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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偏僻的小城裡,秦陽坐在一個凡人開的小吃攤上,吃著清湯寡水的素麵,餘光瞥向另一邊。
一個黝黑的漢子,從一座酒肆里出來,他剛才在酒肆里採購了不少烈酒。
這已經是秦陽發現的第十七個海盜。
這些日子,壺梁亂的一塌糊塗,三聖宗,還有下面依附的宗門,已經打出狗腦了,每天都要死人。
玄天聖宗的宗主死了,靈台聖宗的聖子聖女,被人擊殺在城海州,死海幽靈盜也第一次大張旗鼓的來到壺梁。
這局勢一瞬間就亂的一塌糊塗。
預想之中,三聖宗合力,先對付外敵的情況沒有出現。
這些天傳來的消息里,三聖宗內都有幽靈盜的細作,不少人叛出的三聖宗,倒向了幽靈盜,而下面的宗門,更是悽慘,稍微有名有姓,有點名氣的門派,裡面都有人叛變。
只不過,各派統一的說法,這些都是幽靈盜的細作,壺梁的敵人。
但秦陽聽到之後,就嗤笑不斷。
哪來這麼多細作,這些海盜,就是盜匪而已,有技術含量也有限。
盜門紮根壺梁這麼多年,也沒有辦法將各門各派滲透的跟篩子一樣。
其實就是不少人迫於威脅,貪於利誘,才臨時倒戈了。
一連許多天,秦陽也差不多明白,幽靈盜根本看不上養氣、築基的修士,這些天被抓走的修士,大部分都是三元、神海,尤其是三元修士最多。
特例的抓走的一些凡人,也幾乎都是有修行天賦的孩童。
壺梁縱橫數萬里,凡人數以億計,修士也多如牛毛,壺梁亂成這樣,根本攔不住死海幽靈盜。
但凡上岸的海盜,至少都是神海修為。
而那些小門派里,神海可能就是長老一級,甚至可能是掌門,如何能攔得住。
三聖宗相互合作,倒是有可能,可是現在,這是一個笑話。
據說幽靈盜來的時候,玄天聖宗倒是有高手前去,與海盜里的強者交戰一場,負傷敗退。
後面就沒影了……
這些天,秦陽一直在追蹤這些海盜,他們的習慣,說話的口音,甚至是氣息,都與長期在岸上的修士不同。
追蹤到的海盜,又暴戾弒殺的,也有貪財的,好色的,也有一些看起來跟正常修士差不多。
暴力手段抓捕的有,威逼利誘拐騙的也有。
那些人要麼太狠辣,動輒殺人,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損失了財富,要麼太精明,誰騙誰還不一定。
而現在這個,是看起來最合適的一個。
好吃好酒,不貪財也不好色,修行的功法以剛猛為主,實力在神海期之中,算是不錯的。
一路觀察了這個傢伙七天的時間,是跟蹤時間最長的一個海盜。
雖然每一次都有易容改面,靠著五種體修法門,改變自身氣息,可是他卻依然沒有半點發現自己的跡象。
甚至昨天,秦陽又發現了另外一個注意到這個傢伙的人,對方冒險靠近海盜,他竟然也沒有發現。
而現在,來盯梢的人走了,這個海盜也沒有半點其他動作。
不是自忖實力強大,就是真的沒有發現。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傢伙是真的好酒,跟蹤這幾天,他不斷遊走在一座座城池,尋找每一種可以見到的酒。
秦陽跟著都發現了三種味道還不錯的酒,其中一種,還是用靈果釀造,擁有補充真元,固本培元的效果,秦陽自己都買了不少。
按照猜測,這個傢伙,要麼是在海盜船上管酒的後勤,要麼就是在海盜船上地位不低。
這些天,發現的海盜,只有這一個人,算是不務正業。
吃完面,秦陽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棧休息,倒是不急於一時。
若無意外的話,這個人就是自己登上海盜船的關鍵。
而正好,現在有現成的出頭鳥,會幫著自己去試探,自己可以暗中觀察,確認這個海盜是不是最適合的一個。
一晃又是一天的時間過去,第二天,秦陽看著對方出城,看著後面跟蹤的人也出城。
坐在城頭遠遠眺望,不一會,就察覺到有交戰的波動傳來。
感受餘波,來的人應該不少,實力最強的不過神海,看樣子是附近的宗門。
而附近只有一個名叫八尺宗的門派,而且這幾天也聽到過傳言,八尺宗掌門的親傳弟子,外出的時候,不知怎麼的,被一個海盜順手幹掉了。
看來對方是覺得,反正是海盜,見到了就幹掉,准沒錯。
等了好一會,交戰餘波愈演愈烈,遠處神光不斷閃耀,秦陽呲牙一笑,騎著丑驢向著交戰的地方靠近。
那裡水光閃耀,尤為強勢,想來八尺宗的人討不到好處。
到了戰場二十餘里之外的時候,秦陽停下腳步,靜靜的觀察了一下方向,確認了八尺宗的方向之後,向著相反的方向前進。
可是走了一段之後,忽然摸著下巴想了想。
這個海盜肯定不會死,受重傷都難,八尺宗退去之後,這傢伙應該會去哪?
向著遠離八尺宗的方向避讓麼?
估計不太可能。
那他會去哪?
他已經將這座小城內的酒肆逛了一遍,按照對方這麼不務正業,有恃無恐的樣子,估計十有八九會繼續按照既定的路線前進。
前往下一座城池。
繼續尋找不同的美酒。
那麼……
秦陽辨別了一下方向,率先前往下一座城池,在半道上等著對方好了。
畢竟對方主動找上來,跟自己主動湊上去,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荒山野嶺,猛獸出沒,這裡的動物極多,選了一個合適的地方之後,秦陽滿意的點了點頭。
「丑驢,去,抓兩隻野雞野兔之類的,今天給你烤肉吃。」
丑驢眼睛一亮,咧著嘴傻笑著,嗖的一聲就消失在密林里。
不一會,丑驢就叼著一頭起碼七八百斤的野豬回來。
秦陽啞然失笑。
「丑驢,你什麼時候也會耍小聰明了?我讓你抓兩隻野雞,你抓這麼大一頭野豬?」
丑驢傻笑著拿腦袋拱了拱秦陽。
「行行行,今天算你運氣好。」
秦陽無奈笑了笑,搖了搖頭,開始處理野豬。
等到收拾完畢,將野豬架在火上烤著。
濃香的油脂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