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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視向鹿濯濯,最終緩緩點頭:「好吧,麻煩雲松真人了。」
鹿濯濯將雲松留在了這裡,她自己匆匆離去。
金青山毀了公孫無鋒一隻手掌,她其實不願意跟金青山待在一起。
雲松問金青山道:「這個纏著你的鬼是怎麼回事?」
金青山平靜的說道:「我也不清楚,還請道長自己來查詢。」
這話很有距離感。
金大超意識到了他對雲松的冷漠,便趕忙從中和稀泥:
「卑職曾經見過那鬼的身影,他穿著一身秦軍舊軍裝,會不會是少將以往在疆場殺害的仇敵化作鬼來糾纏他?」
這種事放在以前雲松也說不準。
但如今他逐步接收了啊嗚的經驗和閱歷,對玄學之事有了一定了解,對這世界的許多事越來越有譜。
他搖頭道:「成王敗寇,各憑本事,效死疆場,無關私情。」
「金營長是精兵,自然知道人在戰場上壓根沒有私情,並不是為自己的仇恨和感情去作戰,所以或許會化成鬼,但不會去糾纏殺害自己的人。」
「戰死的英靈即使有執念,這執念也往往與戰事、仇恨無關,困住它們的是家庭與感情。」
「再說大軍匯聚是有軍心戰勢的,多數亡靈都會被大軍所衝散,這樣更不可能來報私仇。」
「除非……」
一些念頭出現在他腦海中,讓他忍不住看向金青山。
戰場英靈的執念多數與戰事無關,除非有私仇舊恨。
比如金青山殺降、殺俘虜,或者他答應過一些人的條件卻沒有信守承諾,這樣製造巨大冤屈,才會招惹英靈復仇。
啊嗚給他的記憶中有一個清晰的例子,這例子是大德王朝時期的事,曹氏太祖在打天下的時候無比驍勇殘暴,他曾經幾次三番的屠城。
當時他身懷真龍脈的氣運能壓制屠城罪孽和諸多怨鬼。
但當龍脈隕落,怨鬼翻身去瘋狂報復曹家皇族子弟,這才是導致曹家丟天下的主要原因。
他們不是被司馬氏給打敗的,而是曹家皇族死的死、瘋的瘋,司馬氏當時是曹氏朝廷中的重臣,他們家族趁機撿漏篡位做了皇帝。
雲松腦海里回憶著這些歷史舊事,眼睛則盯著金青山看。
金大超關心的問道:「道長,除非什麼?」
雲松看向金青山說道:「少將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
金青山低頭看地圖,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隨意吧,我要忙了,就不招呼道長了。」
「曾銓,過來給我挪尺。」
門外的警衛隊長立馬跑了進來。
雲松知道自己在這裡鬼不會獻身,於是他往外走去。
他把令狐猹留下了。
令狐猹嚇尿了。
這猹生地不熟的。
留下我整啥啊!
讓鬼整?
雲松自然是留下令狐猹做暗探給自己報信。
可是令狐猹不敢自己留下。
金青山身上殺氣十足,火藥味濃郁。
令狐猹對這股味道很敏感。
雲松便給阿寶使了個眼色:「你跟令狐猹在一起,給它壯壯膽。」
阿寶點點頭,走到令狐猹身邊伸出一隻毛爪子將它摟進懷裡。
雲松大為驚喜。
這哈士熊懂事了?
他難以置信!
他難以置信就對了!
阿寶摟著令狐猹往外走,走的乾脆利索,那大粗腰小短腿大屁股,就跟摟著小三的土老闆一樣……
上午太陽升起,天地之間生機勃勃,陽氣旺盛。
身穿舊軍裝的兵鬼沒有出現。
下午的時候天氣變得陰沉起來,有濃黑的陰雲匯聚到了築城上空,街道上接二連三響起大人喊孩子回家、婆婆喊兒媳收衣服收被子的聲音。
雲松突然緊張了起來。
不是吧,一場雨來了?會不會打雷?
他等待打雷已經等好幾天了,因為他的霹靂繭布袋中還有一個樹中住餓鬼,這玩意兒能寄生到桃樹里。
所以他準備等哪天打雷了,就找一棵桃樹把它放上去,再用鐵絲風箏引雷來劈桃樹和餓鬼,到時候他就能得到一塊雷擊桃木了。
他擔心自己現在有事在身沒時間去引雷,結果又打雷了,那他真是委屈的不行。
還好雷聲遲遲未出現。
倒是築城下起了大雨。
於是還沒有到夜晚,天地之間已經一片漆黑。
這種天色,最宜鬼魅出行。
現在是秋收時節,花生出土,金大超從廚房拿了一大盆的鹽水煮花生出來吃。
他吆喝了周圍幾個士兵,然後大傢伙待在屋檐下看著瓢潑大雨吃花生吹牛皮,不亦樂乎。
阿寶不會扒花生,它直接塞進嘴裡帶著皮一起吃。
令狐猹爪子有大指甲,它伶俐的撥開花生分給阿寶,阿寶知道花生仁好吃後就學精了,它曾在雲松屁股後要花生仁吃。
雨水很猛,地面上不多會便出行積水,這樣雨水落下敲打水面形成了水花。
還挺漂亮。
大雨伴隨大風,秋風帶雨掃進來,士兵們紛紛拽了拽粗布軍裝。
有點冷。
雲松抓了一把花生很快沒了,他自己吃一顆得給阿寶吃一顆,這樣吃的比別人快。
他又抓了一把花生。
結果這次阿寶沒有來煩他,他好奇的低頭看,阿寶蹲在地上撿花生仁吃。
誰把花生仁扔在地上?
他頓時納悶了。
答案呼之欲出。
阿寶吃的花生仁從一件軍衣下滾落,一枚接一枚,一顆接一顆。
雲松慢慢抬頭。
一個軍官與他們擠在一起吃花生,他不說話就是一個勁的吃,很嫻熟的撥開花生將花生仁塞進嘴裡。
然後又從衣服下掉落。
阿寶就在吃它掉的花生。
雲松沉默下來。
他摸桃木拐杖,結果隔著有點遠。
他正在琢磨怎麼能不動聲色的將桃木拐杖給拿過來,這時候那鬼軍官忽然沖他開口了:
「你發現我了?」
雲松抽出一張太上北極定鬼神符擺開架勢準備打。
阿寶上來攔住他:別急別急,先讓他繼續給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