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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人搭理她,甚至連她的同僚田仲都在懷疑她——當然,他倒不懷疑田蜜是屬鏤,只是懷疑田蜜殺的田猛。
男人要是到了興頭上,再高強的實力也只是虛妄,田蜜想擺弄田猛怎麼想都不是難事。
田虎直接無視田蜜的哭訴,向田言詢問道:
「阿言,既然你發現了這個針孔傷口,怎麼不早說?」
「最開始的時候,我不理解田蜜為什麼要殺人,所以沒有聲張。」田言解釋道,「直到我發現了她是羅網安插在農家的臥底,一切才豁然開朗。」
「而一個已經暴露的臥底,留著或許會更有用處。」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田虎很順滑的相信了,一斜眼瞪向田蜜,「還想抵賴嗎?」
田蜜當然要抵賴……啊不是,是自辯。
「如果我是屬鏤,我怎麼會被你們這麼簡單就擒住?還多此一舉的安排一個假貨來救我?」
田言不慌不忙,輕笑著回應她道,「這原本是你安排的金蟬脫殼的一個妙招,冒牌貨的現身可以將你與『屬鏤』這個身份徹底切割開,讓你成為一個被羅網利用的可憐無知小女子。」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死於羅網殺手劍下,烈山堂就會群龍無首,陷入空白,神農堂也會因此徹底退出這次的俠魁之爭。」
「你若是在此時想辦法解決了屬鏤和羅網殺手,就能夠洗脫罪名,甚至居功至偉,有資格也參與俠魁的爭奪。」
「在這個基礎上,若是蚩尤堂和四岳堂中的某一個甚至多個堂主出事,農家高層就會陷入一片空白,而你……應該有足夠的把握獲得共工堂的支持吧?」
「哪怕退一步說,只有我出事,六堂去其二,你有兩堂在手,依然擁有一爭俠魁的實力。」
「你……我……」田蜜想解釋,卻說不出話來。
她現在算是體會到了當年勝七……陳勝百口莫辯的絕望處境了。
田虎瞪大眼睛插了句嘴,「等等,什麼叫她能獲得共工堂的支持?」
說完話,田虎扭頭去看田仲,田仲卻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田虎一下子悟了,瞪大眼睛驚詫道,「你們兩個也有一腿!?」
這個也字用的就很恰當,就是站在六賢冢洞口的吳曠神色稍有不自然。
不管怎麼說,田蜜也是他的……呃,算前妻吧,在旁人眼裡他們二人之間總是脫不了干係的。
田蜜玩的太花,他臉上多少有些不好看。
好在現在是個嚴肅的場合,花邊新聞並不重要,沒人在意。
田言此時說道,「假屬鏤只是一枚棄子,利用完了就會捨棄,就像是田蜜的一貫手法。」
「田仲堂主,你也不過是被她甜蜜誘惑的又一枚棋子而已。」
田言知道田仲和田蜜之間不僅僅是肉體關係,只是她現在不想揭穿田仲的身份,才故意幫他打掩護。
田虎聞言氣沖沖的對著田仲開噴:
「難怪大哥一出事,你就把矛頭指向朱家,又是煽風,又是拱火,就想與神農堂開戰,原來是他娘的和兇手攪到一塊去了!」
這個攪字,用的也是恰到好處。
兩害相權取其輕,田仲不用腦子想都知道,相比承認和田蜜的風流韻事,被田虎他們深究起來發現他也是羅網臥底更加危險,所以果然認錯:
「二當家,我確實一時鬼迷心竅,受她蒙蔽,承諾幫她爭奪俠魁。」
「但謀害大當家的事,我是萬萬不知情的,更沒有參與!」
田虎氣哼哼的看著不久前還被自己由衷信任的最忠不可言的跟班,並沒有因為惱火而痛下殺手。
一是因為田仲坦白從寬的態度還算誠懇,沒有死撐著不認。
二是因為他真的信了田仲的鬼話,覺得這傢伙也就是一時沒管住自己的第三條腿。
田言也無意此時多糾纏田仲的問題,及時轉移話題,繼續把矛頭對準田蜜:
「你處心積慮,機關算盡,可惜還是沒有算到陳勝堂主和吳曠主管能重新回歸農家,更沒有想到,鬼谷的兩位絕世高手出現,直接打斷了你的計劃。」
假屬鏤一死,剩餘的羅網殺手就直接潰散了。
雖然在羅網任務至上,但是那些殺手今天的任務就是跟著『屬鏤』。
現在老大都死了,還留下來實在沒必要。
田蜜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帶著哭腔悲嘆了一聲,然後癱坐在地默默哭泣。
她這一輩子,從未向此時這般無助與恐懼。
田言見狀露出笑容,回過身淡定的說道,「現在田蜜作繭自縛,烈山堂慘案的真相也終於水落石出。」
司徒萬里笑呵呵的上前吹捧道,「大小姐不愧是農家女管仲,若沒有你的洞若觀火,只怕這真相永遠也無法大白於天下。」
田虎也跟著服軟說道,「阿言,你當俠魁,二叔現在絕對力挺!」
田言幾乎把一切都做到了最完美的地步,田虎再憨憨,也明白自己毫無機會了。
既然如此,該低頭也就只能低頭了。
好歹是輸給自己親人,也……不算丟人吧?
就在一切即將塵埃落定之際,在田言隱隱得意,農家眾人面露讚嘆,而鬼谷縱橫仿若看戲的目光下,一道空曠渾厚的聲音突然在山谷間迴蕩:
「真相?」
「什麼才是真相?」
這道農家人都有幾分熟悉的空谷迴響傳入眾人耳中,農家眾人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