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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倒海,降妖,鎮魔,敕神,摘星,斷江,摧城,開天。
我想成為一名劍客,持三尺劍,問不平事。
所以,我入了蜀山。」
台下四十九名弟子齊齊色變,他們雖然不懂劍道,但這話聽起來的確讓人感到震撼。
甚至呆愣愣的丁一都撓著腦袋,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
畫面中,陳長安持三尺劍,山若擋他,便搬山,海若擋他,便開海!
好帥啊!
丁一興奮得腳趾扭來扭去,兩眼冒星星。
陳長安嘴角微微上揚,心裡沾沾自喜。
我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青雲道人臉上無悲無喜,直到全場新進弟子安靜下來,這才嚴厲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道號善秀,入鎖妖塔。」
第二章嗚壺起飛!
陳長安暗爽的神情陡然一滯,默默下了高台。
其餘的新進弟子望向陳長安的目光漸漸變化,從驚嘆變為側目而視。
反倒是小迷弟丁一喜形於色,因自己與偶像拜入同一道統,竟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五十名新進弟子一一得了道號,被安排好了去處,縱使有人不滿,也不願放棄辛苦得來的修行機緣。
此間事了,青雲道人朝著半空中揮了揮手。
刷!
彩雲之間,九道身影飛速下墜,落在廣場前。
他們恭謹地向青雲道人行了一個弟子禮,齊聲道:
「弟子在。」
青雲道人面露微笑,向新進弟子解釋:
「他們是雲字輩的十代弟子,也是你們的師叔,就由他們帶你們前往各自道統,順便體驗一下仙人御劍而行的風采。」
御劍飛行?
陳長安一掃落入鎖妖塔的不快,期待地望向九位師叔。
可惜的是,九位師叔都不是鎖妖塔一脈,他們領走了各自道統的弟子後,徒留陳長安、丁一二人留在原地。
青雲道人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若是鎖妖一脈還沒來人,我便親自御劍飛行,帶你們前往鎖妖塔。」
話音未落,一個大酒壺晃當落地。
壺口探出一個披頭散髮的少女,歪著腦袋傻笑道:
「爹,我這不是來了嗎?」
陳長安轉頭望去,看見一道窈窕身影從酒壺中竄出。
酒壺隨之變小,別在她的腰間。
壺中少女似乎剛剛大醉一場,纖細的腰肢左搖右晃,就像是暴風雨中的海船一般,豐滿的貨物幾乎要將一襲紅裙撐破。
她不經意間回眸,眼神里有些冷冽,卻又因醉酒的緣故,難掩一絲嫵媚,淡淡道:
「嗯?你們就是我鎖妖一脈的新弟子嗎?」
青雲道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怒不可遏道:
「赤九玖,我說了多少遍,不許在外面喊我爹,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十年一度的選徒大會都敢遲到!」
赤九玖滿身酒氣,瓷白滑嫩的肌膚平添一分嫣紅。
她似乎還沒從宿醉中醒來,慵懶道:
「怪我咯,還不是娘給我取的名字,赤九玖,當然要吃酒酒咯。」
許是因為尚未醒酒的緣故,赤九玖只顧著說話,卻不小心踩中了一枚石子,腳底一滑,嬌軀竟向左側倒去。
好巧不巧,陳長安便在赤九玖的左前方,不出意外的話,赤九玖便會落入陳長安的懷中。
於是,陳長安認真地退了半步。
噗通!
瞬間酒醒!
「痛痛痛……」
滿身酒氣的少女轟然倒地,白淨的額頭摔出了一小片通紅。
她桃花一般的眼眸,略帶不滿地望著陳長安:
「你你你……」
陳長安淡定地打斷了她,微笑道: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此乃謊言。
曾經陳長安非常喜歡漂亮的女孩子,每次群里發車都少不了他的身影,但是……他已經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了。
這具身體,剛剛經歷過生死之交,陽氣流失過於嚴重,別說對女孩子產生興趣了,整整一個月,陳長安都沒來過晨勃。
每天早上起床,他都想大聲土撥鼠叫。
丁一滿臉崇拜地望向陳長安,附和道:
「我輩修士,哪裡分什麼男女!」
赤九玖瞪大了眼睛,紅潤小嘴微微張開,但一時間又找不到什麼理由反駁。
「咳咳。」
青雲道人咳嗽了量身,嚴肅道:「好了,鎖妖塔執事雲醉,請你立刻帶這兩位新進弟子前往鎖妖塔。」
「是~」
沒人敢扶她,赤九玖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哼哧哼哧地站了起來,將所有不滿全都發泄到酒壺身上,嬌斥道:
「給我變!」
酒壺陡然變大,變成了一個身長超過十米的巨型酒壺。
陳長安與丁一先後跳到了壺面,赤九玖則一臉不高興坐在了壺口。
嗚壺起飛!
轉眼間,在陳長安與丁一的驚嘆聲中,巨型酒壺帶著陳長安一行人,
溯風而上,列風而行,飛入彩雲之間!
陳長安坐在酒壺之上,身處雲海,心負青天,第一次明悟了「逍遙天地間」的真意。
坐在風口的赤九玖,迎著寒風,漸漸從宿醉中醒來。
還沒等陳長安回過神,酒壺再度晃當落地,差點震得他滾落到地上。
赤九玖赤足跳到了雪地上,腳踝處繫著一根鈴鐺,沒走一步,便響起叮叮噹噹的聲音。
她不畏寒,更不喜歡鞋子的束縛,就那麼赤足行走在雪地之中。
此時的赤九玖,與之前選徒大典中的壺中少女,氣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簡直判若兩人。
陳長安見赤九玖走遠,便高喊了一聲:
「雲醉師叔!」
話音未落,酒壺瞬間變小,落在了她的手間。
但她的腳步未曾停下,只留給一道清冷的背影,一句簡單的忠告。
「前方即是鎖妖塔,莫要被那些妖魔嚇住,丟了我鎖妖一脈的臉面。」
赤九玖灌下一口酒,消失在風雪中。
丁一仰著頭,主動詢問偶像陳長安:
「師兄?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