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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一口咬下去嫩滑多汁,餡料飽滿,旁邊的水晶餃也能看得到裡面的蝦仁。
白蘞吃飯向來不怎麼愛說話,只安靜吃飯。
明明是極其懶散,卻又感覺到她端方的儀態。
明東珩注意到她只吃了水晶餃跟湯包,因為白蘞是北城人,早餐更多的是北城口味,卻沒想到她也喜歡江京的早點。
他有些意外,不過記下了這些。
明東珩知道她在搞數模,還有其他兩個隊友,就將盒子裡放著的紙袋上拿出來,裝了兩盒早餐讓白蘞帶過去。
剩餘的早餐留給路曉晗跟姜鶴。
江大的機房這兩天晚上都不關門。
白蘞到的時候,機房一大半位置上都是人。
他們都是在校生,晚上沒回去,都在這裡睡覺。
有人已經醒了,有人還在小憩。
許文堯跟陳宏也趴在他們的固定位置上睡覺,白蘞沒叫他們,只把給他倆帶的早餐放在自己的桌子邊。
只輕輕一動,許文堯跟陳宏都醒了。
白蘞把帶過來的電腦放在桌子上,見他們清醒,便抬了抬下巴,指著桌子上的早點。
兩人去走廊盡頭的衛生間洗漱完才回來。
「這也太好吃了。」陳宏咬了一口卷餅,精神一震。
前面,有個同學剛醒就聞到早餐的香味,走過來詫異地聞訊,「陳宏,你這哪裡買的早點」
陳宏看他一眼,搖頭,然後看向身邊的白蘞。
「不知道,」白蘞已經打開了自己的電腦,又拿出筆跟一堆草稿紙,「不是我買的。」
陳宏低頭去看紙袋。
袋上只有一個蝴蝶形狀的標誌,沒寫飯店名字。
他也沒見過這蝴蝶商標。
許文堯正吃著早餐,聽到兩人的對話,他也低頭看了一眼放早餐的紙袋,很別致的蝴蝶標誌,他一眼就看出來。
這是康羽樓。
江京的老字號,每天的早點限時限量供應,不外帶不外送。
之前他跟齊書筠去吃過兩次,都沒有吃到裡面十分有名的蟹黃灌湯包。
現在竟也開始發展新業務開始外送了。
「學妹,你怎麼帶自己的電腦,」陳宏打開軟體,幫許文堯驗證回歸結果,「學校電腦都是中興的高配,比我們自帶的電腦好用多了,只有機房的電腦能用at軟……」
這是建模的最常用的軟體,能畫很多類型的圖。
軟體不是國內的,不對外開放,國際公約上,只允許江京大學機房可以用,所以建模的學生基本上都寸步不離機房。
外面倒是有破解版,但功能不齊全。
這些江京學工化的學生都知道,江京向來是設施最齊全最高端的地方,這也是這麼多人擠破腦袋向來這個學校。
陳宏偏頭,正好看到白蘞電腦上藍紅色的圖標,正是at軟體:「……」
破解版
白蘞不在學校機房留夜。
到十點她就下樓。
姜附離的車沒停在計算機樓下,而是停在了人少的路口,他今天開了輛白蘞沒見過的銀色轎車。
她坐上副駕駛,將電腦隨意擱在腿上,又給自己繫上安全帶。
姜附離手懶散地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將藍牙耳機關閉。
也沒發動車。
他穿著白色襯衫,袖口往上隨意挽了一道,露出手腕處的手錶。
側顏也愈發顯得清冷。
白蘞一頓,她斟酌著語氣,「怎麼了」
「你讓賀文做指導老師。」姜附離深沉地開口,他側了側眸,長卷的睫毛覆下,遮住了那雙淺淡的眸子,那張向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上,此時卻有些控訴。
白蘞抽草稿紙的手一頓。
找賀文,那是因為她跟賀文交流模型次數多,有合作過。
許文堯跟陳宏都大三畢業,白蘞實在想像不出來,到時候許文堯在她面前被姜附離罵,她要用什麼表情,畢竟許文堯一直是把自己當作她的長輩對待的。
最重要的是……
即便姜附離沒說,白蘞也知道他在這裡分量絕對不小。
當初她的名字出現在賀文論文中都引起不小的轟動,
要是一個數模競賽出現姜附離的名字……
畫面白蘞有些不敢想。
她手按在草稿紙上,腦子卻在瘋狂轉著,「小小數模競賽找你太大材小用,找賀文就剛好。」
姜附離收回目光,勉強接受這個解釋,「有遇到什麼問題嗎」
他發動車子。
「沒,」危機解除,白蘞往後靠了靠,「不過陳宏說at只能在學校機房使用。」
姜附離隨口道,「理論上是這樣的。」
「事實上呢」
紅燈,姜附離慢慢將車停下,沒說話,只挑了下眉。
他用了這麼久,家裡實驗室公寓湘城,每個地方他都裝了——
你看國外實驗室的那些人誰敢吭聲
時間很快過去。
73號,晚上十一點。
這三天,白蘞跟許文堯他們三個人只睡了不到六個小時。
這次a題難度大,選a題的人不多,他們時間緊張做完模型得到最後的接收比之後,只剩下兩個小時的時間趕代碼。
提交上去之後,要等兩個月的時間評選。
「這些交給我倆就行,」陳宏在打字,他這兩天一邊幫白蘞計算公式,一邊寫論文,「學妹你回去休息吧,這三天辛苦了。」
陳宏跟許文堯大三,這期間有很多寫論文的經驗。
白蘞一目十行地看著陳宏寫的摘要,比王旭當時寫得要好很多,勉強能入眼,她也沒精力幫他們潤色。
她也就沒推辭,「行。」
許文堯在驗算最後一個接收比,見白蘞拿起了電腦,抬頭,想起來一件事:「後天晚上回去吃飯嗎」
許知月的慶功宴就在明天。
在知道白蘞第一之前,老太太一直為許知月的分數高興。
特地在75宴請許家人,以及一些親朋好友,她還想為白蘞大辦宴席,被白蘞拒絕了。
實際上許恩也反對許老太太給許知月大辦,許知月性格靦腆。
但余家老夫人這兩年太過風光,許老太太咽不下那口氣,這兩年一直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