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道兵一斬,結實的大網,立刻開裂……
「嗖!」
與此同時,道兵在空中一轉,就瞄準了目標,猶如一根羽箭,氣勢洶洶朝祁象撲殺而去。速度之快,如光似電,迅猛之極。
「認出我來了?」
祁象若有所思,然後就笑了。
道兵的舉動,也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這一個道兵,果然與雲家有關。不然的話,道兵現在應該遠遁而去才對,不應該是第一時間來找他的麻煩。
見此情形,王半山慌忙提醒:「大哥,小心啊。」
「知道……」
祁象早有預料,在道兵撲殺過來之時,手裡在挎包中攥起了一把東西,然後揮手一揚,紛紛灑灑,一片紅粉飄飛。
粉是硃砂粉,道兵撲來沾到了粉末,速度忽然一滯。
晶瑩的粉末,立即如水融化,染在了道兵身上,也使得它由白蒙蒙的顏色,瞬間變成了一團粉紅,如胭脂水粉,倒也頗為惹眼。
「幹得漂亮。」
乍看,王半山喜形於色,十分高興。
要知道,道兵可虛可實,相互轉換,不好捕捉。就怕它突然隱形,在暗中來一記狠的,放冷刀子,那就麻煩了。
可是現在,被特製的硃砂粉一染,就如同夜空中的螢火蟲,格外的鮮明。
既然目標已經明確了,那還等什麼?
開打……
王半山一個掠身,騰到了半空中,再踩在了大網上,借著彈力撲向了道兵。不知何時,他手中也多了一柄劍,桃木劍。
這把桃木劍,也不簡單。
過來之前,他也向祁象炫耀過,這是他師門,取百年黑桃木。剝開了桃木外層,再以其最堅硬的黑桃心,經過一年的打磨,才成劍形。
而且。桃木雕刻成劍形,也只能算是劍胚,另外還要加工。
在桃木劍柄上,請高人繪刻了符籙。在劍脊上,更刻有一些神秘的符文。
等到符籙符文刻好了。再擱到經壇之中,經過七年時間的日夜誦經、香火祭祀,最終開光聚氣,才算是完工。
開光之後,桃木劍立刻蛻化變質,瞬間成為了高級法器。
此時,王半山揮劍一揮,順勢摧動了師門秘術,在黝黑的桃木劍刃上,也隨之浮現一抹淡淡的流光。
流光加持在劍刃上。使得沒有開鋒的劍刃,立即透發出鋒芒畢露之意。
「鐺!」
王半山飛身一斬,直接劈砍在粉紅的道兵身上。一瞬間,一股金戈鐵馬,金屬相撞的聲音就震盪開了。
王半山只覺得,自己好像劈到了堅硬的鋼鐵之中,巨大的反震之力,讓他感覺虎口發麻,差點拿不住桃木劍。
不過道兵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被王半山砍了一劍。它也偏飛了幾米,距離祁象很近。
「兄弟,幹得不錯。」
祁象輕笑一下,道兵自動送上門來。他肯定不會客氣。
「上一回,讓你溜了。這一次,看你往哪裡跑。」
說話之間,祁象又在挎包之中,取出來一件東西,然後揚手一振。東西竟然是一個口袋,袋口如雲,當空就朝道兵籠去。
這口袋,材料十分特殊,那是羊皮料子。
那可是硝皮行家,精心製作出來的皮料子,先在特製的油料之中浸泡三年,然後再在西北寒風之中風乾了四年,一塊羊皮料子,才算是完成。
這樣的皮料子,柔韌的程度,連普通刀劍都難割破。
祁象買了這樣的皮料,在皮面上繪了一個符籙之後,再請人縫製成為一個口袋。他畫的符籙,那可是真正的靈符,可不是王半山隨手在風水鋪子買的東西。
口袋有靈符,這氣勢自然不凡。
袋口籠來,道兵似乎也感應到其中的危險,形態立刻發生了一些變化。
開始的時候,它好像一團雲狀,仿佛棉花糖似的,圓萌萌的,挺可愛。可是現在,它的體型延長,就好像一根長棍,擋住了袋口籠罩。
「敬酒不吃,吃罰酒。」
祁象見狀,當然不高興。他為什麼費心製作這個口袋,還不是想把道兵困住,方便自己的考察研究。
但是,道兵這麼不識趣,就讓他很不爽了。
「小山,接住!」
一瞬間,祁象一掌劈了過去,透過皮料口袋,打在了道兵上。他掌中內勁一吐,一股柔力迸發,柔中帶剛,猛然一炸。
「砰!」
道兵又飛了,來到王半山前面。
「收到……」
王半山咧嘴一笑,突然一拋,往天上扔出來一件東西。
「叮叮叮鈴鈴鈴……」
一陣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十分的悅耳。
祁象也有些意外,凝神一看,發現王半山拋起來的,好像是一口小銅鐘。東西有巴掌大,青灰銅色外觀,灰濛濛的不起眼。
不過細看之下,他也感覺到銅鐘有幾分古拙樸實之美。
當然,這不是重點。關鍵是銅鐘響起清脆的鈴聲之後,一陣陣古怪的波動,就在空中傳盪開了,與王半山身上的氣息遙相呼應。
頗有分量的銅鐘,在空中清鈴鈴的不斷鳴響,卻沒有墜落下來的意思。
王半山身上的氣勢,卻隨之高漲攀升,連同他手上的桃木劍,淡淡的流水也開始吞吐閃爍不定,充滿了神秘的氣機。
「誅邪!」
冷不防,王半山睜開眼睛,手上的桃木劍也隨之一拋,離手甩了出去。呼嘯一聲,黝黑的桃木劍,仿佛一條游龍,在空中繞著銅鐘轉了一圈,然後揮斬而下。
說起來也怪,桃木劍的速度,也不算多麼的快捷。但是當劍刃斬下之時,飄浮在空中的道兵,竟然躲之不及,渾渾噩噩的就被攔腰斬中了。
哧滋……
一劍揮斬,流光閃耀。綻放一抹比烈日還要熾烈的光芒。
祁象也看得十分清楚,桃木劍刃斬在道兵身上的一瞬間,劍刃立刻凝滯不動。但是在僵持了幾秒鐘之後,道兵就扛不住了。
一劍揮下。道兵就分裂成兩半,化成了兩團相對較小的白霧。
兩團白霧,仿佛小老鼠似的,也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即靈巧一轉。一左一右,朝不同方向的夜空飛去。
「留下……」
祁象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一愣之後,他立刻出手。手臂一揮,羊皮口袋再一次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