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登門拜謝！」

    「我試試看！」霍大少端起酒杯和石志堅碰了一下，把酒喝乾之後道。

    ……

    同石志堅碰過面之後，霍大少回到家中，發現父親霍大亨還沒睡覺，大半夜還在批改文件。

    霍少就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這時候進去，恰好傭人端了參茶過來。

    霍少忙使個眼色，接過參茶說：「讓我來吧，你去休息。」

    等傭人躬身離開之後，霍少這才小心翼翼端著茶水進了霍大亨的書房。

    霍大亨聽到腳步聲，手中提筆，頭也不回：「怎麼，這麼早回來？今晚玩得開不開心？」

    霍少咳嗽兩聲，上前畢恭畢敬把茶水放在父親身邊：「還行！我同阿堅，還有三少飲了幾杯酒，又談了一些生意方面的事情。」

    霍大亨停下筆，信手取過旁邊濕毛巾，擦了擦手，這才端起參茶喝了一口，看向霍大少：「你有乜事要同我講？」

    霍大少面對父親銳利眼神，有些慌神，撓撓頭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兒。」

    霍大亨笑了，放下手中端著的參茶，順手拿起桌上廉價的雙喜香菸，點了一支，說道：「你是我的仔，有沒有事兒我會看不出來？換做平時你最怕見到我，今晚這麼晚回來卻還主動過來，不是有事，是什麼？」

    霍少撓撓頭：「父親你說的對！事實上是阿堅讓我幫忙。他想要認識那個鬼佬麥立浩，想要請我做介紹，我不認識他的，只是話你和他挺熟，所以就——」

    「所以你就答應阿堅，讓我幫忙介紹？」

    霍少嗯了一聲：「如果父親你覺得為難可以拒絕的，我想阿堅也能理解。」

    霍大亨笑了，吐一個裊裊煙圈。

    他從少年起開始奮鬥，從一窮二白，到現在家財萬貫！很多人都鍾意抽雪茄，食洋菸，只有他不改初衷，依舊鐘意食這種廉價的雙喜煙！

    「你和阿堅是好朋友，我幫他介紹一下也是可以的！不過讓我好奇的是，阿堅為乜要認識這個鬼佬？」霍大亨露出一絲興趣，因為他知道石志堅這年輕人屬於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類型，從來不做無用功，既然要認識這個麥立浩，就一定有所圖。

    即使霍大亨心裡做足準備，還是被兒子霍少接下來的一句話給驚得夠嗆！

    「阿堅講，這麥立浩是下一任港督！」

    「什麼？咳咳咳！」

    「父親大人，你沒事兒吧？父親，你都被嗆的流眼淚了！要不要飲口茶？以後別食煙了，母親讓你戒了的！我幫你捶背！」霍少十分孝順地幫霍大亨捶背。

    霍大亨把剛抽兩口的香菸碾滅，整個人還沒從剛才驚愕中回過神。

    什麼？

    麥立浩是下一任港督？

    「那個阿堅是不是發癲呀？什麼話都講的出來！」霍大亨穩定心神呵斥道，「麥立浩是乜情況很多人都清楚！他那種人怎麼可能上位？」

    「我也是這樣講的，阿堅卻非要堅持意見，冇辦法的！他就那死腦筋！父親，你能不能幫忙介紹？」霍少怕石志堅連累自己，小心翼翼問道。

    「介紹可以的，只不過……哎，隨他去吧！阿堅這小子做事總讓人猜不准！」

    霍大亨接過兒子遞上的茶水喝了，想想自己這句話可能有些籠統，自己兒子未必能懂，於是就又抬起頭微笑道：「阿堅雖然做事稀奇古怪，可我發現每次都能夠切中要害！事後想想，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能掐會算！既然他講這麥立浩有機會做港督，我們就暫且幫他一把，反正對我們來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我明天就回復他，到時候讓他拿了大禮來謝你！」霍少喜出望外，連忙在旁邊說道。

    霍大亨哈哈一笑：「你話他知，這件事情你是幫你搞掂的，不用謝我，讓他謝你就好！」

    「呃？」霍少怔了一下。

    霍大亨端著茶盞繼續道：「我老了，以後霍家要你來繼承！那石志堅人中龍鳳，他的人情債可是寶貴的很，你一定要把握住！」

    「不用吧，我和他可是親如兄弟……」自己父親難得對自己這麼多話，霍少聽的很認真，對施恩於石志堅卻不以為然，覺得兩人關係很好，不用這麼費事兒。

    霍大亨目光閃爍地望著兒子：「你也講了，只是親如兄弟！在香港很多親兄弟尚且為了利益鬥來鬥去，何況你們這種關係？你要是不多長一個心眼，以後會吃大虧！」

    說完，霍大亨拍拍霍少的肩膀，轉身朝著書房門外走去，聲音淡淡的道：「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尤其像我們這些做生意的，每做一件事情都要搞清楚，怎樣才能利益最大化！鬼佬治理香港，需要找代理人，不管這個麥立浩未來能不能坐上港督寶座，既然阿堅講了，我們就押注賭一把！賭贏了，我們霍家基業可以持續輝煌，賭輸了也不過從頭再來！」

    霍大亨說到這裡的時候業已走出房門，「記住，你是我霍鷹東的仔！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即使這天塌了，我們姓霍的也能撐起來！」

    霍少望著父親走出書房的背影，心中一陣驚愕。

    賭一把？

    押注那個麥立浩？

    到底是石志堅瘋了，還是自己老豆癲了？

    霍少怎麼想，都不明白！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