重中之重。」林暮道，「這枚旋月佩，是我先祖流傳下來，我猜測這些漩渦，可能與我先祖有關，所以，我對自己身世來歷，也是很好奇。」

    「你的旋月佩，堪稱是修仙至寶，哪怕現在，你已經很少需要靈丹妙藥提升修為，但在前期，它真是幫助了你太多，待到你修為晉升到更高層次，再想提升，就變得更難了，估計到時你還會再次重用旋月佩。」青牛分析得條條是道，「這才是一切謎團的源頭，你一定要保管好它。」

    林暮鄭重點頭。

    一人一牛陷入沉默，各自都在沉思，繼續默默趕路。

    青牛忽然道：「我又察覺出一個蹊蹺之處。」

    「什麼。」林暮連忙問道。

    青牛和他知根知底，一路相隨，許多事情，也只有青牛能夠了解更為透徹，看得更為明白。

    「我想起了我自己的身世來歷。」青牛道，「我出身也是極其不凡，比鳳凰和麒麟都要高貴，但我為何偏偏就流落到天霄界去了，你覺得這會是一種巧合麼，我們兩個身世來歷，都是不一般，但同時都是在天霄界，這太反常了。」

    「你是說，我的先祖和你的先祖，莫非之前還是有所交集，甚至是朋友。」林暮一點就透。

    「很有可能。」青牛點頭道，隨即一臉期待和不解，「真的是想知道，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

    「現在想太多也是沒用。」林暮看開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就一步步走下去，遲早能夠解開這些謎團，最重要的是，是自身足夠強大。」

    青牛贊同：「一切都是虛妄，很容易就會隨風飄去，再也不見，只有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守護一切美好，這次重返天霄界，我們也是不能掉以輕心，莫要再讓悲劇重演。」

    林暮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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