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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如流光,似秋水之波,很美。
漂亮,往往意味著危險,在美麗炫目的光芒之下,往往是致命的殺機。
在慕青山從大殿頂上,墜落下來的一瞬間,一柄雪白光亮的長劍,就在側邊破空襲來,打了他一個埋伏。
「哼!」
在這一瞬間,慕青山冷笑,胸有成竹,不慌不亂:「我就知道,你肯定在……」
在說話之間,他的長劍從天而降,將雪白長劍擋了下來。劍刃摩擦,一串絢爛的火星,就在空中閃爍。仿佛夜空中的煙火,燃燒之後,立即逝去。
不過,火星是消逝了,但是劍光仍在。
君不負出現在大殿之內,提著長劍一臉漠然之色。也是,大殿之上,那大的動靜,他沒有理由不知道。
既然,慕青山擺明了,是要來找他麻煩的。那麼他先下手為強,也沒什麼不對。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這才是聰明人應該做的事情。
況且,這事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個字。
殺……
君不負在空中輕輕一揮雪白長劍,一道冷厲的劍↗光,再一次在空中出現。劍光清冷如月,無聲無息,卻充滿了肅殺之氣。
這是殺手劍法,劍出無情,沒有半點轉圜之地。
「來得好。」
慕青山怪叫一聲,找到了君不負的蹤跡,這讓他非常高興。在興奮之中,他心頭念起,在空中飄飛的長劍,也隨之繞了一繞,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馭劍術」,嚇唬一下見識少,半吊子的高手。那倒是沒什麼大問題。
但是遇上真正的高手,兵魂疾飛的速度,還不如人家的劍快。一劍挑飛,所謂的馭劍術,肯定要穿幫。
這臉,慕青山丟不起啊。
所以,與其在行家面前丟臉,不如拼實力。慕青山也有自信,自己的實力,也不見得比君不負差多少。
這也是事實。
兩人同樣是用劍的高手。但是其中的風格,卻是天差地別。
君不負用的是快劍,劍鋒凌厲,追求的是速度。一劍比一劍快,如同狂風暴雨,一波接著一波,讓人喘不過氣來。
只攻不守,這是絕對的自信,橫掃一切。充滿了壓迫之勢。
慕青山的劍法,卻也不差。他的劍法,變化莫測,就好像雨後山中的雲霧。時隱時現,時聚時散,飄忽不定。
兩個人一交手,真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在劍氣縱橫之間,大殿之中的古玩古董,卻是倒了大霉。
乒桌球乓的聲音。不絕於耳。
望著一個個花瓶,或是在陳列台上,被劍氣擊中破碎。或是在勁風掃蕩之間,跌落到地上摔破,包經理的心頭,不斷地在滴血。
牆壁上的一些畫卷,在劍光交織的時候,更是被絞成了紙片,在空中紛紛揚揚,猶如蝴蝶似的飛舞。
另外,一個個擺件,更是扁了、破了、碎了、裂了,成粉成渣。
看到這樣的情況,包經理直接麻木不仁,徹底地傻了,默默地流淚。大殿的損失慘重,已經超過幾千萬,這東西他肯定是賠不起的……
回頭,要拿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悲莫大於心死。
包經理已經徹底絕望了,乾脆自暴自棄,直接蹲下來,抱頭看熱鬧。
也真別說,要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來看,兩個人的交手,也真稱得上是賞心悅目。
在劍光閃耀之間,兩個人在大殿之中,閃轉騰挪。一時在空中,一時在地面,有時候,還在殿梁之上,每一寸空間,都有他們的身影。
特別是劍刃撞擊時候,產生了一蓬蓬火花。
星光爍爍,仿佛螢火蟲在夜中飛過,場面十分的瑰麗。
不過,這瑰麗的場景,代價卻是不菲。
整個華麗的大殿,在頃刻之間已經變得坑坑窪窪,千瘡百孔。
一個個房間牆壁,又被拆了大半。
看兩人的樣子,似乎不把大殿給拆了,怕是不會罷手。
最可怕的是,他們還有拆殿的實力。
看著搖搖晃晃,似乎在倒塌的宮殿,在極度恐懼之下,關照反而鎮定下來了,努力地吞咽喉嚨之後,他顫悠悠地伸手勾在祁象的肩膀上,嗚聲道:「兄弟……我我我們……快走吧,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對對對……」
包經理牙齒打顫,十分贊同:「快走,離開這裡……」
小命要緊,晚死總比早死好。
這些年來,他沒少為老闆鞍前馬後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或許,老闆看在他辛苦多年的份上,饒了他一條小命,又何必急於尋死。
再說了,這事哪怕是,但是也與天災差不多,屬於非人為能夠抗禦的因素。
一幫護院,都沒有辦法。他一個死胖子,哪有挽天傾之力?
包經理這樣一起,就有些心安理得了。
所以毫不猶豫,叫上祁象和關照,一起撤走。
「走……」
大胖子和小胖子,相互攙扶,顫巍巍地貓著身子,就好像兩團肉球,一點一點地往門口方向挪步而去。
祁象眉頭一挑,也隨之隨行。
反正現在,圖畫在手,兩個人斗就斗吧,與他沒關係。況且,看他們實力相當,估計打上個兩三天,也未必能夠分出勝負來。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繼續打,只要打累了,自然會收手。
帶著這樣的想法,祁象就無聲無息,跟上了包經理和關照的身後,很快就抵達了門口,眼看就要順利走出了宮殿。
就在這一瞬間,包經理和關照,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不走了。」祁象有些奇怪,出口就在眼前,只要再邁出一步,就能夠出去了。兩個人為什麼突然僵滯不動?
包經理和關照,身體的體積比較大,相當於兩道屏風,擋住了他的視線。
屏風不動了,他感覺有些不對勁,稍微地挪動了下,離開了兩座肉山的阻攔,也隨之看到了宮殿外面的情形。
乍看之下,祁象的瞳孔微微收縮,心裡微微的一沉。
在電光石火之間。他忽然想到了,關照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關照在包廂的時候,曾經過了一句。會所之中,不僅有高手,還有最後一道防線。
此時此刻,祁象終於明白,最後一道防線,究竟是什麼了。
「槍……」
這個時候,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