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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當中,那些巡邏的飛龍群形成了一張密集交織的偵查網,保護著巢蟲領主的安全和孵化場的安全。
直挺挺的衝進來的登陸艦隊,就像是一頭扎進蜘蛛網裡面的蒼蠅,這種形容簡直再恰當不過。
所能夠偵查到的飛龍群,就是被驚動的蜘蛛,它們直接向著排成登陸隊形的飛船飛過來。
而這就是最明顯的挨打陣型。
在飛船上的自動索敵火力系統對準了瘋狂尖叫的飛龍群,啟動了自己的打擊。
碩大的金屬彈殼像是垃圾一樣叮噹的敲打在金屬板上,然後滑落向地面,但是僅僅憑藉著這些被動的防住裝置,這根本無法保全全部的登陸部隊。
「我們要支撐不住了,沒有軌道火力打擊支援,我們在進行強登陸前可能要損失一半的部隊!」
劇烈晃動的船身,駕駛員竭盡所能的克制著自己內心當中的恐懼,做出自己對於亞倫的戰術匯報。
他不是在畏懼現實,只是需要在這個時候告訴給亞倫一個真實的數據,
如果他再不在這個時候,讓懸停的戰艦進行軌道的火力打擊,那麼他們就必然要損失至少一半的部隊!
迅速接近的飛龍,扇動著自己翼展寬達數百米的翅膜,抬起了自己身體下邊的那隻嘴巴。
當飛龍在被孵化出來的那一瞬間,它們就已經學會了飛行,飛龍的一生只有一次降落,那就是它們死亡的那一刻。
在天空和行星軌道上,它們是最強大的掠食者,是最恐怖的生物殺手,是星球大氣層內,生物飛行進化的巔峰。
身體下邊的巨口那數米長的牙齒咬住金屬板,整個將登陸船的側翼給撕開。
就像是一群虎鯨狩獵著在大海當中遨遊的藍鯨一般,將那轟響不停的機炮抓個粉碎。
攜帶著渦輪引擎的機翼被整個撕下來,失去了動力的輸出,飛船徹底的失控,裡面的士兵被連人帶盔甲夾碎。
然後再由下邊整個嘴巴高高的拋向空中,尖叫的飛龍抬起頭,狠狠的用長者眼睛的那個腦袋,張開了嘴巴,吃了進去。
飛船里的人就這樣被拽出來,所有被拋出來的傢伙,甚至是想要主動跳出來逃命的人,都被天空當中的飛龍給抓住。
請求支援的頻道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犧牲一半的人,來換取靜默的強行登陸,這樣做真的值得麼?!
亞倫他不需要關於這個問題進行太多自己的思考,就有人對他們的登陸做出了自己的回應。
戰機仍然在降低高度,在一個廢墟大樓的樓頂上,那些坐在維京戰機裡面的駕駛員,他們在異蟲入侵的第一時間就戰鬥著。
一架又一架被同伴的戰機擊落,但是只要駕駛員安全逃生,那麼還有數之不盡的維京戰機在機庫中待命。
就連他也記不清楚這是自己換的第幾架維京戰機。
手臂上早就已經紮上了數十個興奮劑的無痛針孔,在異蟲發動最終一戰的攻勢之前,他們躲藏在街道和樓頂,駕駛員想要短暫的休息一下。
雖然他們已經及其英勇的奮戰了,但是最終還是失去了天空。
為了防止被發現的時候沒有反抗,休息著的駕駛員並沒有敢關閉引擎和搜索雷達。
維京戰機們的索敵雷達在設計之初,就是要比登陸飛船的對地探測雷達要更加的靈敏。
打開窗戶,疲憊的躺在自己的駕駛椅子上的那個男人他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在夕陽的餘暉中,他享受著最後的清澈的風。
在這附近的幾棟大樓上只有他一架維京戰機了。
偵測雷達搜索到了機械反應,閉眼小憩的他瞬間瞬間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聲音信號。
所有的維京戰機都應該在這個時候降落了才對,信號很近,從遠處的天空中接近著,他抬起了頭,超視距下他第一時間超期了光學望遠鏡。
然後他看見了從天空當中降落下來,最終穿透雲層的登陸飛船,那是運兵船!是戰列艦上的運兵船!
猶如搬磚一般的設計構造,就是最明顯的證明。
可是當它們飛過去後,大群的飛龍就跟在這些運兵船的身後,為什麼沒有戰列艦的火力支援?
他心中升起了自己的疑惑,但是卻迅速的服從了自己軍人的素質,軍人不許要有疑惑,只需要服從命令!
那些運兵船沒有護航無人機,能夠支援到的目前只要他。
再一次的從手臂上注射入了興奮劑,他自檢戰機的運作狀態,啟動了通訊裝置。
「05號準備起飛,呼叫基地,請回答,重複一遍!請回答!……」
在靜默中即便是沒有得到回應,他也在自己的手中有條不紊的啟動著裝置。
落地的機甲引擎啟動,再度恢復到戰機狀態,封閉了所有的氣壓窗,他嘗試著握緊了自己手中已經快要變的無力的拳頭,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登陸艦隊。
「好吧,哪怕只有我一艘維京戰機,好吧,來吧!」
將引擎的功率拉滿,他規劃好了自己的航道。
眼前所看到的的是支援部隊,它們在這個時候正在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一邊倒的屠殺!
不能讓這些支援就這樣倒在飛龍群的圍攻之下,這個星球仍然還沒放棄,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奮戰與堅持都是有意義的。
在心中一遍遍的祈禱著在等我一下、再等我一下,然後他一邊有些急不可耐的讓維京戰機進入到空戰模式。
當這艘飛機恢復到了戰機形態,飛行系統運轉正常,那大樓上多年未被清掃的灰塵在它強勁的噴氣引擎下被吹的一乾二淨。
這位維京戰機的駕駛員他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著遠處的飛龍群。
猶如自殺一般,向著飛龍群沖了過去!血色的夕陽,幾乎瞬間突破音障的戰機,在低壓雲層拉出了慘白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