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之世

第四百七十二章:玉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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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躲在一眾侍衛的中央,那人的身形明顯要矮小一些。

    「沒看錯的話,這便是你的女兒吧?」

    閻忠向難樓使了一個眼色,笑著低聲說道。

    難樓面露尷尬之色,尷尬的笑道:「閻公慧眼,小女頑劣,北地不比中原之地,小女的性子也是略微野了一些。」

    「但是閻公放心,小女絕對不會妄為的。」

    難樓有些擔憂,他對於自己的女兒玉謹確實是有些放肆,他的長子早夭,後面生下幾個子女,也因為其他的原因身體不好,早早的便去世了,只有玉謹一人算是健康的長大了,自然是對其寶貝非常。

    因為難樓崇尚漢文化的原因,取名也是取的諧音。

    玉謹名字的含義,便是像是美玉一般,謹慎的持有,生怕其損壞。

    草原上的女子本就沒有漢地的女子需要尊崇一些規矩,再加上難樓的原因,因此他的女兒確實有些恣意妄為,讓難樓頭疼不已。

    為了促成這一次的聯姻,難樓終於是狠下了心,好好管教了一番自己的女兒,而且還對其千叮萬囑,以防玉謹在一些地方不慎觸怒了許安。

    只是路途確實有些遙遠,玉謹實在是不願意坐在顛簸的車廂裡面,難樓實在是招架不住,便讓換了侍衛的裝扮,跟隨在他的身後,但是沒想到被閻忠一眼便認了出來。

    難樓面色一板,對著身後的玉謹說道:「還不快上前,拜見閻公。」

    「拜見閻公。」

    身穿著侍衛裝扮的玉謹走了上來,脆生生的叫道。

    「好一個俊秀俏麗的女郎,哈哈哈。」

    閻忠笑著摸了摸鬍鬚,由衷的誇讚道。

    他此前也算是見過玉謹一面,所以這才認了出來。

    不得不說,不管用何種眼光去看,玉謹都算的上是一位美人,就算是現在穿著侍衛的裝扮,但英氣十足,也稱得上俊秀俏麗。

    「官道擁擠,眼下民眾、商隊更多,我等不宜阻塞官道,閒話免提,先行入城吧。」

    閻忠向著左右看了一眼,對著難樓說道。

    難樓自無不從之禮,正當難樓想要重新上馬之時,卻被閻忠中途給攔住。

    隨後難樓跟著閻忠一起,登上了一輛頗為奇怪的馬車,這馬車不似其他的馬車只有雙輪,而是有四輪,並且車廂寬大,不似兩輪馬車的車廂那般狹窄。

    玉謹一上車,便左摸摸右摸摸,滿臉的好奇,而且也不認生,不住的詢問著閻忠。

    難樓坐上了四輪馬車,雖然也是一肚子的問題,但是卻不敢無禮,向閻忠詢問,就是玉謹開口,他也想要制止。

    但看到閻忠不以為意,不在乎玉謹失禮的舉動,相反還解答著玉謹提出的一些問題,難樓也就閉緊了嘴巴,不去勸誡。

    閻忠之所以無視玉謹的失禮,一來是他雖然平時恪守禮教,在很多許安失禮的時候,都會勸解許安。

    但是閻忠已經過了天命之年,膝下連孫子孫女都有了,隔代反而更為親近,對於孫子孫女,閻忠向來都是比較寵溺,玉謹和他的孫女差不多的大小,而且其性格率真,還要進入許安的內廷,閻忠自然不會用禮教來約束她。

    二來便是閻忠確實對於這四輪馬車頗為喜愛,這輛馬車還是許安親自為他設計的。

    牛皮減震和雙兔的減震法同時並行的試驗車,車輪還用柔軟的蒲裹住了車輪,車廂內放上了鵝毛等柔軟的東西縫製成了軟墊,最大程度的讓人能乘坐的舒服。


    既然有人詢問,閻忠自然也是免不了生出彰顯一番的心緒。

    車輪滾動的聲音和戰馬馬蹄接觸地面的踢踏聲緩緩傳來,坐在四輪馬車的車廂之中,震動的幅度並不大,比坐在兩輪馬車之中要舒服得多。

    難樓肌肉緊繃的坐在車中,比起頗為隨性的玉謹,他倒是要緊張的多。

    一開始的好奇消失了,玉謹也不再問東問西,重新坐在了難樓的身旁,難樓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雖然閻忠看起來心情頗好,但是玉謹這樣無禮,他還是有些擔憂。

    玉謹靠著一側的車窗,微微掀起車簾,看著兩側主動讓路的行人,隨口問道。

    「閻公,聽說你和許安常常見面,那你應該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吧,你能不能告訴我啊……」

    難樓渾身一下子便冒出了冷汗,連忙喝止道。

    「不得無禮,你怎麼直呼大賢良師的名字!」

    玉謹有些疑惑,轉頭問道:「那要叫什麼?」

    難樓苦笑不得,他來到路上教了那麼多,看來自己女兒是多數都給忘掉了……

    閻忠對著難樓擺了擺手示意沒有關係,呵呵笑道:「無妨,無妨。」

    「不過你這個問題倒是把我問住了,許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玉謹微微傾身,靠近了一些閻忠,好奇道:「難道閻公也不知道嘛?」

    閻忠笑了一笑,偏頭看向車窗,看著窗外熙熙攘攘街道,微微有些失神。

    「中平二年九月,是我第一次遇到許安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許安,就如同出鞘的利刃一般,銳難當之。」

    「到如今,已經是有三年有餘,但我卻始終不清楚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閻忠看著玉謹,他並沒有避諱難樓,他的面色肅然,鄭重對著玉謹說道。

    「他會迷茫,但是他能很快的恢復的過來,他會惶恐,但是他會將惶恐藏在心中。」

    閻忠想起了剛剛入主并州之時,在晉陽城府衙的深夜之時,他在偏廳看到了站在庭院之中的許安。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許安露出了迷茫和惶恐的神情,也是最後一次。

    閻忠舉起了手中的絹扇,輕輕的展開。

    絹扇上寫著一首長詩。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這是他在第二天,從許安的案桌上看到那一首詩,他記下了那首詩,將其謄寫在自己的絹扇上。

    正是因為許安的影響,他才慢慢的改變,才慢慢放下了清高。

    之前他體恤民情,但卻是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不過因為心中些許的憐憫心。

    「有人說他是生而知之的聖人,有人說他是黃天在這世間的化身,有的人說他是陸地的真仙,有的人說他是天上下凡的神祗轉世,還有的人說他是天命所歸,他就是天命……」

    「不論何種的說辭,不論何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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