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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留下來守麼?
;;;若是後路安全,供給跟得上,憑藉著閬中地利,守是原本沒有什麼問題的,然而問題是現在孤城一座,兵心浮動,士氣低落,若不是這些時日,仔細看著,說不得早就有些譁變產生出來了。
;;;尤其是那些賨人……
;;;所以,若是真的征西兵馬兵臨城下,依照當下得情況,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算是征西人馬現在不來,城中糧草補給跟進不上,也是遲早潰亂!
;;;張任抬頭看著天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如今已經入秋,天氣早晚都有些涼意了,少了酷暑林瘴,正是用兵的好時節!張任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走不能走,守不好守,那麼戰……
;;;如今城中兵卒的士氣,也是低落,要是再加上征西到了城下,然後宣傳些什麼投降免死等等,說不定人心浮動之下,縱然張任個人再堅決,恐怕也未必能夠完全壓製得住!
;;;再加上袁約這個賨人,還有城中的那些賨人戰士,若是事情真的發展到了絕境的地步,恐怕袁約等賨人也不會有多少人會保持忠誠……
;;;但是現在又不好處理,若是既不能殺了袁約等賨人,也不能任其離開,因為不管是殺還是讓其離開,都會極大的損傷兵卒士氣,搞不好就立刻崩壞,無法收場了……
;;;張任苦笑了一下。「來人!請秦從事來一趟!」
;;;不久,秦宓來了,神情也是有些萎靡,就連平日裡面片刻不離手的描金扇子,也沒有心思拿出來盤弄。「將軍,有何吩咐?」
;;;「……」張任沉默了一會兒,也沒有心思計較許多,畢竟他自己當下的狀態也不見得有多麼好,「袁頭人那邊如何了?」
;;;「袁頭人?」秦宓略帶一些苦笑的說道,「牢騷話倒是不少……不過出格的事情也不見得敢做……我都派人一直盯著,這兩日麼,新取了些錢糧,也算是安分少許……」
;;;張任點點頭,然後又是沉默了許久,然後輕聲說道:「秦從事,若是我們再降一次……你看如何?」
;;;「什麼?」秦宓剛開始沒能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張任的意思,「將軍之意是……再詐降一次?這,這如何可能?之前征西就沒有上鉤,這一次又怎會相信?」
;;;張任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也正是我們之前詐降過一次……秦從事你覺得不可能,征西人馬多半也會覺得不可能……不過,若是要讓征西統帥更加相信……恐怕還是要借一個人頭用一用……」
;;;秦宓頓時頭皮發麻,驚恐的看著張任,張開嘴,卻發現舌頭像是打結了一樣,說不出什麼話來,「將軍……將……軍……你……我……」
;;;「如今局面,不管是棄城而走,還是固守孤城,都是只有敗落一途……」張任瞄了秦宓一眼,「放心,不是用你的……」當然,並非張任對於秦宓情有獨鍾,而是秦宓不過是一個謀士,就算是用他的人頭也不見得有多少的分量。
;;;「呼……」秦宓頓時心落回了肚子裡,舌頭也不在麻木,「那麼,將軍之意是要……袁頭人的?」
;;;「哼!若是他的有用就好了……一個廢物……」張任不屑的說道,「要用,便只能是用我的……也只有用我的,征西人馬才會相信這一次真的是投降……」
;;;「嗯……」秦宓下意思的準備點頭同意,猛地反應過來,連忙挺直了脖頸,「將軍!這如何使得?!」
;;;張任盯著秦宓,嘿嘿笑了兩聲,然後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了陰森和惡毒,「是用我的,但也不是用我的……我的那個族弟,與我也有七八分的相似,若是頭髮披散,血污縱橫,征西之人縱然有人知道某的相貌,也未必能夠分辨得出……」
;;;秦宓睜大眼睛,「這……這……將軍,這個……那個,可是願意?」這人頭可不是什麼普通物品,就算是有借有還也安裝不回去不是麼?雖然不是用張任自己的人頭,然是張任竟然能狠心將自己的族弟人頭作為籌碼,也是讓秦宓心中感到一陣的發寒。
;;;「今夜,我便讓他到我府上……」張任沒有理會秦宓的傻問題,還願意不願意,怎麼不問你自己願意不願意把人頭隨便借的?「屆時某便宣稱自刎而亡,然後秦從事你要帶著人頭,前往漢昌……」
;;;「啊?我?」秦宓的心,簡直就像是川蜀的道路一般,忽高忽低,忽上忽下,盤旋不定,就差一點心肌梗塞了。
;;;張任如同惡狼一般的眼神盯了過來,「某都將自己人頭送出去了,難道秦從事還不敢麼?」張任算是主事,那麼張任死後,秦宓這個二把手獻出張任的腦袋,自然是符合正常的邏輯,也才不會顯得怪異,再說在閬中城中,若是秦宓不去,總不能讓話都講不怎麼利索的賨人統領袁約去吧?
;;;這種事情,若是沒有幾分口才,搞不好當場就露餡了,那麼張任不就是白死了,嗯,是張任族弟不就是白死了麼?
;;;秦宓閉上了眼,深深的呼吸了幾次,才將激盪起伏的心平穩下來,沉默片刻之後,點頭說道:「也只有某走上一趟最為合適了……」
;;;張任站起身,離席到了秦宓面前,竟然給秦宓大禮參拜,叩頭有聲,「秦兄!休讓征西之輩,小覷了吾等川中人!縱然有搖尾乞憐之輩,亦有忠勇慷慨之人!任,謝過秦兄忠義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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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東郡,嗯,現在還不叫做巴東郡,官方的名字是叫固陵郡,是劉璋他老爹還在世的時候,特意從巴郡當中割出來的,於是大體上就有了巴西和巴東的稱呼。
;;;劉焉分割巴郡,其實用意麼,基本上只要有點腦子的,大體上也能猜出來七八分,畢竟弱干強枝的滋味,有了周公前車之鑑以後,大多數人都願意再嘗試一遍。
;;;不過麼,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或者說任何計劃都很完美,實際執行都很稀爛……
;;;如今在巴東郡,作為臨時假行太守事的,是剛剛從成都趕來不久的孟達,不是演無花的哪一個,是姓孟名達,字子度。
;;;孟達其實是和法正一同入川的,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法正混得好,或者說沒有法正的聲名好,這其中雖然有法正不參與東川和西川相爭的一部分原因,還有孟達本人自身的一些原因。
;;;雖然說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懂的掩飾一些自己的性格上面的缺陷,然而相處時間長了,總是會有些不經意的表現出來,孟達此人,其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