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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看著已經長大的公子,亦是一笑,給于堅定而又肯定的回應。
張良會的。
「可……我有些不了解張良先生,他如今是儒家三當家,譽滿齊魯,諸子百家皆知曉其名。」
「其人大才,無需懷疑。」
「我擔心……他會不會因當年之事,而故意冷淡我。」
當年的事情。
千乘並未瞞著自己。
韓國未有淪亡之時,新鄭之內,權謀交錯,勢力縱橫,張良先生年雖幼,比起自己現在都小一些,已然可以摻和其中了。
風華非凡。
惜哉,張良先生並非站在父親一側,而是和韓非叔父、紅蓮姑母他們一側,紫蘭軒、流沙……自己知道的。
流沙之內,是自己的韓非叔父,張良先生亦是受教於韓非叔父身邊。
後來,韓非叔父被父親逼著入秦,更有後來之事,今日一見張良先生,心中擔憂不已。
尤其,張良先生連入內一談都不願意。
「公子!」
「當年的事情,難分對錯,一切都是韓王的抉擇,只是……秦國太霸道了,悍然出兵函谷,接連攻滅山東諸國。」
「張良先生或許介懷當年之事,可那些事情隨著四公子和韓王的遠去,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公子您現在是韓國王族最後的血脈,無論張良是否承認,他都必須選擇您,那是他唯一的選擇。」
「何況,我們還有紅蓮公主殿下,他對於公子極好,接下來我們可先行前往蘭陵城。」
公子此刻之心,韓千乘可以了解。
當年待在四公子身邊,也曾歷經一場場別樣的戰鬥。
看向張良離去的方向,腦海中也是閃過當初的種種,流沙和四公子之間,卻有爭鬥和衝突。
那是必然的。
流沙有流沙的路。
四公子有四公子的路。
後來,韓王選擇了四公子,那就表面流沙的結局,張良也無法逆改那個局面。
「如此……便好。」
「若得張良先生相助,則可更好的聚攏韓國流散之力,甚至於還可以藉助儒家的力量。」
「甚至於紫蘭軒、流沙的力量。」
「紫蘭軒內,可是有一位鬼谷縱橫傳人的,多年來,千乘你可是於我多次說過此人之事。」
「果然有那些人相助,千乘,我覺得復國機會很好。」
「唯一難者,便是上好的契機。」
「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最好的契機,去歲嬴政東巡,幸好姑母警示,我等沒有出手,否則,也會相當麻煩。」
千乘之言,給於自己很大的寬慰,韓成不住點頭認可。
若是連千乘都覺得需要擔憂,韓成真不知道該如何辦,既然張良先生會幫助自己。
說不得,還可以一箭多得。
「等待!」
「許多人都在等待!」
韓千乘略有沉吟,給出一個答案。
「等待!」
「姑母也是讓我一直等待!」
「千乘,你覺得接下來有機會嗎,泗水郡這邊,秦國正在準備剿滅農家,農家可是坐擁弟子數十萬的。」
「數十萬弟子,幾乎都是山東諸地之人,他們不一定會願意臣服秦國的,若然生亂,定然聲勢極大。」
等待!
這個詞……是韓成十年來聽到最多次數的詞。
自己不怕等待,就怕等待沒有盡頭,就怕等待到沒有精力去等待,無論如何,有一個時間界限最好了。
「等待!」
「就算農家生亂,我們也不能率先動手。」
韓千乘沉聲低語。
謀定而後動,方可有大利益。
如去歲嬴政東巡,許多人忍不住,想要趁機將嬴政截殺,結果呢?
明面上死的人數十人、數百人,暗地裡呢?
幾乎每一天都有許多人死去,尤其是那個蒼璩,手段太狠了,而且搜尋的速度很快。
「公子,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吧。」
「無論張良先生所言是否有假,一切小心為上,泗水郡現在亂糟糟,秦國之力很強大。」
抬首看了看頭頂的曜日,韓千乘止住公子欲要在此休整的意圖,離開這裡在休息也不晚。
「……」
「也好!」
韓成再次深深嘆道。
******
「楚南公!」
「他倒是還真能跑!」
「這一次……看他還往哪裡跑!」
泗水,豐邑之地。
值未時,城中一處尚可的酒肆雅間行入三人,兩男一女,勁裝著身,臨窗而立,看向城中某一處。
那裡……有著熟悉的氣息。
追殺楚南公這段時日,對於他留下的氣息很是敏銳了。
多月來,此人在諸郡之地東跑西竄,也不知道忙碌什麼,不過,這個麻煩……接下來就消失不見了。
青絲似柳如絮,隨意的將其束在身後,碧藍的衣裙勁裝裹身,清秀的面上掠過一絲自信。
把玩著手中的一隻冰羽,那是一隻冰藍色的羽毛,炎炎夏日,持之,很有些微涼。
鸚歌很有自信。
這一次楚南公絕對跑不掉。
「陰陽五行遁術!」
「《九宮遁術》!」
「的確難逃,郡侯交代的這個任務,或許就要有結果了。」
「豐邑,他來這裡做什麼?」
「當年楚國仍存的時候,其人便是號稱楚國的智者,多年來一直東躲西藏的活著,也算本事。」
雙臂環抱跟前,墨鴉那幾乎沒有什麼改變的雍容俊俏面上仍顯一絲魅惑,掃著城中一處,話語有疑惑。
楚南公先前之所以一次次逃脫他們的追殺,依仗的便是陰陽五行遁術。
可……郡侯已經根據陰陽五行遁術,創出《九宮遁術》,更勝陰陽五行遁術。
這些時日的修煉,已經很有成效。
沒有令逃脫手段,楚南公只有一條路。
「郡侯之令,無需理會。」
白鳳閒逸的靠在木窗旁,無論楚南公謀劃什麼,和他們都沒有太大的關係,泗水郡已經很複雜了。
他們若是摻和進去,很有可能引起別樣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