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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何必想這麼壞呢,最多就是冥土的規則覺得這是最合適的解決方案而已。
溫言望著那撲來的無數陰魂,微微一笑,烈陽加持自身,周身像是燃起了火焰,行走在水中,翻滾著的熱氣,不斷的擴散開來,將那些陰魂逼退。
沒有一個陰魂,能靠近他五十米範圍內。
他就這麼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河床漸漸出現了斜坡,他扛著繩子,拖著巨大的火盆,一步一步的向著斜坡走去。
陰魂國度里,那條在陰魂國度里,循環往復的大河,此刻,奔騰不休。
大河靠近邊緣的地方,河中陰魂翻騰,散發出的陽氣,如同燃起的火焰,在那裡翻滾。
遙遙望去,似虛似幻,顯得很不真實。
溫言拖著大火盆,繼續順著水面之下的斜坡往上走,只是走著走著,他就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了。
前方的一切,好像都有一點似虛似幻的感覺。
那種即將上岸的感覺,隨著他的前進,非但沒有逐漸清晰,反而有一種急速遠去的感覺。
恍惚之間,他仿佛看到前方的水底,泥沙逐漸變多,行走起來愈發困難。
他稍稍偏了一點方向,水立馬就變得清澈了起來,遙遙望去,仿佛看到水中,沉著粗大的鐵鏈,還有一種深沉的威壓,在這裡沉寂。
他沉吟了一下,細細感應,不對,方向錯了。
想要上岸,的確可以上,但他要上的岸,是陰魂國度的岸。
不是別的地方的岸。
隨著他這個念頭出現,心中對方向的感應,立刻調轉了方向,變成了順著水流,逆流而上,而不是橫著去上岸。
橫著去上岸,哪怕現在感覺之中,的確是在往岸上走,那也不是他要去的方向。
就在他要轉向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鐵鏈嘩啦啦的聲響,一道金光驟然亮起,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雙目生疼。
他立刻調轉方向,順著水流,逆流而上。
一步之下,眼前清澈的水,便盡數消失不見,周圍忽然又出現了無數的陰魂。
溫言一邊前進,一邊惴惴不安,他剛才要是沒看錯,那好像是一雙金色的眼睛,特別巨大。
轉身的瞬間,隱約還聽到了一聲,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的咆哮。
對方咆哮的兩個字,雖然不是現在的普通話,但溫言非常確定,那倆字就是「烈陽」。
溫言面色如土,趕緊順著河流,逆流而上。
他不懂為何心中的方向,是這麼走的,但這麼走肯定不會錯。
剛才那一瞬間,他已經猜到,他差點上哪的岸了。
粗大的鐵鏈、金色的眼睛、身形好像也很大、能一眼認出來他身上加持的烈陽,對烈陽必定是非常熟悉,好像還對烈陽有很大的意見。
甘姨當初告誡他的話,在耳邊浮現。
「你記住了,以後莫要入黃河,還有淮河。」
溫言都快嚇尿了,這才哪到哪啊,水君就復甦了麼?
那是水君吧?
他剛才要是上岸,上了淮河的岸,現在是不是都不用選墓地了?
當場來一個幾千年未有的水猴子腹中葬。
十三祖他老人家,當年到底惹了多少人啊?
他不會真的把天下水系裡的大佬,統統都招惹了一遍吧?
不會吧?
難怪扶餘山的人,壓根就不往北方去。
溫言收斂心神,趕緊再三確認,是往陰魂國度走,陰魂國度上,羅剎鬼市的入口處。
這下,方向就特別明朗了,非常確定,就是順著水流,逆流而上。
他順著水流,在水底走了半天的時間,已經感覺到,他在陰魂國度的循環水系裡,走了一個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之後,才感覺到可以上岸了。
他拉著大火盆上岸,陰魂國度里熟悉的氣息傳來,他環顧四方,長舒一口氣。
下次一定要冷靜,千萬別半場開香檳,這次只念叨著上岸,他哪知道,陰魂國度里的這條見鬼的大河,竟然好像能從不同的地方上岸。
當初是從西江河裡引過來的水,現在成了完全獨立的河,好像有了別的神妙。
從冥土回來,想要走上陰魂國度,那就只能先順著這條河,逆行而上,完整的走一圈才能真正的登上陰魂國度。
這次真是大姨救他狗命了。
不然的話,他哪知道這些,差點就直接給水君送外賣加出氣筒了。
回去之後,說什麼都得給大姨立個牌位,好好給磕兩個。
他張開嘴巴,將小火苗吐出來,小火苗呼呼大睡,睡的正香,小手不見了,一團火焰有規律的一張一縮。
被溫言捧在手裡了,才伸出兩隻小手,對著溫言揮舞著。
溫言將小火苗放到衣領上,然後趕緊取出密封袋,將紙人管家放了出來,再將那枚被符籙包裹著的玉石取出來,對著裡面加持了一絲陽氣。
感應到溫言的信號,就見一匹青鬃戰馬率先從裡面衝出來,跟著就是一匹匹戰馬,不斷的衝出,落在地上。
最後,才是墳行者帶著林決一起出現。
墳行者感應著這裡的氣息,面露喜色。
「辛苦先生了。」
「沒事,總算是有驚無險,回到了這裡,剩下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溫言管了,管家紙人和墳行者,將大火盆里的水弄出來,然後將繩子套在幾匹戰馬身上,溫言騎著青鬃馬,向著羅剎鬼市的門戶而去。
前進了不遠,就見一個阿飄,開著一輛紙紮的出租車,飛速靠近他們這裡。
發現溫言之後,那阿飄面露驚喜。
「溫先生!行者!」
墳行者打眼一看,立刻對溫言道。
「這是王爺的手下,叫王遠,生前是出租車司機,八年無事故記錄,平日裡不出遠門的話,他有時候會來開車。」
溫言瞥了一眼墳行者,心說,這司機看起來最多三十多歲吧,八年無事故,最後怎麼死的?
墳行者似是看出了溫言所想,立馬壓低了聲音補了一句。
「最後一次不算,最後一次是被超速闖紅燈的泥頭車撞了,他為了護住乘客,打了方向盤。
然後,他死了,乘客活了。
他死後,留下孤兒寡母,心有執念,化作了阿飄。
然後還被其他阿飄欺負,被朱王爺碰上了,就讓他來當司機。
然後找個由頭,每個月給他的老婆孩子打錢。」
「朱王爺仗義了。」
眼看對方靠近,溫言好奇的打量著對方的車,這色彩明顯是紙紮的,這車怎麼開?
王遠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哈哈一笑,從車上走下來,拍了拍自己的座駕。
「紙紮的不用加油!陰氣就夠了,這地方,陰氣濃郁,我也都沒什麼消耗,王爺就讓我沒事了過來轉轉,有情況隨時匯報。」
王遠看出溫言似乎有點躍躍欲試,連忙道。
「溫先生見諒啊,我這車不是太好的,您陽氣太重,這車恐怕拉不動……」
「能不能試一下?」溫言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