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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讓老二去,便是沒想讓他們活著!」
裘袍老者大驚道:「老大,你這麼做要陷我玉京山於不義不成?這麼多各派真傳,若是都死在咱們手上……」
「那又能奈我如何?」
「玉京山半在天外!便是元神真仙等閒也尋不到,而且,先祖受辱,我等若是就這麼袖手旁觀,那才是滔天大禍!區區幾個真傳弟子,難道還能放任他們出去,傳揚先祖的醜事嗎?」
在場的玉家人具是神色一沉,他們還真不怕招惹地仙界的人。
但若是天庭之中,他們背後的那尊大人物盛怒。
那才是死無葬身之地!
「大兄所言極是,這些人,一個也不能放走!我觀族長離去之前,應該也有此意……就算不能盡數殺了他們,也要讓他們知道好歹。天庭道君之尊,可不是他們能冒犯的!」
「冒犯者死!」
還有玉家的老叟出主意道:「我觀那曹氏是個知進退的,可他若挨不過面子,要與我們為難,如今家主不在,卻是有些難礙。」
「不如把他們騙到山上來,突施辣手!」
玉家的大長老點了點頭,抬手拋出一件東西,道:「這幾人中,少清那群劍瘋子向來頑固不化,你把這個送給老二,先把他誘上來。」
「然後兜率宮不要輕易得罪,殺了少清的雞,敬給他們看看;孫恩亦是冢中枯骨,天庭不說,道門之中也對他承襲太平道黃天道統之事極為不滿,自顧不暇,他的弟子也不要放過。」
「廣寒宮?」
他面露冷笑:「女流而已,盡誅無妨;北極大光明宮亦是旁門,佛門又有求於天庭,魔頭者自當盡誅,這些人中就沒有我玉家惹不起的。」
玉家大長老看著那些各派真傳,嘴角流露出一絲骨子裡的深寒,道:「他們不是說親眼所見,先祖被狗咬死了嗎?」
「用這件法寶,將他們的神魂攝來,!」
「異日尋得一窩小犬,抹去元靈,將他們神魂盡數送進去,然後以此為祭,告慰先祖!這狗雖不是三牲,但也是正祭。一群自命不凡之輩,永世為畜,當是能讓老祖出一口氣了!」
玉家大長老將一枚萬魂鈴拋給了三長老,那邊玉家二長老已經拿出剛剛遣人送過來的那物。
「少清小子,你可識得此物?」
玉家二長老送上一枚斷裂的玉釵。
燕殊神情凝重,雙手接過,看著熟悉的玉釵,他閉上了眼睛,感氣觀心,見心中劍光,久久才開口道:「不知我這位師妹,現在何處?」
玉家二長老冷笑道:「你們少清弟子,求人便都是這番態度嗎?」
燕殊按耐住殺意,一字一句道:「請……長老告知,燕某的這位師妹,如今在何處?」
玉家二長老這才露出一絲笑意,他故意遲鈍了幾分,卻沒看到燕殊的焦急,依舊是眸光深邃如海,這才冷冷道:「若想知道,便上來玉京山行過禮儀告罪。如此這般無禮,又豈是求人的模樣?」
說罷,轉身便走。
燕殊深呼吸幾口氣,捏了袖中的趕山鞭,對寧青宸道:「師妹且先等我!」
寧青宸卻搖搖頭:「我在少清結丹數載,與應師妹亦是相熟,我和師兄一起去罷!」
林明修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突然抱拳道:「燕師兄此去,大可無所顧忌,神霄派必與師兄同進同退!」
靈恭也捏太極印,凝重點頭:「兜率宮亦如是。」
將青牛系在山下。
燕殊與寧青宸並肩登上玉京山,他遠遠就看見山上氣機不善,心中只是冷笑:好在自己心中,也並無半分善意。
少清行俠仗義那麼多年,卻是讓人忘了——劍修,亦是殺胚!
燕殊一馬當先,行至山頂,看見玉家三位長老並肩而立,高高在上。
玉京山的氣機籠罩之下,如神只一般,氣勢朝著兩人橫壓而去,針對寧青宸更甚,似乎非要讓她跪下來不可。
玉京山的禁制更是暗暗發動,削去他們的修為道行。
老牛口中銜著那枚殘破石盤,背上耳道神悠閒作畫,牛耳蒲扇,心中興奮之意盡顯。
「打起來,打起來……殺他個血流成河!」
「玉京山有我老牛在,六道輪迴大陣鎮壓一切,區區一個沒有元神主持的玉京山而已,能耐得什麼?」
耳道神也猛揮自己豆芽般的小拳,咿咿呀呀之聲,帶著不嫌事大的兇狠,奶凶奶凶的。
玉京三老眼見燕殊上門拜山,還帶了一個女子,也是心下不屑,二長老笑道:「屆時我們當著他的面,砍掉那女子的頭顱,不知他會有多驚訝?」
「拘了魂問問就是……」
大長老面色如常,衣帶當風,帶著平日裡淡淡的『仙氣』。
三長老一聲悶哼:「少清弟子平日裡眼高於頂,卻不知少清多年來鎮守建木底下那條九幽裂隙,萬古魔劫在即,他們在我等算計之中,已經是一步死棋!」
「再動彈不得,還想有往日的威風?」
「大劫之中,種種勢力相互牽扯,縱有千般厲害,困在局中也絲毫動彈不得。唯有我玉家,早早的脫身出來,卻一直是守在邊角的那一子,只等待地仙界的反天狂徒!」
「今日,便叫他們領會天威不可測!」
燕殊一步一步,走上了玉京山之巔,面對著高高在上俯視自己的玉家三老。
只是抬了抬手,不卑不亢道:「敢問諸位……」
他抬起了頭,明眸堅定如劍:「我少清弟子何在?」
「無禮!」
玉家二長老依舊白髮飄揚,喝道:「我已經教訓過你一回,卻還是如此無禮,你少清教出來的,便是這般不知禮數之輩嗎?」
燕殊一步踏上玉京山巔的大殿台階,絲毫不停,一應禁制仿佛水遇游魚,從他身邊滑過。
玉家大長老眉頭微皺,感覺有些不對,當即好言道:「燕師侄休要召集,此道釵也是我等無意拾得,知道燕師侄心系同門,故而來打個招呼。如此,不過是為了問問我家重寶遺失何處?」
「為何師侄兒如此莽撞?」
燕殊已經來到了他們三步之前,高舉殿上的三人眼神或是疑惑,或是猖狂,或是蔑視的看著自己,燕殊心中並無波動,便是連同門生死難測的憤怒,都被心劍斬卻了。
這一刻他心中只有冷靜到了極點的——殺意!
「諸位問的趕山鞭……」
三人目不轉睛,盯著燕殊,卻見他抬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