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慢了一步,還壓根看不到任何機會,大多數時間只是處於暗戀中,他最後的努力恐怕就是送髮簪這麼一個機會。」
「然後,八成被陳憐宜拒絕了,若你是此時陷入癲狂和嫉妒憤怒中的傀儡師,你會如何做?」
風叔也跟著到吸一口冷氣,「情殺?」
這事兒在娛樂圈中的報紙上經常看到。
所謂我得不到的,我就要將她徹底毀掉,在陷入愛情中的男女身上十分常見。
蘇浩道:「僅僅是情殺還算不上歹毒,最壞的情況是傀儡師在用強過程中誤殺對方,而為了徹底得到她,最後鋌而走險選擇了自己並不熟悉的復活秘術,試圖一輩子徹底的將對方掌控在自己鼓掌中。」
「傀儡師在整個過程中表現出來的最大善意,就是殺人前花錢購買的髮簪,以及殺人後偷偷在房間中上香的祭拜舉動,施展秘術的時間肯定是在祭拜之後,顯然,最終他失敗了,被秘術反噬。」
蘇浩的一番分析說完,讓風叔也情不自禁的起了一絲雞皮疙瘩。
這世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惡毒的其實也是人心。
風叔再次問道:「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探索?」
蘇浩道:「要,為什麼不要,既然來了,這一次就查一個水落石出,只是我們這次要面對的對手,不是那具六足怪物,搞不好是隱藏在幕後的傀儡師,所以……」
風叔點了點頭,咬了咬牙毅然伸出自己還算完好的幾根手指,作勢要咬,卻被蘇浩阻止住,「風叔,你那乾坤鏡在這裡也無法施展吧?」
「乾坤鏡的使用環境十分苛刻,要麼有月光,要麼有太陽光,這裡是室內肯定不行的。」
蘇浩點了點頭,「那一會我們互相分工,如果出來的是那頭六足怪物,由你對付,我來對付那名隱藏在暗地的傀儡師。」
蘇浩如此分工自然也有道理。
如果說當年的秘術反噬不一定讓傀儡師一命嗚嗚,至少也是元氣大傷,說不定身臨絕症,七十年過去了,就算是時光的腐蝕也足夠他嗝屁了。
何況這六足怪物誕生七十年,一直躲在這戲劇院內不出去,顯然是被人約束住了。
那麼約束它的人是誰?
能持續不斷七十年的約束。
這麼一推斷,約束六足怪的人八成就是那名傀儡師,而他此時的真正身份不一定是鬼,但八成不是人。
沒有人能活七十年不死。
蘇浩目前有金剛咒護身,又有魂珠的被動吃鬼能力,他擅長的恰好是陰魂一類的對手,如果六足怪是實體或者殭屍的話,他反而不擅長。
他目前的半吊子譚腿加上殺豬刀,依舊不是殭屍對手,這也是他為什麼選擇一具盾牌當武器的原因。
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繼續探索。
之前兩人搜查了一圈,練舞室其實有三扇門,一扇門後面是辦公室,一扇門是從外面進來的通道,另一扇門直接被一層鐵絲網封鎖著。
這一扇鐵絲門想必就是通向最裡面的通道。
蘇浩將盾牌擱在地上,掏出殺豬刀,哐哐哐一通粗暴的將鐵絲門砍斷,剩下鐵絲網後面的一扇木門,之前入手的開鎖精通就派上用場了。
原本時間已經隔了幾十年,他想著裡面的鎖芯肯定老化生鏽了,如果開鎖不成只能暴力踹門。
沒想到兩根細細的鐵絲伸進鎖芯中一搗,鎖就開了。
一股腐臭味夾雜著灰塵從裡面透出來。
咳咳咳……
兩人後退了兩米等候片刻,突然耳朵齊齊一動,蘇浩警惕的看向風叔,「你有聽到歌聲嗎?」
風叔也是一愣,「你也聽到了?我還以為只是我的幻覺,這歌聲是……好像是粵劇的一段唱腔。」
蘇浩對這種咿咿吖吖的戲腔兩眼一抹黑,他駐足在原地傾聽了片刻,只覺得這歌聲中的音質十分通靈清脆,明顯是女聲,就好比幾十年前的古董老式留聲機,音質中壓根沒有什麼3d環繞音、重低音這種門道,有的只是音質本身帶來的吸引力。
這玩意只在舊時代影視劇中見過。
有一句話叫音樂沒有國際,指的是音樂中夾雜著人類情感是相通的,即便你不懂對方的語言,聽不懂戲曲歌詞,也能從歌聲中聽懂對方要表達出來的喜怒哀樂。
這戲劇中的聲音……幽怨、可憐、怨恨,卻無半點喜悅和歡樂。
「我知道了,這是《紫釵記》中『拾釵結緣』的片段……紫釵初戴,粉臉泛紅霞……這幾個詞我聽懂了。」
風叔在旁邊補充。
蘇浩問道:「這《紫釵記》講的是不是青樓頭牌小姐亦或者深閨大院妙齡小姐與窮書生的愛情故事?」
風叔臉色一紅道:「我哪知道,不過這粵劇大部分都是這個調調,文戲無非就是男女情愛,武戲則是精忠報國沙場殺敵。」
《紫釵記》中『拾釵結緣』片段的開篇:
(小玉沉吟白)開簾風動竹,疑是故人來。
(唱)新詩句句,念來如情話。恨年年燈月,照人孤另,虛渡芳華,夢中人何處也。紫釵初戴,粉臉泛紅霞。賴步徘徊,情傷燈月下。為誰樵粹,暗咬銀牙。
(白)日前鮑四娘言道,今夕元宵定有奇逢,莫不是夢中人已抵長安。
文中小玉是女主角,『白』指的是獨白。
內容則是『情郎要來了。』
古代大部分的戲劇劇本或者小說故事都是由讀書人編寫,所以不管是精怪故事聊齋也好,還是情愛相關的文戲也罷,裡面的『格調』和『主旨』都是窮書生白嫖人家身子,還意外獲得一筆豐厚陪嫁的故事。
堪稱白日夢一般的古代爽文。
當然,這個窮書生也不是沒有一點門檻,至少也要五官清秀,獲得一個秀才資格。
這種調調蘇浩可謂十分了解。
一般這樣的故事中的主題往往都是歡快愉悅的,最後男主角抱得美人歸,開始了一段沒羞沒臊的美好生活,怎會如此的哀怨淒冷?
蘇浩當下冷哼一聲,「既然主人家將舞台都搭好了,也不能讓人家久等,我們下去吧。」
蘇浩之所以用下去兩個字,是因為此時的練舞室在二樓,而這處入口後面則是一道向下的木製樓梯。
蘇浩看了一眼風叔手中提著的兩桶汽油,「汽油先留在上面,我懷疑一會在下面會有一場廝殺,東西帶多了不方便。」
風叔不疑有他言聽計從。
在他心中,蘇浩不僅是一位道法不下於他的高手,關鍵是腦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