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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桂花」。她撫養自己長大,是父親的第二任妻子。
她們都是我的親人。
謝浩然以前不知道什麼叫做「仇恨」。直到今天看完父親的遺書,一種從未有過的念頭,牢牢占據了他的大腦。如此深刻,就像用刀子在大腦皮層上狠狠鑿出,無論如何也不會消失,更不可能被遺忘。
我一定會按照父親的要求考上燕京大學,找到爺爺,理清這幾十年來的恩恩怨怨。
一個弱者有什麼資格對別人進行清算?
我得變得更加強大才行。
「強大」,包括方方面面。除了身體也修為,還有控制金錢的數量,以及權力。
阿斯莫德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打手。儘管這傢伙的分身實力弱小,但只要耐心加以培養,即便是剛生下來軟弱如棉花的小奶狗,同樣可以變成聽從主人命令,見了雄獅餓虎都毫不猶豫撲上去瘋狂撕咬的大狼犬。
秦政沒有啟動車子,他用探詢的目光望著謝浩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無論是之前在「康耀」公司職工宿舍看到血肉模糊的吳璠屍體,還是在這片黑暗野地聽到的狂吼咆哮,都讓他覺得,這個世界正朝自己打開一扇神秘之門。
抽菸不是一個好習慣。謝浩然只是需要諸如此類簡單的動作行為,讓自己從狂熱狀態冷靜下來。現在腦子裡的思維混亂,得到收穫物的喜悅,與來自家庭的悲哀衝撞在一起。雖然他不會吸菸,卻可以通過鼻腔對煙霧的排解,緩緩將著一切平息下來。
良久,謝浩然問:「你好像不怎麼喜歡你的家人?」
在紫荷山莊的時候,他對這方面的事情有所耳聞。
秦政沉默著把一支香菸塞進嘴裡,卻沒有點燃。望著窗外的黑暗,瞳孔深處浮現出一絲傷感。
「……能不說這個嗎?」
謝浩然沒有勉強。他把左手插進衣服口袋,指尖觸摸著裝在那裡的金屬小瓶,在煙霧中發出嘆息:「我們在有些地方很像。不過……你比我幸福。」
他指的是父母。
秦政笑了笑,點燃香菸,然後看了一眼被謝浩然夾在指間那段所剩不多的菸頭,問:「怎麼樣,是不是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