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獝狂擁有了武器,完成了一次實力升級。
可惜他不知道這把劍到底什麼身份。
但是能肯定的是這把劍很牛逼。
難怪黑影說這是水猴子的半條命,現在這劍是獝狂的半條命了。
有了金劍的打斷,他沒了出去探查錢家和鎮上情形的心思,索性放下蚊帳入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虛的原因,他現在入睡很快。
就在他睡得正香的時候,心底一陣悸動。
仿佛是高中自習課上趴在桌子上睡覺,然後班主任出現在課桌前俯身看著自己……
他打了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但似乎又沒有睜開眼睛。
他感覺自己看到了眼前的場景,看到了床頭,可是依稀的感覺自己其實還在閉著眼。
鬼壓床!
他急忙在心裡默念佛經,然後猛的想起自己現在是個道士。
這時候一個聲音在他旁邊飄飄渺渺的響起:
「雲松,你在墟龍脈的盡頭拿走了什麼?」
雲松的心神一陣恍惚。
他下意識的順著提問回答道:「我沒有拿,什麼都沒拿——不對,我沒有去過墟龍脈!」
「不,你去了,你拿走了一樣東西。好好想想,告訴我,你拿走了什麼?」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個東西很重要,你必須想起來,能不能救你的命、能不能救我的命,都要靠這個東西。」
「可是我壓根沒去過墟龍脈!」
「你去過,你的記憶出事了,你忘記了很多事,只是你現在不知道自己忘記了哪些事。」
「我記憶沒問題!我甚至記得我電腦里的第一個老師是麻生希!」
再沒有聲音響起,良久之後,聲音再起:
「唉!」
一聲長嘆,充滿憂愁困苦的長嘆。
雲松不知道發出這聲音的人有過什麼經歷,反正他聽了這聲嘆息後心裡莫名的感覺酸楚,他有種落淚的衝動。
這時候有東西偷偷咬了他腳趾一口。
不疼。
但感覺的出現讓他奪回了身體控制權,他猛的一顫發現自己能動彈了。
然後他忍不住的開始大口喘息。
就跟以前從鬼壓床里解脫出來一樣。
令狐猹從他腳下溜走。
剛才顯然是它叫醒了雲松。
雲松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往眼角一抹。
手背竟然有些濕潤。
他真的流淚了。
剛才的聲音是怎麼回事?是鬼壓床式的幻覺還是真的?
自己下意識的回答又是怎麼回事?
巨大的疑惑和緊張出現在他心頭。
一陣『嗒嗒嗒嗒』的輕微聲響出現在床角。
他扭頭看去,看到了令狐猹逃到了床和牆的夾角。
它擠在床角倚著牆站在了牆角,倆前爪耷拉在胸口,瞪大眼睛使勁往後擠。
就像被拿著針管的白衣阿姨盯上的小盆友。
弱小,可憐,又無助!
嗒嗒聲就是出自令狐猹的嘴裡,它被嚇得牙齒打架!
雲松心裡咯噔一下,問道:「真的有人來過?」
令狐猹眼珠子一翻,伸腿瞪眼吐舌頭。
又裝死了!
這次裝的格外逼真,尾巴都硬邦邦的挺直了……
雲松起身帶起風,然後吹的一張照片飄向地面。
毫無疑問,他入睡之前床頭上沒有照片。
毫無疑問,剛才的對話不是幻覺,確實有人來了。
而且這個人可能就是今晚救走水猴子那個黑影。
他撿起照片去窗口借著月光看。
照片是黑白的,質地不佳,白的地方慘白、黑的地方烏黑。
但它應該挺新的,伸手摸上去兩面光滑,甚至還有油墨的味道。
慘白的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照在上面,照清了上面的圖像。
上面有一排人,雲松數了數是九個人。
九個陌生人。
九個人在照片中一字排開,衣服相同,都是黑色緊身衣。
姿態也相同,都是面無表情的板著臉,也都是雙腿緊閉、雙手交叉放在小腹,而且閉著眼睛!
一個人閉著眼睛也就罷了,九個人竟然全閉著眼睛。
這讓他越看越不舒服。
九個人的面貌不是很清晰,他用手指搓了搓。
結果這一搓照片上眾人的面貌出現了變化,他以為自己搓模糊了。
不是這樣。
是一些油墨被搓掉了。
又露出九張完全不同的臉。
最邊上的一張臉赫然是他的臉!
這不會出錯。
就是他無比熟悉的、自己的臉!
但這不可能!
他正在震驚,腿上感覺有東西在摩擦。
於是他下意識低下頭。
令狐猹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了過來。
小東西使勁貼著牆壁站立,狗嘴般的長嘴巴一個勁往上挑。
雲松下意識抬頭。
然後看到一張巨大化的臉倒懸在半開窗戶的上沿死死的凝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