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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平濤推測:這應該與此人真實年齡出入不大。畢竟值班室保安不是瞎子,就算兇手想要刻意隱瞞,也不能與真實情況出入太大。
通過技術手段將照片放大,清晰化,得到了更多信息。
她穿著淡紫色襯衫,白色鉛筆褲,中跟涼鞋。都是牌子貨,價位在一千左右的那種。雖不算奢侈,但明顯區別於普通工薪階層。
大波浪長發,妝容精緻,戴著假睫毛,給人的第一印象不錯,顏值中等偏上。
現場沒有提取到有用的指紋。
公安系統人臉信息庫里也沒有找到對應的資料。
簡而言之,這個女人沒有前科。
轉入省內車管系統,通過面部特徵對比,搜尋到二十六個疑似者。經過電腦分析,最最終剩下四名高度吻合對象。
信息對比排查,一個兩年前移居國外,另外三個分別居住在地州,案發當天均無作案時間。
這在某種程度上縮小了偵查範圍,也變相提高了偵破難度。
沒有在車管系統備案,就意味著兇手沒有駕駛證,很大幾率她不會開車。
查找方向一度陷入僵局。
直到凌晨三點多快四點的時候,虎平濤才突然想到一個關鍵性問題。
「審訊高坡的時候,他提到過一個細節:當時他帶著一箱可樂上樓,進入房間,拿出那罐做了手腳的飲料,想要誘騙朱亞軍喝下去。朱亞軍沒理他,一直在看手機。」
「這有些不合常理。朱亞軍對高坡的態度已經明朗化,名義上是男朋友,實際上就是備胎。朱亞軍與高坡的生活理念不同,高坡無法給朱亞軍想要的一切。儘管兩個人是初戀,熱情卻早已隨著時間被消磨。由此判斷,朱亞軍對高坡的追求已經產生了厭噁心理。再加上高坡之前陪同客戶試駕過程中,無意看到朱亞軍與陌生男子摟抱,之後打電話追問……在這樣的情況下,朱亞軍對高坡越發增加了厭煩感。」
「一個自己不喜歡,卻死死糾纏的人主動登門,朱亞軍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然而問題就在這兒————高坡知道朱亞軍的很多秘密,甚至幫著她瞞住其家人。朱亞軍就算再不喜歡高坡,也必須保持表面上對他的敷衍態度。面對這樣的一個人,不理不問,懶得搭理,只顧著看手機……朱亞軍當時的表現不太正常。」
「我推測,朱亞軍當時正忙於別的事情。比如一個很重要的聯繫人,男的,或女的。為了避開高坡,雙方通過微信聯繫,也可能從一開始就使用微信。所以在那個時候朱亞軍無暇顧及高坡。」
「案發現場所有痕跡都表明這是熟人作案。無論高坡走後進入朱亞軍房間的這個女人是否持有五零二室鑰匙,她與朱亞軍的關係都很熟。」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朱亞軍有寫日記的習慣,可是我看過從她家裡搜出來的那些日記本,最後的記錄時間只到她離開省三院。至於在愛麗絲鑑定中心上班至今的時間,她沒有留下任何記錄。」
「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在鑑定中心,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朱亞軍不得不放棄日記?」
「或者應該這樣說:有些事情她無法記在日記上,不敢,也不能在紙面上留下信息?」
「我們的調查必須轉向,從朱亞軍的家人查起,重點是電話和微信號碼,以及這段時間以來的聯絡記錄。」
兵分兩路,張藝軒負責調查朱亞軍的家人,虎平濤去電信局。
中午,雙方在電話里簡單談論了一下各自的調查結果。
張藝軒這邊收穫不大。與朱亞軍有過關係的男人很多,她家裡對此不是很清楚。雖然知道幾個,卻對案情幾乎沒有幫助。
虎平濤這邊也一樣。
案發當天朱亞軍手機打進打出的號碼都查了一遍,除了工作上的事,均與案情無關。
最重要的因素,也是案發鎖定時間段內的通訊手機號,登記地遠在江東省一個偏遠的縣城。
雖然每個身份證只能登記購買一個手機號,可是在相關規定實施前,國內手機市場已經混亂。利用他人身份證套購、換購、多購的現象頻發,導致後來很多人通過各種渠道持有多張手機卡。
兇手明顯鑽了這個空子。
張藝軒感覺有些垂頭喪氣,他在僻靜的角落拿著手機,直接開了免提,疲憊地說:「忙了一上午,什麼結果都沒有。昨天在王隊面前誇下海口……這下難了。」
話筒那邊傳來虎平濤的笑聲:「這麼快就認輸了?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張藝軒苦笑道:「別逗我了,我知道你肯定還有後手。」
虎平濤認真地說:「我想到的你都能想到。其實在電信局這邊也不是毫無收穫,沒白來。」
張藝軒眼前一亮:「你指的是朱亞軍與兇手的微信對話記錄?」
虎平濤的聲音充滿了快慰:「我等會兒把對話記錄轉發給你,你看了就明白了。」
……
幾分鐘後,張藝軒已經看完轉發部分,迅速作出判斷。
他再次撥打虎平濤的電話,興奮地說:「看來這案子的關鍵,還得落在愛麗絲鑑定中心那邊。」
虎平濤在電話里笑得很開心:「我正在去局裡的路上,王哥已經讓人準備好犯罪嫌疑人的監控視頻照片。你先回來吧,我們匯攏一下信息,下午去鑑定中心。」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