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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青煙門弟子寧峰,見過前輩。」
寧峰向林暮行了一禮,很是恭敬。
林暮靜靜望著寧峰,很是淡然。
他並沒有推說自己不是前輩之類,雖然他成為一棵柳樹,時間非常短暫,他甚至都是比不過青色狐妖的年紀大。
但是,他卻實實在在,是寧峰的前輩。
甚至是,寧峰的祖師級別,都是很難比得過他。
雖然現在寧峰的實力非常不錯,林暮也是不知道他的真正意圖,但林暮還是保持著平靜。
「你所為何事前來。」
林暮問道。
「我想請你去做我們的守護神樹。」
寧峰不敢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他也是感受到林暮淡定中蘊含的強大氣勢。
「我沒有興趣。」
林暮當即說道。
寧峰聞言,頓時一愣。
這柳樹還真的是很有性格。
哪怕是他現在的境界,超出柳樹,柳樹也是對他不假辭色。
這讓他有些懷疑,難道柳樹並不將他放在眼裡麼。
他的實力真的是那麼不堪麼。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寧峰實話問道,「若是我們掌門前來,你就會同意了。」
「莫說你們掌門前來,就是你們師祖前來,我也不會去的。」
林暮淡淡道,「和你個人沒有關係,相反,我覺得你這個人心性還不錯,好好修煉,前途會很好。」
「你為什麼不願意去呢。」
寧峰很是不解。
「我向來喜歡自由清靜,雖然有這麼多妖獸聚在我身邊,但是我也沒有限制他們的自由,他們隨時都是可以離去。」
林暮說道,「所以,我也不想去你們門派,到時出入都是不方便,也會有很多紛爭,我也不想陷入那些紛爭裡面。」
「或者是,用利益至上的角度來說的話,你們的門派,無法給我帶來什麼利益。」
林暮笑著說道,「我去了你們門派,不會獲得任何好處,反而會拖我的後腿。」
「你去了我們門派,這些妖獸就不會前來攻擊你了啊。」
寧峰連忙說道,「這樣你不就是省去很多麻煩麼,我們門派的靈氣,也是遠比這裡濃郁,修煉速度肯定也是更快,還有很多修煉功法,也應該是能給你一些幫助。」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需要。」
林暮說道,「和妖獸戰鬥,這本就是天地法則,必須要經歷的,到了你們門派裡面,沒有了和妖獸的爭鬥,同樣會和其他修者爭鬥,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妖獸更容易對付一些,最可怕的是人心。」
寧峰聞言一震。
最可怕的是人心。
這話他是深有感觸。
柳樹完全是說到他心坎里去了。
「至於你們的門派靈氣,非常濃郁,這一點確實是不錯,比我現在要好。」
林暮笑著說道,隨即話鋒一轉,「但是,我一旦去了你們門派,成績也就是被限制住了,你們門派是四品洞天福地,那我以後就只能是在四品洞天福地裡面,沒有了上升的空間。」
「而我在這裡,卻是可以隨著實力提升,不停向品階更高的洞天福地遷移,以後很有機會去五品洞天福地,六品洞天福地。」
林暮這麼一說,寧峰完全無言以對。
他覺得柳樹說得太有道理了。
門派雖好,但的確是有這樣的限制。
一個人,一棵樹,可以不用有太多考慮,很容易就是可以遷移到更好的地方。
但是一個門派,人數太多,牽扯的事情太多,還有門派傳承等等,基本上很難遷移的。
「至於功法修煉,這就更是可笑了。」
林暮說道,「你們門派裡面有草木精怪麼,他們修為厲害麼,能傳授我修煉經驗麼。」
寧峰被林暮的氣勢震住,弱弱道,「沒有……」
「這就是了,你們門派的功法傳承,對於低階修者,會有吸引力,對我這個草木精怪來說,卻是毫無用處可言。」
林暮總結道,「所以你說的,對我來說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吸引力。」
寧峰無話可說。
柳樹是一條條將他說的駁斥掉了。
「不過,你這次出手幫了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將來你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可以幫你一次,不過你要謹慎使用這次機會,一般的小事,還是不要來找我了,不然你肯定會後悔的。」
林暮輕輕說道,仿佛自己就是一位絕世高人一樣。
他是故意如此,就是想讓寧峰有這樣的感覺,這樣才不會有對他動手的念頭。
這是潛移默化的震懾,暗示。
屬於心理之戰的一種。
林暮並沒有威脅寧峰,也沒有恐嚇,說自己多麼強大,你敢跟我動手,我就弄死你之類的。
相反,他對寧峰還非常和氣,還答應要幫他一個忙,這讓寧峰在心裡感到非常高興的同時,也是有了很強的震懾效果,同樣是達到了目的。
比起恐嚇威脅,這樣的方式,無疑是更令人容易接受。
同時,林暮也是讓寧峰謹慎使用這個機會,他也是拖延之計。
現在寧峰是靈寂期巔峰修者,實力也是不差,寧峰都是無法解決的問題,他只怕也是非常難以解決。
到時就直接露餡了。
寧峰知道他是裝的高手,他就沒有了神秘,寧峰清楚知道他的底細和實力後,只怕就是會對他硬來了。
林暮鄭重其事,說是讓寧峰謹慎使用,其實是給自己爭取時間。
他的修為晉升必然很快,這一次就很有希望晉升金丹期,等到到了金丹期,那確實是更上一層樓,寧峰的一些麻煩,他隨手也就能夠解決。
這個承諾,並不會給他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不會連累到他。
寧峰雖然是非常不甘心,但他又是找不出別的話語來勸說柳樹。
無奈之下,他只好是帶著三位築基期師弟,和林暮告辭。
這一次,他是徹底相信了三位師弟的話,這棵柳樹的智慧,當真是極其可怕。
在他和柳樹交談的過程裡面,雖然柳樹的話語非常強勢,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但是他卻沒有出現過一次,要和柳樹動手,強行將柳樹帶回門派的念頭。
一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