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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重把大乾的局勢說了一下。
神王站在虛空懸崖邊,就像是一下子從曾經被擠壓的年代,跨越到如今情勢大好的時代。
便是他也不由的有些恍惚。
人族的崛起和衰落,對於他來說,都太快了。
崛起時,快的接受不了,就像是一眨眼,就從一堆螻蟻,變成了能與他對視,甚至某些方面還壓他一頭。
衰落也是如此,也是一眨眼,便衰落到九階便是極限。
損失了這些年來的所有馬甲,造成的損失遠超他預料。
只是沉吟了一下,他便道。
「一切照舊,關注著二號,無需在意以前的事情,必要的時候,助他登基。」
新五號有些吃驚,就這麼放過二號了?
吃驚歸吃驚,嘴上卻還是恭恭敬敬的應下。
「是,屬下明白了。」
「大兌可能阻止其歸來?」
「大人恕罪,以目前局勢,此乃眾望所歸,大勢已成,已經無人能阻止。」
「罷了,大兌之事,無需多管了,只需關注二號即可。」
「屬下遵命。」
周遭的一切,慢慢消散,新五號回到了密室里,他將玉簡收好。
心裡暗道,新上位的這位大人,還不如原來的那位。
那位起碼挺大方,這位真是一點好處都不給,仿若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有了第一次接觸,他也明白以後要怎麼應對了。
有些方面,的確不好糊弄。
就比如提到大乾太子,這位便立刻將重點放在了二號身上。
但是有些方面,比原來的那位還要好糊弄。
他將錦嵐山一筆帶過,東海也一筆帶過,對方問神朝,他便著重說了四神朝。
這位明明對情報很滿意,卻連一句口頭上的嘉獎都沒有。
很多事,這位大人似乎一點都不知道。
就像是不是生活在這個時代似的。
新五號想了想,覺得可能這位新上位的大人,是來自於傳說中的海的另外一邊,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倒也正常。
接觸之後,臥底經驗豐富的新五號,一顆心也放回了肚子裡。
不是很難,關鍵地方把握住,不漏破綻即可。
旁枝末節,這位怕是也不在意。
這邊剛出來,新五號便離開了新駐地,給餘子清發了信號。
完事了直接去夔侯國的一座密室里等著。
一日之後,餘子清出現在密室,五號將拜見假髮白水蛋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餘子清沒感覺到意外,大部分跟他預料的差不多。
他毀了神王的馬甲,那些馬甲的遺產,最關鍵的,便是每個馬甲的經歷,留下的信息。
沒有了這些,神王便要重新開始。
本來權當白水蛋組織已經覆滅,也是可以的。
最後思來想去,還是算了,這樣做太明顯了,早晚會露餡。
還是一切順著正常路子來,只是緩一緩而已。
只是神王竟然不甚關注錦嵐山,不甚關注餓鬼,也不甚關注龍族。
他只關注二號。
這就有點出乎餘子清意料了。
二號比以魔物為食的餓鬼,還要重要麼?
新五號推測,新的假髮白水蛋,是來自於傳說中的海的另一邊,餘子清也不置可否。
他不可能明說,現在這個假髮白水蛋不是馬甲,是最初的神王。
他馬甲全無,跟不上時代,很正常。
他還保留著曾經的做派,沒有口頭嘉獎勉勵,也沒有實質的獎勵,那也正常。
可能在神王看來,白水蛋組織里的人,為他辦事,真的就是天經地義,便是奉上性命,那也是理所應當。
可惜,時代變了啊。
僅僅只是現在的人,跟神王那個年代的人,可不一樣了。
思來想去之後,餘子清道。
「你去見一下二號,把新假髮讓你們助他登基的事情,告訴他。
另外,若是有朝一日,我找到了能付出小一點的代價,找回你的臉的辦法。
便讓組織覆滅吧。
如今這位,跟曾經的假髮可不一樣。」
「我明白。」新五號輕輕點了點頭,沉聲應道。
他覺得新任好糊弄,又不好糊弄,現在聽餘子清都這般說,明顯是危險性比以前還要高。
難怪這位三番五次的叮囑,一定不要在那位面前說假話。
縱然是要糊弄,也必須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新五號離去,又找到了大乾太子。
接到訊息,太子其實不太想跟對方再有什麼牽扯。
他如今地位穩固,等到乾皇進階十階,進入新的境界,大概率不會再浪費時間處理政事。
去當個不管事的太上皇,已經是大概率事件。
以他如今的權勢,二皇子都已經老老實實在外鎮守,不回都城了,登基已經是十拿九穩。
可自從上一次新五號給他說了那些事之後,他不甚明白,愈發覺得牽扯甚大,本就忐忑不寧,現在更是忍不住了。
見到新五號,太子表面上也沒有焦躁,沒有急著繼續詢問。
倒是新五號,直接道。
「新的大人出現了。
我已稟告大人,一切都是一號瘋癲,禍亂組織之錯。
我們撥亂反正,才重新穩固了組織。
大人不計較往日種種,對你尤為看重。
命我等,助你順利登基。」
新五號說著,便有些感嘆,似是感嘆二號運氣好,正好碰到了新大人出現。
太子聽到這些,卻愈發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組織什麼時候能容得下叛變之人。
哪怕他可以說不是叛變,但做的事情,也必定不在容忍範圍內。
一刀兩斷,算是好的,若是反目成仇,那就更好了。
因為已經有白水蛋來揭穿過一次他也是白水蛋,這事過去了之後,第二次揭穿便再無意義。
他若是跟白水蛋組織水火不容,爭端放在明面上,他的太子之位反而更穩。
可如今,他只覺得,對方是不是要坑他,不想讓他好過。
新五號眼看太子不說話,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