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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我們成親。」
皇甫心兒輕輕一笑,又鬆開他,指著滿屋子的精美裝飾,笑道:「你看,這是我為你布置的新房,你喜歡嗎?」
蕭塵深吸了一口氣:「好。」
此刻他不敢問李慕雪,一問,恐怕會更加不妙,但心中,委實擔心不已,還不知皇甫心兒對她做了什麼。
皇甫心兒輕輕笑了笑,說道:「那蕭塵哥哥不對,我應該改口了應該叫」說到此處,臉上一抹紅暈閃過,更增她嬌媚之色,「蕭郎」二字,終究難以啟齒,最後轉開話題道:「你身上的絕情咒,以我如今的功力,我會幫你解開,不用擔心」
蕭塵看著她,這一刻心裡仍然有些隱隱作痛,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心兒了,而是一個被絕情控制了的女魔頭,即便自己與她成親,她也不會放過李慕雪,不會放過各大派的人。
入夜時,天上一輪明月高懸,月光澄澈,仿佛給整座落英谷籠上了一層淡淡白霞,說不出的靜謐。
此刻院子裡傳來一陣幽幽琴音,卻是皇甫心兒在月下撫琴,而屋子裡面,正傳來一陣嘩嘩水聲,是婉青和紫妍正在守著蕭塵沐浴更衣,隔著紗簾。
片刻後,婉青和紫妍走了出來,低聲道:「姑爺沐浴更衣完畢。」
皇甫心兒仍是雙手輕挑慢撥,不理會二人,待一曲完畢後,才道:「你們,退下吧。」
「是」
片刻後,待二人離開了,皇甫心兒才慢慢起身,往屋內走去,只見蕭塵面無表情坐在桌前,眼前的燭火,一晃一晃。
「蕭塵哥哥」皇甫心兒走了過去,慢慢將他扶起,柔聲道:「夜已深,我們我們上榻就寢吧。」
蕭塵眉頭一皺:「心兒,你我尚未」話未說完,皇甫心兒伸出纖纖玉指,抵在了他唇邊,搖搖頭,扶著他往床榻那邊走去了。
坐到床上,皇甫心兒伸手去替他解衣,蕭塵眉頭一皺:「做什麼?」
皇甫心兒噗嗤一笑,見他這般緊張,有些調皮的笑道:「雖是二月春寒料峭,但蕭塵哥哥何時習慣穿衣而眠了?讓心兒替你寬衣」一邊說著,一邊又要替他寬衣。
蕭塵眉頭一皺:「我自己來。」
皇甫心兒又笑了笑,略有些玉面含羞,但還是將外衣褪去了,只剩一件貼身小衣,玲瓏玉體,半遮半掩。
蕭塵脫去外衣,立即去到床上,面朝里,側臥躺在了枕頭上,皇甫心兒輕輕一笑,手指一彈,滅了案上燭火,又將床紗放下來,整個房間便安靜了,仿佛兩個人的世界,唯有淡淡月光,照了進來。
房間裡很安靜,安靜得聽得見二人的呼吸聲,蕭塵仍然面朝里側躺著,過了許久,皇甫心兒忽然道:「什麼時候開始,對我如此冷淡了。」
聲音里,有幾分聽不出的幽怨和冰冷,蕭塵仍是不言不語,假裝睡著了。
皇甫心兒慢慢向他靠攏,從後面輕輕將他抱住了,手指慢慢滑到他胸膛裡邊,指尖慢慢往下滑動,一直滑到他小腹處,蕭塵眉頭一皺:「心兒!」
皇甫心兒噗嗤一笑,有些調皮道:「你不是不理我嗎?轉過來。」
蕭塵眉頭緊皺,仍是不理,皇甫心兒又道:「我要你轉過來,現在我的功力,可是你比高。」
蕭塵輕輕一嘆,轉了過去,與她四目相對,良久後,皇甫心兒才伸出手指,輕輕撫摸在他臉上,柔聲道:「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從我身邊,把你搶走。還記得小時候嗎,那次你為我去懸崖邊摘花」
蕭塵看著她,聽她講訴著往事,但是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他的心兒了,而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女,不等她講完,便道:「把他們放了,好嗎?」
皇甫心兒停了下來,良久後才道:「三天後,我們成了親,便將他們放了。」
蕭塵沉默不語,又過了許久,皇甫心兒看著他道:「抱我。」
蕭塵依然不動,皇甫心兒皺了皺眉,蕭塵這才伸出手臂,輕輕將她抱住了。
皇甫心兒躺在他胸膛上,閉上眼,嘴角帶笑:「等這次過後,我們就去東土,再也不回來了。」
聽她如此一說,蕭塵心裡驀然一沉,身體微微一顫,她如此說,便是怎樣都不會放過那些人了
「怎麼了?」皇甫心兒睜開眼來,抬頭看著他道。
蕭塵看著她,情知此刻說什麼也沒用了,她已經不是從前的皇甫心兒了。
皇甫心兒看著他,眼神里有一絲看不見的悽怨,輕輕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對我如此冷淡,你不喜歡心兒了嗎」
蕭塵仍然不語,皇甫心兒道:「吻我。」
淡淡月光,卻冰冷如霜。
蕭塵輕輕捋了捋她的髮絲,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僅僅是如此,皇甫心兒便像是滿足了一般,嘴角含笑,輕輕靠在他肩上睡去了,口中輕輕呢喃道:「心兒喜歡蕭塵哥哥,等心兒長大了,便嫁給蕭塵哥哥,再過三日,心兒便嫁給蕭塵哥哥了」
大概是中夜時分,外面陣陣冷風吹了進來,吹動床紗輕輕晃動,皇甫心兒已經靠在他肩上睡著了,長長彎彎的睫毛,似蟬翼一般,輕輕一顫一顫。
或許,只有蕭塵在她身邊時,她才能如此安心的睡著。
但是蕭塵並沒有睡著,儘管白天沒問,但心裡終究是擔心李慕雪和羽逸風他們,此時見她酣然入夢,便即輕輕將她放在枕頭上,悄悄下得床榻,想去探探她將那些人關在何處。
然而不等走出幾步,便聽後面響起了一個冷冷的聲音:「你要去哪?」
蕭塵心裡驀然一沉,停下了腳步,此刻能夠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寒意。
皇甫心兒從床上坐起來,撩開床紗,冷冷道:「回來。」這一刻的眼神,竟是冰冷得可怕。
蕭塵眉頭一皺:「我渴了,倒杯茶喝而已。」說罷,往桌子那邊走了去。
「這樣麼我誤會蕭塵哥哥了。」皇甫心兒眼神一下子又變得溫柔起來了,轉變之快,實是令人驚訝,仿佛有著兩個人格一般。
蕭塵拿起茶盞,皇甫心兒身形一動,飄了過來,將茶壺按住:「茶水已涼,我讓人換一壺新茶來。」說罷,往外傳去一道靈訊。
片刻後,一名女弟子送來了一壺熱茶,皇甫心兒將茶杯漱了漱,斟上熱茶,又輕輕吹了一口氣,方才遞到蕭塵嘴邊,如此溫柔,卻是一點也不像她。
「好了,我們回去吧。」
等蕭塵飲完後,皇甫心兒又扶著他,輕輕往床榻走去了,輕輕靠在他胸膛上安心睡去,但是一有細微動靜,便又會驚醒。
如此過了三夜,兩人同床共枕,絕情宮的弟子也已改口稱他為「姑爺」。
到十五這天,天不亮,絕情宮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