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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中原戰場暫時的平靜不同,此時,京里的朝會上,已然吵成一團。
明軍主力在中原會戰的慘敗早已經傳過來好幾天了,可惜,朝廷一直都沒有理出頭緒。
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
左良玉此時被擊潰,退回了襄陽,丁啟睿早已經逃到了陝西,也指望不上。
楊文岳更不用說了,他那點人手還不夠給流民軍塞牙縫的,更別說他早已經逃到了彰德府。
徐長青的模範軍雖是依然堅守在朱仙鎮,朝廷卻根本聯繫不上,不知是吉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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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極早抽身的孫傳庭部和九邊的精銳了,但孫傳庭似乎也遇到了麻煩。
陳新甲此時真的是焦頭爛額。
他對此次中原會戰是寄予厚望的,朝廷幾乎已經拿出了能拿出來的全部精銳,又有徐長青去助陣,無論怎麼想,陳新甲也沒想到此戰會輸。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身為本兵根本無法逃避,只能是承擔這個責任。
見殿內還是炒作一團,陳新甲也豁出去了,咬牙道:「皇上,事已至此,不若調集九邊精銳支援吧!遼西精銳雖是不能動,可大同的定北伯,玉田的玉田伯,都是百戰精銳,可調集他們,與孫傳庭部一起,加入中原戰場!此時雖是不能聯繫上忠義伯,但為臣對忠義伯有信心,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陳新甲此言一出,殿內頓時譁然。
其實,一眾大佬們早就想調集九邊精銳平亂了,只是缺少這個切口,而且,此時最關鍵的問題是,徐長青部狀態到底如何!
如果徐長青部此時已經被流民軍滅了,那,即便是其他九邊精銳過去,失去了明軍主力的支持,依然有點凶多吉少。
但此時,陳新甲居然把這個責任擔下來,大佬們也放開了。
陳演這老狐狸當即上前道:「皇上,陳大人此言極善,現如今之局,也只有徵調定北伯和玉田伯的精銳了。」
「皇上,臣附議。」
「附議。」
一眾人都是站出來。
崇禎皇帝眉頭緊皺,看向了首輔周延儒。
周延儒見事情已經到了這模樣,他也不好再攔著,反正鍋有陳新甲來背,也點頭道:「皇上,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過,老臣的意思,可再調集山東、山陝其他還有戰力的將領,再次救援,防止形成孤軍。」
崇禎皇帝見已經如此,也不再糾結,咬牙道:「好!那便如此!王伴伴,下旨吧!」
「是!」
……
「報——」
「城北發現流賊挖掘地道,至少有數十條!」
「報——」
「城南發現流賊挖掘地道,不下三十條!」
「報——」
晚間,朝廷的調令還沒傳到王朴和曹變蛟手裡,開封城已經剛不住了。
從亥時初開始,四面八方都傳來急報。
也幸的高名衡、陳永福他們很有守城經驗,早對此有所防備,否則,一個時辰前流賊的地道就得挖到城裡了。
但饒是有防備,開封城卻究竟人力有限,被搞的焦頭爛額。
關鍵流民軍太過狡詐,只挑著晚上動手,這讓本就疲憊的開封守軍更加的不適應。
周王朱恭枵本來已經睡下,卻是急急被從被窩裡叫起來,只能親自來到城頭參與守城。
卻是狗一樣被來回溜。
不是這邊出現危機,就是那邊出現危機,不多時就已經氣喘吁吁,滿身大汗。
黃澍此時也有些慌了。
他很快也猜到了流民軍的用意,卻就是無可奈何,根本無法阻止流民軍。
這般狀態,不等他完成挖掘黃河的布局,開封城恐怕就要被流賊給攻克了。
這還怎麼玩?
一夜下來,上至周王朱恭枵,下至干一天領一天餉的民夫們,都是累的虛脫了。
可流民軍更加嚴密了的封鎖了開封城,他們的消息已經是出不去了,只能是乾熬著,祈求老天爺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