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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願意輕易鬆口。
這事容不得他含糊。
要是他這邊被忽悠回去,田言那邊就集結其他幾堂的人手對付神農堂怎麼辦?…。。
「這個任務,我徵得了六大長老的同意,我所做的所有安排,也都得到了六大長老的許可。」
見朱家油鹽不進,田言只好抬出自己準備的殺手鐧,「這一點,朱堂主大可親自去六賢冢找六大長老詢問,便知真假了。」
聽到田言搬出六大長老,朱家心中終於安穩了幾分。
看田言信誓旦旦的模樣,朱家覺得她說謊的概率不大。
六大長老身份特殊,就算是俠魁胡來,他們也不可能隨意縱容。
他們這一代的六大長老還格外特殊,差了一輩以至於和六堂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任何瓜葛,更加可信。
當然,朱家肯定還是要親自求證後才能真正放心,現在只是可以暫時放鬆一下而已。
「有俠魁這句話,我對其他弟兄也就有個交代了。」朱家笑呵呵的一抱拳,「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田言還有事,恕不遠送了。」田言微微點頭示意回道。
「俠魁客氣。」朱家擺擺手,轉身離開。
朱家轉過身後瞬間,田言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朱家面具下的目光也變得冰冷。
雖然雙方暫時達成了和解,但矛盾,始終沒有得到真正的化解。
………………
大澤山外圍,羅網的某個隱秘據點內。
趙高正一臉陰沉的坐著休息。
之前在那個破木屋裡他還擺排場,弄了把豪華大躺椅坐,現在就只能坐最普通的椅子了。
在他旁邊,則是各有負傷的六劍奴。
雖然他們有七個人,還有幾十個炮灰,人數占絕對優勢,可是面對蓋聶衛莊逍遙子三大絕世高手,還是明顯的力有未逮。
能順利逃出對方的圍殺,自然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這代價肯定不能趙高這個當頭兒的支付,炮灰又完全頂不上用,所以最後受傷的還是六劍奴。
上次對陣鬼谷縱橫他們就受了不輕的傷,這也才剛好利索沒幾天。
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是,這次受傷比上次輕。
上次鬼谷縱橫又要保護人,又急著脫身,直接給他們放了個大的,導致他們的內腑都被劍氣所傷。
這次就輕得多,基本都是簡單的外傷。
不過不管輕重,對於趙府令來說都不值得。
誰會在意工具上是否多了幾道刮痕?
他現在只顧著盤算今天這場伏擊的始末。
從邏輯上判斷,田言走後不久,蓋聶他們就來了,雙方很可能有所勾結。
當然,由於過於明顯,田言大概率不會做的這麼直白,所以也可能跟她無關。
趙高本人傾向於懷疑田言有問題……或者說他基本上會懷疑所有人。
但是他並不打算因此改變對田言的態度。
因為他壓根就沒有信任過田言,對她始終懷揣著懷疑。
只不過成為了俠魁的田言,身份畢竟不同於他手底下那些劍奴,哪怕趙高不把她放在眼裡,也不能對其隨意的生殺予奪。…。。
所以趙高懶得去考慮田言在這件事裡承擔了什麼角色,只要她在明面上服從羅網的調令就可以。
趙高現在在意的是,蓋聶衛莊為什麼要襲擊自己。
羅網的名聲他當然很清楚,蓋聶他們有一百個對他出手的理由,可做這種毫無意義的襲擊是為了什麼呢?
有六劍奴在,這場襲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取得實質性的戰果――也就是殺了趙高。
最重要的是,衛莊蓋聶擺明了有所放水。
逍遙子看得出來,趙高也看得出來。
他們倆要是鐵了心動真格的,熒惑之石或者六劍奴中的某一個,至少得留下一樣。
沒有思考太久,趙高就得出了答案――對方就是來打草驚蛇的。
除非有什麼他不了解的隱情,否則蓋聶他們的目的肯定是這個。
想趕他走?
趙高心中冷笑著,然後就決定儘快離開。
如果可以,趙高當然不想順著敵人的目的做事,但有些時候,你不得不順著人家。
大澤山就這麼大,農家的立場很曖昧,王離現在八成會冷處理羅網的聯絡,章邯的影密衛現在肯定不介意找羅網的麻煩……在這種情況下被蓋聶衛莊這兩個煞星盯上,他們倆還不少幫手,就算是趙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得避一避。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趙高拿劍奴的命不當命,自己的命可寶貝的很呢!
不管蓋聶他們有什麼謀劃,趙高都得優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反正農家基本到手,熒惑之石也算塵埃落定,羅網該拿到手的利益都拿到了,接下來就是吃點虧,趙高也不在乎。
如果說這些年跟古尋作對讓趙高學會了什麼的話,那排在第一的就是吃虧。
他趙府令一向是不願意吃虧的,但面對更不願意吃虧的古尋,很多時候就不得不主動讓一步了。
時間長了以後,趙高漸漸的開始習慣。
只求目的達成,有所收穫,不求大小通吃,一本萬利。
………………
膠東郡,桑海城,小聖賢莊。
莊內的一座涼亭中,儒家掌門伏念正和自己的師弟顏路下棋。
他們兩人,一個內聖外王,端凝沉穩,一個和煦如風,溫潤如玉,棋路都非常的正。
反倒是張良,下棋經常劍走偏鋒,不拘一格。
不過今日,伏念的棋風卻稍有些激進。
看著明顯比往日進攻性強的黑子,執白的顏路笑道,「大師兄今日是遇見什麼人了?」
一臉肅容的伏念聽到這話,不由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