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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最近,在我的安排下,當時經手此案的佐藤、奈良、芝陽三位警官,秘密對去年那起自殺案重新展開調查。」
「可這秘密調查剛重啟沒多久....」
小田切部長微微一頓,指著那報紙說道:
「奈良和芝陽就被人殺害了。」
「這...」意識到這個案子錯綜複雜的背景,林新一的眉頭越鎖越深:
遇難的兩名警官,去年一起調查過一起自殺案。
而那起自殺案明擺著存在蹊蹺。
所以小田切部長才會在一年後重啟調查。
可就在奈良和芝陽受命重啟調查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被人給幹掉了。
如此說來,殺死這兩名警官的兇手...
「很有可能就是去年那起『自殺案』的嫌疑人?」
「他害怕自己一年前殺人偽裝自殺的真相暴露,所以先下手為強,把熟悉當年案情的奈良警官和芝陽警官給殺害了?」
「這種可能性很大。」
小田切部長默默點頭。
「那去年那起『自殺案』的嫌疑人是?」
林新一迫不及待地追問。
小田切部長一陣沉默。
沉默許久之後,他才像台老舊的錄音機一般,有些卡帶地說道:
「當年的嫌疑人只有一個...」
「是搖滾歌手,小田切敏也。」
「小田切敏也?」
「這名字有點耳熟啊....」
「那是我兒子。」刑事部部長,小田切敏郎,如是回答道。
林新一:「.......」
好傢夥。
當年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小田切部長的兒子?
怪不得說什麼「匆匆以自殺結案」了...
都查到頂頭上司的公子了,還能不結案麼?
林新一的心裡頓時蹦出了許多陰暗的想法。
而小田切部長似乎也能從他那微妙的表情里看出什麼。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但林新一還是很快反應過來:
「不,這不可能是小田切部長在蓄意包庇。」
如果小田切部長有心包庇自己的兒子,就不會在一年後重啟調查,把這已經蓋棺定論的「自殺案」重新揭開。
更可況,他現在還主動把林新一調回來主持調查。
這可不是像是要包庇自己兒子。
「我的確沒有要包庇那混賬的意思。」
小田切部長深深一嘆。
他果然看透了林新一的心思,知道他現在都在想些什麼:
「但是,敏也畢竟是我的兒子。」
「我的那些部下在調查到敏也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顧慮到我這個刑事部部長的名頭,而變得束手束腳、瞻前顧後,不敢往下深究。」
「當年負責調查的友成警官等人,在看到嫌疑人是我兒子後就畏手畏腳。」
「後來友成警官在調查中因病去世,之後也沒發現更多線索,調查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表面上的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不是自殺。」
「但大家心裡卻始終抱有一個疙瘩,不敢說出來。」
當領導也很無奈。
他沒有包庇,下屬也會自然而然地幫著「包庇」。
就算他兒子真的不是兇手,這起案件真的是自殺,大家也會心裡暗搓搓地猜測,這起自殺案後是不是另有貓膩。
「當年那起『自殺案』,就是在這種古怪的氛圍里結案的。」
「但林管理官...」
小田切部長抬頭直視起林新一的眼睛:
「你應該根本不會有這種顧慮吧?」
「當然不會。」
作為被迫從警的臥底,林新一有無限得底氣去做到公正無私。
領導要是因為這事給他穿小鞋,他大不了把事情鬧大,撂挑子不干。
「那就好!」
小田切部長滿懷讚賞地點了點頭。
他倒是不知道,林新一這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底氣從何而來。
他只覺得林新一遺世獨立、超凡脫俗、鋒芒銳利,氣質與那些早早被內卷磨去稜角的曰本年輕人完全不同:
「不愧是米國名校畢業的精英。」
「從現在起,這起案子就交給你負責了。」
「由你牽頭,鑑識課的淺井系長,搜查一課的佐藤、白鳥、高木三位警官,成立秘密調查組。」
「林管理官,希望你能替死者找回真相。」
「沒問題!」林新一重重點頭。
他起身接過案情資料,正式接受了這項任務。
而與此同時,他卻又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
「小田切部長。」
「那如果調查出來,兇手真的是令公子呢?」
小田切部長沒有回答,只是反問:
「如果我讓你對犬子網開一面,你會聽我的嗎?」
「不會。」林新一直截了當地回答道:「我會連部長你一起抓。」
這話題並不好笑。
但小田切部長卻是在林新一面前笑了:
「哈哈哈...」
「那我就找對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