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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何要朕離開?」趙恆愣了一下:「當初瀛洲之戰的時候,寇卿不是說只要朕親臨前線就可激勵三軍士氣嗎,如今國破家亡成生死存亡之局,朕反而要西狩長安呢。」
因為你留下只會拖後腿!
這種話寇凖當然只能在心裡說,面上嘆氣道:「此一時非彼一時,駱逆此人臣最為了解,此人狡詐如狐,行舉不按兵法常勢,而且暴戾狠辣,若陛下在,臣怕駱逆行桀虐之舉,迫害帝心啊。」
河南路是什麼地方,是京畿重地,東京城外,老趙家的墳都在這呢。
說句不好聽的話,萬一駱永勝掘了帝陵,把趙大趙二還有趙恆他娘的屍體挖出來,抬著屍體攻城,讓趙恆看到,還不直接把皇帝給氣死。
到時候二十萬禁軍還沒打呢就會先崩潰。
那他寇凖作為防守一方的總指揮就成歷史的千古笑話了。
趙恆不傻一點就透,當下就明白了寇凖的意思,不免哭的更加悲戚。
「國家淪難、社稷動搖;神器蒙塵、江山盡毀。時今更有宗廟毀於兵戈、祖宗瀆於賊手之奇恥,皆朕之過也,朕,朕,朕......」
遽然,趙恆一口鮮血噴出,仰面栽倒,被身後的張耆一把抱住,這才沒有摔傷,卻也驚得朝堂大亂。
「陛下昏過去了,快傳太醫。」
亂糟糟的朝堂,心涼涼的百官。
只有少數幾個人看著趙恆心裡默嘆。
皇帝這下昏的可真是時候,真是恰到好處。
等趙恆醒來,那便已身在長安,木已成舟事成定局。
將來天大的禍事黑鍋也不用趙恆來背了。
宗廟之毀、祖宗之辱,都怪不到趙恆的腦袋上。
寇凖現在沒心情再去想這麼多,而是轉身面向亂糟糟的群臣百官,厲喝一聲。
「立刻將聖駕、后妃護送往長安,百官隨駕,留五萬禁軍中的精銳鐵騎,隨本相,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