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有樞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上半身什麼都沒穿，被子從腳脖子一直纏到了脖子，就露出一小片肩膀。

    小年慈最是活潑，平時也喜歡自己這位帥氣叔叔，這會兒看到乖乖躺著的叔叔，立刻開心的撲棱著小胳膊，奶聲奶氣的宣布著要去跟叔叔玩。

    「放下放下。」

    女兒奴顧有汜當下也沒想太多，直接就將自己的小寶貝妥善放在了顧有樞床上。

    小年慈咯咯笑著，手腳並用一點一點爬到顧有樞身邊，伸出小手軟乎乎的拍了一下被子下的顧有樞。

    顧有樞被身邊地動靜驚動，第一反應

    以為是叢慢慢，他先是懶洋洋地看了一眼，跟趴坐在那的小生物對視了片刻後，猛地坐了起來。

    「變小了！？」

    看他醒來，小年慈『叔叔叔叔』叫著，歡快地向顧有樞撲了過去。

    顧有樞還沒醒過盹來，本能地往後退了一點。

    反應過來才想起這個周顧有汜他們一家三口本就是要來做客的，他揉著眼睛，剛想掀被子起來，突然動作一頓，乾咳了一聲。

    「哥，你先把孩子抱走，我起來洗漱。」

    顧有汜倒是不甚在意，直接就要去抱女兒，可惜小年慈這會兒已經不像剛才那般乖巧，說什麼都不樂意乖乖離開顧有樞的床。

    顧有汜不想強迫女兒，於是只能勸顧有汜忍耐。

    「你把她抱一邊就好。」

    顧有樞：「」

    他倆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後，顧有汜終於反應過來，他老臉險些紅了，不由分說立刻抄起顧年慈扛在肩膀上往外走。

    顧年慈不干，在他懷裡肉蟲子似的亂扭，越過顧有汜的肩膀拼命伸爪子夠顧有樞。

    顧有汜把門重新帶上。

    顧年慈「嗷」一嗓子，氣壯山河地哭了起來。

    吳只只聽見孩子哭了，百忙之中從廚房探出頭來。

    「顧有汜！你又怎麼人家了！」

    顧有汜沒回答，他其實在關門前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

    當時他弟弟已經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扒拉下來了一點，顧有汜一眼掃見那胸口上大片狼藉的紅印子，當時就有點靈魂出竅。

    叢慢慢切完菜洗乾淨手出來，接過嚎叫不止的顧年慈哄了起來。

    「怎麼了小年慈，哭什麼呀？」

    顧有汜耳朵里聽著這溫柔的腔調，腦子裡回想起方才的鏡頭

    好一會，顧年慈被哄好後自己跑去看動畫片了。

    終於等到顧有樞收拾好從房間走出來，惱怒的顧有汜上前一把揪住顧有樞的領子，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顧有樞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哥？」

    顧有汜臉紅脖子粗地指著屋門說：「你身上」

    「啊？」顧有樞不慌不忙地看著他的眼睛，過會兒又有些無語的笑了起來。

    「你看見什麼了？」

    顧有汜：「」

    「哥你這也太純情了吧？」繼而，顧有樞溫文有禮地徵詢他的意見。

    「我還有更誇張的，你要不看看？」

    這話怎麼聽都不像顧有汜能說出來的，顧有汜只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弟弟也長大了，一時間反正無言以對。

    叢慢慢穿著圍裙從廚房裡走出來，看到顧有樞，她眼神立刻變了，用幾乎甜到發膩的聲音說著。

    「起來啦。」

    整個中午，顧有樞都用那種意味深長的、陰惻惻的微笑看著顧有汜，被看了一中午的顧有汜渾身膈應。

    自己從小看到現在的小男孩怎麼就長成大人了，太快了。

    一整天都在想這些事情的顧有汜現在看什麼都不對味兒，好不容易吃過第二頓飯要走離開了，臨走時卻還是沒說什麼。

    倒也是，孩子大了，也有穩定的戀愛關係，他這個做大哥的沒必要像舊時代的『父母』一樣管那麼多。

    只是一時看到了那些有些接受不了罷了，這都是不是事兒。

    晚飯結束，顧有汜一家三口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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