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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的。
「喝」
被揍了十幾拳後,宋項輕喝了一聲,橫臂一揮,便開始了反擊。
方才孫亦諧的攻勢,在台下的老百姓們看來很是奇怪,因為他們已經看慣了那種你一招我一式、拳腳相錯、拆招躲閃的對決,一下子看到那種拳擊打法,便都覺得莫名其妙;而現在,宋項的攻勢,則將他們帶回了自己熟悉的節奏中。
什麼彈踢沖拳、馬步架打、提膝穿掌……宋項這麼一板一眼、一拳一腳地施展出來,結合他那身內力,威力確也不俗。
可孫亦諧豈會被這種功夫占了上風,他看準一個時機,在對方起腳的瞬間,後發先至,腳底前伸,蹬在了對方踢腿的軌跡上,一腳踹中了宋項的膝蓋側面。
這一擊,宋項不僅吃到了孫亦諧蹬踹的力量,還加上了他自己踢腿的力道,當其右腿重新踏地時,膝蓋處明顯抽痛難支,導致他腳步不穩,上身失衡前傾。
孫亦諧好似已算到了對方的反應,故而他一腳踹完,返踏再起,掃向了宋項的軀幹。
「唔」那鞭腿掃中宋項的前心時,宋項差點兒把中飯都給吐了;他那硬功再怎麼剛猛也是有極限的,被拳頭打幾下他還能抗住,但腿的力道可在拳的兩倍以上,這種重擊多吃幾下他非得內傷不可。
此時的宋項心中暗道:「這姓孫的小子招式甚是詭異,且『快』字當先,我若見招拆招,八成會防不周全,而攻擊若是不奏效,又會被他這樣抓到破綻反擊……看來我得打得再拼一點。」
念及此處,他咬緊牙關,重新立穩馬步,隨即運起一口丹田氣,腳下一踏……
但見,其彪壯的身形猛然前躍,出一式「孤雁南渡」,接一招「抱薪救焚」,就這麼成功地用雙臂鉗住了孫亦諧的身體。
不料,孫亦諧一個脫力,全身一松,便如泥鰍一般從其懷中溜出,接著又順勢倒地,兩腳前抻,作剪一夾。
這記「剪刀腳」剛好又夾在了宋項的膝蓋處,由於剛才的膝蓋傷處還在隱痛,宋項不敵其力,被他夾得跪倒下去。
於是,戰鬥就這麼進入了孫亦諧最擅長的「地面戰」。
面對諧拳道中的那些寢技,就連郭琮柳逸空這種江湖年輕一代中的高手都應付不來,宋項這種……就甭提了。
孫亦諧二話沒說,趁自己兩腳還沒遠離對方的腿,翻身就是一個「腿鎖」上去。
宋項這會兒正想來個鯉魚打挺起身呢,卻忽然發現腿被人連抓帶夾,且踝關節被掰到了一個他這輩子都沒體驗過的噁心角度,讓他痛到哇哇大叫。
「呵……怎麼樣?你認不認輸?」孫亦諧知道自己已經贏定了,便開始了聊天流語言攻勢。
「你……你總攻人下三路,算什麼好漢?有本事正面上我!」宋項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自己用了這麼一個「上」字。
他更沒想到的是,下一秒,孫亦諧居然回了他一個「好」字。
「好~」話音未落,孫亦諧竟真的鬆開了手。
宋項脫離了腿鎖,趕緊翻身,正面向上,然後準備鯉魚打挺……
也不知道誰教他的,他但凡被人打倒在地,就要先翻到正面朝上,然後用鯉魚打挺起來。
然……就在宋項腰部發力的那一瞬間,孫亦諧的身影宛如餓虎撲食一般,從他的正上方飛壓而下。
那電光石火之間,宋項出於本能地抬起右臂想擋住臉,結果這一手卻成了完美配合對方出招的契機……孫亦諧將他那隻手一納一折,整個人往宋項軀幹上一蜷一鎖,給他來了個非常標準的「正四方固」。
這個姿勢,不管怎麼看,都有點微妙……
台下百姓看得那是鴉雀無聲,甚至有那大姑娘小媳婦的看見之後把臉都給捂起來了,還有些婦女把孩子的眼睛捂起來了、自己卻盯著猛瞧……
而那宋項呢,儼然是被鎖得動彈不得,其頸部傳來的壓力把他的頭都給憋大了。
但就算他滿頭充血、滿臉發紫,逐漸出現缺氧的症狀,也沒能阻止他衝著壓在自己臉上的孫亦諧大喊:「喂!這大庭廣眾的!你幹什麼呢!」
「幹嘛?老子這叫鎖技,你懂不懂?」孫亦諧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你這胡攪蠻纏的打法!不作數!」宋項眼瞅著自己無法掙脫,就快失去意識了,便想要耍賴了。
「不作數?呵呵……」孫亦諧笑道,「開打之前咱可都把話說清楚了,你現在說不作數?誰他媽理你啊?」
那宋項也是急中生智,沉默幾秒後,他忽然道:「好,好,我知道了……你放開我,讓我起來,我起來就認輸。」
「我起來就認輸」這六個字,孫亦諧那是一個都不信。
真想認輸的人,沒必要說「起來就」這個條件,毫無疑問,宋項這是在騙人;當然,他們開打前並沒有約定過「不能在擂台上說謊」這一條,所以此舉並沒有犯規,只要你有本事騙到,你可以騙。
而連宋項本人都沒料到的是……
「哦?這樣啊……那行啊。」孫亦諧居然答應了。
因為經過了剛才這番打鬥,孫亦諧覺得宋項完全不是自己對手,哪怕是「站立戰」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勝出,所以他還想再玩弄一下對手。
誰知,這一玩,便玩出了事情……
孫亦諧還沒起身呢,只是剛剛才鬆開了鎖技,那宋項就暴起發難,用出了馬棹教自己的那手絕活兒雁入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