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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種族的延續,都不會將決定權交給一個無關緊要的哨兵。我的反饋,可能會左右我族的判斷,但絕對不會決定我族的選擇,我相信我族的智慧。」
面對眼前神秘神靈的提問,伊斯調查員溫士頓謹慎答道。
「看來綠皮獸人將引領災殃之後的繁榮!」
寧修遠點了點頭,眸中閃爍著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光芒。
綠皮獸人的設計特點, 本身就是以強大繁殖力對抗惡劣環境為基調。
——無論這惡劣環境是人禍,還是天災。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感到高興。
蟾之神撒托古亞的陽謀,令他意識到,即便是屬於他的財富,在未來的某一天, 也有可能被其他人竊取、剝奪、說不定還會發揚光大!
因此伊斯族的抉擇,只能證明諾斯災殃的真實性!
——畢竟連這個宇宙頂級苟族都出動了,諾斯災殃多半是躲不過去了。
……
回歸正題。
溫士頓聞言沉默了。
寧修遠的敏銳,令他感到恐懼!
他不是沒想過撒謊,但在神靈面前撒謊,這和坦誠而言別無二致。
區別只是反話正聽而已。
「我很好奇,你們為什麼選擇綠皮獸人?你們就不擔心綠皮獸人是某位神靈的僕從種族?」寧修遠又問道。
「我們調查過綠皮獸人的基因鏈,坦白說,結果出乎我們的意料,其中決定綠皮獸人繁殖力和恢復力的關鍵基因片段,對於我們來說,完全是陌生的,甚至可以說,不存在於這個宇宙的。」
「這段基因鏈很成熟,經歷過數億年的進化。我們有理由懷疑, 綠皮獸人可能脫胎於一個更高維度的物種,因此即便它是某位不可名狀存在的僕從種族,也是我族當下最優質的更換目標之一。」
溫士頓坦誠道。
隨著他的發言, 關於這方面的記憶,也在寧修遠腦海中浮現,佐證著此言的真實性。
其實,寧修遠可以翻閱溫士頓的記憶,調查伊斯族的選擇。
只是這種方式比較費力,不如直接詢問來得方便。
無論對方是否撒謊,他都能精準檢索到相關記憶,進行驗證。
事實上,通過關鍵詞檢索,寧修遠發現溫士頓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沒說。
那就是,綠皮獸人可能是「僕從種族」本身,也是伊斯族盯上綠皮獸人的根本原因之一。
須知,僕從種族的概念只適用於舊日外神。
也只有舊日外神,才有能力創造超凡種族。
這是舊神永遠也無法涉足的禁區!
對於伊斯族來說,偽裝成一支舊日外神的僕從種族,也有利於種族的穩定安全。
至少不會被舊神這群為了錨定的瘋子盯上。
或許,伊斯族飢不擇食的選擇各種稀奇古怪種族軀殼的根本原因之一,就是為了躲避舊神的豢養。
「最後一個問題,災殃什麼時候會降臨諾斯大陸?」
「很遺憾,我也不知道,這已經超出我的權限, 不過,從慣例來看, 應該不會太久。」
「不會太久?真是一個模糊的答案啊!」
寧修遠點了點頭,道:「感謝你的配合,溫士頓先生。」
說完,這座以溫士頓記憶生成的龐大建築群,突兀坍圮崩塌,溫士頓也在極度驚恐和忐忑中,陷入黑暗。
待他再次幽幽醒來,他的意識已經回到那具綠皮小子體內。
源自靈魂的力量,以及綠皮小子軀體的力量,令他精神一陣恍惚。
他沉默許久,最終還是選擇離開綠皮小子的身體,返回過去,將與神接觸的遭遇,匯報給族群。
「waaag!!!」
在眼睛閉上又睜開後,綠皮小子頓時一臉茫然的環顧四周。
待感受到體內磅礴力量之後,它那早已被戰鬥慾望塞滿的腦仁,直接將無法理解的莫名其妙全部拋擲腦後。
它興奮得咆哮起來,循著一個方向沖了出去。
——種族崇拜不僅賦予它力量,更賦予它組建隊伍占領土地的慾望。
與此同時,一千六百公里外,一隻剛剛誕生沒多久的綠皮小子,身軀微不可查的微微一顫。
隨即他便恢復了正常。
在建立自己腦波頻率完成靈魂最終替換的時間裡,他通過種族獨有的靈魂溝通技巧,向所有調查員發送委員會新指令。
——建立綠潮大教團!(第345章)
完全苟且於宇宙無人打擾的旮旯角落,伊斯族不是做不到。
但伊斯始終明白,苟只是一種手段,並非最終目的。
宇宙終將會迎來毀滅,這是伊斯族遲早要面對的問題,向「過去」逃亡,是伊斯族無法承受的代價。
伊斯終究要直面時間長河盡頭的絕望壁壘。
一個擁有無窮潛力,卻腦子不太好使的超凡種族,正是伊斯族所渴望的完美軀殼!
這樣的機會,放眼宇宙時間長河也不多見,伊斯族自然不願放棄。
建立綠潮大教團,既是向潛在的種族神致敬,也是在震懾那些不懷好意的舊神。
……
……
在自由之城圖書館西南角,新開了一家咖啡館。
放在第一次進入自由之城的達茜,定然對這種營業場所驚為神殿。
不過,現在她已經能對自由之城稀奇古怪的存在平靜視之。
她曾在自由者論壇中,看到很多人討論自由之城的美妙。
這其中之一,便是不會因為衣著的寒酸,容貌的醜陋,甚至見識的淺薄,而惶恐驚擾鏡中的自己,甚至羞於踏入那些雄偉壯闊的建築。
在這裡,衣著相貌種族……等一切外在之物,都變得模糊而無法界定。
沒人會因為對方衣著粗鄙而嘲笑,只會覺得那是一種「自由體現」。
在這裡,唯一能區分彼此之間區別的,或許只有對方胸口那一枚任何「皮膚」,也無法遮掩的胸章。
或為自由者,或為真實信徒。
此時,在這間咖啡館中,達茜目光下意識落到對面年輕男子胸口。
那枚閃爍著蒼白微光的自由者胸章,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聽說,神學教育還有一周就要結束了,你打算怎麼辦?」達茜坦誠問道。
「我不知道。」年輕男子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