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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
「告訴他,死心吧!」
門子應了,倒退幾步再轉身。
老門子倒下了,在郎君的關注下,管事沒敢提拔自己人,而是順著讓他頂了班。
他現在兩條路,一條馬上去討好管事,成為他的人;其次便是公正嚴明,擺明姿態。
門子發誓要走個光明正道。
出去沒多遠,就看到了管著門禁的管事。
「咳咳!」管事乾咳兩聲。
門子拱手。
從此我就是你的人了!
管事板著臉,「好生做事。」
「是。」
門子心中不知是悲是喜,但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放鬆。
從此後他無需再做抉擇,一心跟著管事廝混。
他走到側門內,止步,略一思忖,說道:「都是生活逼的!」
打開側門,他衝著外面說道:「讓你死心!」
老丈人是鐵了心要棒打鴛鴦。
這時候來個咆哮周氏門外,吆喝一嗓子莫欺少年窮固然爽快,可把雙方關係也給弄壞了。
老賊乾咳一聲上前,「郎君,此等時候只有路兩條。」
還有兩條?
老賊一臉睿智,「其一,令人來說項。」
周氏是大唐最頂級的世家,誰有資格來說項?
楊玄結識的人中,唯有貴妃有這個資格。但一家四姓和皇后是同夥,恨不能把貴妃扒拉成元州扒雞。
「其二,郎君可為人父了。」
「什麼意思?」
「就是……」老賊一臉猥瑣,「當年老家有人未婚先孕,郎君若是擔心一擊不中,小人還有生子妙方。」
這特麼!
楊玄滿頭黑線。
老賊嘆道:「還有第三條路。」
「不必說了。」
「是!」
所謂第三條路,和第二條路是異曲同工。
有錢難買我願意。
周寧若是堅持要嫁給楊玄,周氏除非把她禁足在家中,否則一切都是白瞎。
不過周寧在國子監,那群滿腦子想著飛升的玄門子弟的地盤,不是周氏能撒野的地方。
但讓心上人和家人翻臉,這等事兒楊玄干不來。
「回頭再想想法子!」
楊玄愁眉不展。
「下雨了!」
王老二仰頭看著天空。
初冬的雨淅淅瀝瀝的下來。
楊玄的心情也跟著變得陰鬱起來。
他緩緩走出這條街道,轉入一條小巷子中。
「郎君!」老賊在低聲提醒他。
「何事?」
「前面!」
楊玄抬頭。
小巷盡頭,周寧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那裡。
一襲長裙,眉目如畫。
楊玄緩緩走過去。
「回頭!」老賊回身。
「為啥?」王老二不解。
「郎君的看不得。」
油紙傘擋住了二人的天空。
「阿寧……」
「我知道他們不會答應。」
楊玄苦笑。
「只是該走的過場還得走。」
周寧的氣勢驟然一變。
怎地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
楊玄說道:「此事容我再想想法子。」
「除非你能變成世家子弟,否則此事別無轉機。」
周寧早已看透了家中的態度,「我的親事是一回事,利用聯姻來拉攏兩家的關係才是最要緊的。他們習慣了這等婚事安排,覺著天經地義,可我卻不答應!」
她的眉間多了凜然之意,「子泰,你等我!」
楊玄想說你別去。
但說出來之後呢?
周寧必然會去,否則他們二人只有私奔一條路可走。
私奔他不怕,作為男人而言不丟人。
但周寧卻不同,弄不好還會背上一個yin奔的名頭,這對於女子而言堪稱是奇恥大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如今他左右為難。
第一次覺得智慧在階層差距之前毫無用處。
「我和你一起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這個。
無論面對什麼,我和你站在一起!
周寧的眼中就像是爆炸般的,歡喜的情緒就在這麼散了開來。
男人肯為你去低頭,這不是他賤皮子。
而是他喜歡你!
周氏。
叩叩叩!
新門子已經在期待著賞賜了,他開了側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楊玄。
「說了讓你死心,怎地……小娘子!」
周寧回家了。
周勤聞訊吩咐道:「趕緊把老夫的道袍弄來,咳咳,當年丫頭給老夫做的那套,拿來。」
侍女欠身,「阿郎,一起來的還有那個楊玄。」
周勤一怔,「阿寧這是鐵了心了?」
和周勤比起來,周遵就惱火多了。
晚些,一家子相見。
「你先出去!」周遵指指楊玄,準備來一次內部會議。
楊玄搖頭,認真的道:「我快十七了,從進國子監到做了陳州司馬,這一步步沒人幫襯。我靠著自己走到了今日,以後我會走的更高,更遠。」
這是表態。
周遵淡淡的道:「周氏女嬌養多年,你可有這等財力?」
周寧說道:「我在國子監數年,每日在飯堂用飯。」
女生外向……周勤乾咳一聲,「阿寧,你的親事要仔細考量。」
周寧說道:「阿翁,當年我為了親事離家,今日不肯答應,我去立了女戶。」
女戶便是女性為戶主,一切自己做主。
當然,有周氏這個龐然大物在,長安萬年都不敢給周寧立這個戶口。
但這表明了周寧的態度。
周勤蹙眉,「北疆苦寒。」
「我不怕。」
「那邊異族橫行,說不準何時就被破城了。」
周勤看了楊玄一眼,「太平七度被破城。」
楊玄微笑,「破城的部族叫做瓦謝,今年剛被我率太平軍滅族!」
周寧還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