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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杜某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不得不說,王小兄比杜某要識時務的多。」
王源笑道:「我也不想這樣,我也想通過自己的本事科舉入仕,然hòu 達到自己的目標。然而這可能麼?且不說你滿腹詩書,卻屢試不第。就算是李太白那樣的人,最終的結果又如何?你若以為太白自己願yì 離開京城,自己願yì 寄情山水那便錯了。說句難聽點的話,他以為陛下英明,希望朝政清明,希望通過自己的行為能改biàn 這一切,但這些又怎能做到?離開長安,雖然清名依舊,寫下無數讓人讚嘆不絕詩篇,可這又有何用?能為百姓造福麼?能改biàn 他看不慣的一切麼?所以,我雖敬仰太白,但我卻並不認同他的作法。」
杜甫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口中一口一口的喝酒,終於喝的伶仃大醉。王源緩緩起身之時,杜甫已經醉的閉眼伏在案上,王源不願打攪他,緩步來到屋子裡。簡陋的堂屋裡,一張小桌上擺著帶來的燒鵝牛肉等物,兩個孩童吃的津津有味,嘴邊全是油漬。杜甫的夫人楊氏和李欣兒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見王源進來,楊氏忙行禮,探頭看著外邊醉臥的杜甫,皺眉道:「夫君實在無禮,怎麼當著客人的面就睡了,奴去叫醒他。」
王源擺手道:「讓他睡,杜兄太累了,難得能大醉一場。我們也該走了,就不向杜兄告辭了。」
楊氏忙道:「怎麼就走了。」
王源道:「晚了關了坊門便麻煩了,嫂夫人轉告杜兄,他想好了便來尋我。我住在靖安坊東南隅,獨門獨戶,一去便能見到。」
楊氏道:「奴記住了。」
王源朝李欣兒使了個眼色,李欣兒伸手從腰間接下錢袋來,塞到楊氏手上道:「楊大嫂,這裡是十貫錢,留著給孩子們買些吃的,全家做幾件新衣服。」
楊氏驚慌推辭道:「不成不成,這可不成?夫君若知道了,豈非要罵死奴了。」
王源道:「留下吧,莫推辭,你可以不用告訴杜兄。這是我給兩個孩兒的見面禮。給他們扯幾身衣服,你和杜兄也扯一身衣服,買些米糧,起碼可以對付幾個月。你不為大人想,也看看孩子,孩子這么小,豈能不吃飽肚子。你若推辭便是看不起我們了。」
楊氏性子憨厚,結結巴巴的不知說什麼好,眼裡掉下淚來。
王源俯身摸了摸兩個孩童的頭,起身來拱手告辭。出的門來,滿目春光耀眼,棗樹上幾隻鳥雀蹦跳鳴叫,身邊蜜蜂嗡嗡飛舞,春光熏然,一切都那麼美好。杜甫趴在桌上睡的正香,就算在睡夢中,他黑黝黝的臉上也滿是愁容,兩根眉毛擰在一起,似乎也不能放鬆。
王源暗嘆一聲,和李欣兒快步出門,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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