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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關頭,他們都是能為夫君擋刀赴死的義士,夫君一定要讓他們寸步不離,阿翁和妾身這裡夫君不必擔心,既然夫君已有安排,必是萬全之地,用不著家中部曲照應,把他們全帶走吧……」
李素笑著點點頭:「留一部分護著你們吧,不必擔心我,我真的不會親身參與其事。」
目光一轉,李素瞥了旁邊神情淡然的武氏一眼。
武氏會意,急忙道:「侯爺放心,奴婢定為侯爺分憂,奴婢貼身侍侯夫人,若遇意外,奴婢竭力保夫人和老爺周全……」
李素深深看了她一眼,緩緩點頭:「一切有勞武姑娘了。」
有了武氏照顧老爹和許明珠,李素至少放下了大部分擔憂,這個女人的本事他是親眼見過的,無論禍害別人還是自保,對她而言綽綽有餘,要不是這個女人手段太毒辣,他真有想法把她一輩子留在李家,時刻為他出謀劃策。
許明珠顯然對武氏不太了解,甚至直到今日隱隱還對她有些許敵意,見夫君神情凝重,儼然一副託孤的正色表情,許明珠不由一愣,也扭過頭去深深看了她一眼。
武氏嘴角含著淺笑,也不解釋,屈身朝許明珠福了一禮。
八月廿六,大雨。
長安城,魏王府。
李素跪坐在王府前堂內,心不在焉地端著杯,目光卻有些渙散,不知心思飄到何方去了。
李泰艱難地蠕動著圓滾滾的身子,努力朝他湊過來,端杯朝他一敬。
「子正兄,且滿飲此杯,泰為子正兄壽。」
李素回神,強笑著一口飲盡。
李泰擱下酒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子正兄心神不屬,此為何故?」
李素嘆道:「山雨欲來風滿樓,臣無心飲宴,掃了殿下的興致,殿下恕罪。」
「山雨欲來風滿樓?」李泰咀嚼了一番,展顏大笑:「不愧是大才子,隨口一句話皆珠璣成章,山雨欲來……風滿樓,可不就是今日的景況麼?哈哈,妙!妙得很,當為此句浮一大白!」
說完李泰端杯一仰脖子,一盞酒輕鬆飲盡。
李素斜瞥了他一眼。
這死胖子真是個很難定義的傢伙,不算好人,但卻對學問之事痴醉如狂,性格里一半是陰謀壞水和對權力的貪慾,另一半卻是徹頭徹尾的書呆子,兩者攪和在一起,實在令人忍不住奇怪這傢伙為何還沒得精神分裂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