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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不可擋。
王大將軍身上的無敵氣勢,吾生平只在三個人身上見過,還有一個是大王。
另一人是武安君白起,吾當年為白起將軍副將,親見將軍戰伐無雙……」
蒙驁嘆氣道:
「吾到了這把年紀,血氣已有衰退跡象,早不做突破聖人境之想。」
趙淮中:「以寡人看來,將軍破入兵聖之境,並非毫無希望。
將軍攻魏最有經驗,若能帶兵攻入魏人國都大梁,破了魏人國運之勢,當有趁機衝擊兵聖的機會。」
這話要是換個人說,蒙驁未必當真。但趙淮中既是國主,又是當代最具天賦的修行大家。
趙淮中說出來,信服力遠非其他人能比。
蒙驁大喜,問:「大王的意思,是要讓吾去攻魏,以助吾成就兵聖?」
趙淮中嗯了一聲:「現在還不是全面攻魏的時機,但魏人躲在背後挑唆匈奴,豈能不還以顏色?
便由蒙將軍親去東線,做出兵逼魏境之勢,教教魏午如何做人。
待來日全面攻魏,寡人亦會委派蒙將軍為主將。」
蒙驁躬身執禮,肅然領命。
翌日攻魏竟落在吾頭上,潑天的大功,青史留名,大王對吾當真看重…這是蒙驁心裡的潛台詞,美滋滋。
————
秦是五月中接到消息,匈奴起兵,準備寇邊。
但各類兵員開拔準備妥當,直到六月,匈奴騎兵,才逐步接近了原趙地邊境的代郡。
適時廉頗早在代城陳兵多日。
正午,陽光灼目。
城頭上,廉頗一身甲冑,單手掐腰,另一手握持腰間佩劍的劍柄,意氣風發的眺望代城以北方向。
「廉頗將軍,斥候匯報,匈奴先鋒兵馬,明日即可逼至代城。」
說話的是蒙恬。
他和王賁,正站在廉頗左右。
大秦的年輕將領,參與的戰鬥越來越多。
王賁,蒙恬、蒙毅哥倆,目前都有了獨當一面的能力,鋒芒日盛。
「老將軍素有善守之名,號稱鐵壁。匈奴來襲,將軍是準備以守勢接敵,消耗匈奴人兵鋒,而後尋機逐步蠶食匈奴兵馬?」王賁問。
廉頗沉聲道:「吾以往多採取守勢,和當時在趙為將有關,要考慮趙之國力。如今吾統帥秦軍,大秦虎賁,甲於天下,難道是假的不成。
吾等兵多糧足,打匈奴,還需要守嗎?」
「吾統兵半月,日夕與軍卒同寢同居,便是為了了解秦軍戰力。
來人,吾等提前一日出城,往北以迎匈奴蠻子。」
————
赫連勃多是匈奴近年成長起來的猛將。
他今年四十二歲,其人亦是匈奴貴族出身,身形高壯如鐵塔,坐在馬上,雙足幾乎能夠到地面,可見其身軀魁偉到了什麼程度。
他騎在馬上,宛若普通人在騎一隻大狗,畫面莫名滑稽。
赫連勃多便是此次匈奴寇邊人馬的先鋒統帥,其一路急行,直逼大秦代郡。
六月十二日。
中午,驕陽如火。
距離代城漸近,赫連勃多駐馬遠觀前方的地平線。
他的左右是數十位匈奴勇將,各具異象,氣勢彪炳。
鬼方等著名善戰種族,亦都隨行而來。
赫連勃多駐馬詢問左右:「前方不足百里,便是南人邊城?」
赫連勃多身後,有一員年輕的驍將,為鬼方族將領,牟聯文都。
「沒錯,前方百里便是原趙人代郡邊城。
此番面對秦人,我草原各部聯軍有何攻敵之法?」
赫連勃多從容回應道:「秦人國境綿延,拉的如此之長,在吾眼裡無異於處處破綻。
吾之策略是先兵逼代城,伺機而動,若無機會,便秦之邊境一路往西,快速前插,充分利用我匈奴游騎的特點。
吾倒想看看,秦軍如何防備吾等,如何能防得住?
只要找到機會,吾匈奴騎兵立即就能撕下秦人一塊肉來,此為遊獵之術,先四處擾襲,以疲敵,弱其鬥志,進而一步步蠶食秦軍,放大其弱點。」
赫連勃多喝道:「傳令,繼續往前推進五十里,而後紮營,待明日與秦人接戰。」
其下各部將領,齊聲哮叫領命,氣勢如虹,策騎全速行軍。
然而就在他們快速往南行軍之時,遠處的視線盡頭,一支騎兵忽然出現,旗幟鋪開,居然是主動出擊的秦軍騎兵。
匈奴人的探路斥候,正快速策騎返回,但因為後方的秦人馬速極快,緊追在斥候後方,所以導致這支秦軍來勢非常突兀。
「秦人來襲,秦人來襲,秦人來襲……」匈奴斥候縱馬疾呼。
赫連勃多見到秦軍主動出擊,不驚反喜,暴叱道:「秦軍敢和我匈奴人進行平原游騎戰,自爆其弱點!
來啊,呈尖刀陣,迎面衝擊秦軍。
吾讓南人看看我匈奴大軍的兵鋒!」
「殺,殺!」
誰都沒想到,兩軍的正面交鋒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雙方都對自己滿懷信心,上來就硬剛!
當然,硬剛並不意味著沒有技術含量。
就在廉頗率領中軍出擊之際,眼看雙方不斷接近,兩百丈,一百八十丈,一百五十丈……
當雙方接近百丈時,秦軍突然側分,往兩翼潮水般散開。
而在中間位置,露出一排排被戰馬拖拽的兵車和攻城弩。
中間一輛兵車上,廉頗冷笑道:「吾今日來教教這些匈奴蠻子怎麼打平原戰,放弩箭,射死這些蠻子!」
轟!轟轟!
戰鼓擂動,天地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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