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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被一尊傀儡擋住了一擊,身形停頓了半息。
「玉凌道宗的萬雁歸!」沉木淵外,有人高呼。
韓牧野面前的青色大雁翻飛,似乎無盡,直接將傀儡包裹,然後轟鳴炸裂,他自己也出現在下一座高台。
他手中劍帶著一道青色的流光,引動靈氣化為一條青色的小蛇,一口咬住前方傀儡的手腕,然後扯著傀儡撞在戰台上,崩碎。
「這是之前那萬物生的變種!」
「不對,是萬物生與千機絞殺的結合。」
「錯了,這還是萬物生,只是幻化之物變化。」
沉木淵外,一片爭論。
那幾位涉及到本宗門絕學的修行者,都是激動看著還未消散的光芒。
這一擊,完全超出了他們理解的範圍。
但他們知道,這一擊只要悟透,那自家的修行法門,恐怕要再上一階。
沒有人在意此時的韓牧野已經超越了無盡天尊。
他們在意的,都是韓牧野展現了什麼絕世的術法。
「這才是演法台啊……」
一位白須老者輕捋長須,面上帶著感慨。
這才是演法台!
演法台上,就是要留下讓外人有所感的手段。
韓牧野今日所展現,完全就是上古大能演法一般,為此方修行界貢獻一份力量。
修行界之所以興盛,就是因為有無數大能強者留下了傳承,將自己畢生的修行手段,傳給更多的人。
沉木淵外的紛亂慢慢化為寧靜。
就算韓牧野演練了自家的劍術道術,也無人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
如此機緣,看著就是。
「轟——」
一條青色的巨狼將面前的傀儡撕裂,然後身軀化為一道青色的流光。
韓牧野立在第兩千座戰台上,回首看看在一千八百戰台的賈五,面色淡然。
他從未將任何人看成對手。
這演法台上,他沒想過誰能有資格做他的對手。
便是自己,都不可能。
對外人來說,演法台是剖析自身的最好地方。
可是對於韓牧野來說,演法台的作用只是,打穿它,掌控他。
前方,無敵。
後方無敵。
手中有劍,前行就是。
在兩千四百戰台時候,韓牧野身形一動,踏出沉木淵,落在隕石上,盤膝而坐。
此時,剛好是之前第一位從戰台上落敗的高手敗退一日的時間。
就在韓牧野踏出戰台的剎那,那位昨日跌落戰台的道人已經迫不及待,一步跨出,從之前敗落的戰台開始,重新挑戰。
韓牧野踏出戰台,讓出了第一的位置。
可所有人已經不在意這些。
韓牧野主動踏出戰台,不代表他沒有了再戰之力,只是他修整感悟的過程而已。
果然,盤坐的韓牧野身周,透出玄奧之氣,他雙目看向前方戰台,目光落在那些依然奮力拼殺的身影上。
沉木淵外,那些站在隕石上的修行者恨不得自己立馬就衝上戰台,將自家的手段展現出來,給韓牧野看到。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從沒有人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渴求自家的絕學在另外一個人手上展現。
可別人就是能有觸類旁通,就是能帶來驚喜。
這,或許就是人與人的差距吧……
韓牧野退出戰台時候,黃老六一步踏出,衝上了戰台。
他手持長劍,背後的魔龍翻湧咆哮。
前百座戰台,他耗費的時間不比韓牧野長多少。
但有趣的是他在一百三十幾座戰台時候,直接落敗。
那傀儡一擊破開他的防禦手段,撞在他的胸口。
被撞出戰台的黃老六不但不惱,反而一臉的喜色。
如果不是不能立刻重新沖回戰台,他恐怕已經回去了。
他的修為強橫,可根基不穩。
他的威名與戰力,都是一直不斷的戰鬥得來。
對於修行的根基,虛浮了。
演法台的挑戰,分明是給他發現自己短板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在上古時候,只有那些收到邀請的大能才有。
而且,那些人也只有一次機會,哪像現在,可以一直去挑戰。
這才是真正的機緣!
演法台上的挑戰繼續,韓牧野在修整一日後,再次踏足。
這一次,他所用劍術道術,與之前完全不同。
當韓牧野踏上戰台時候,一道道身影從戰台上退出,落在沉木淵外的隕石上。
他們放棄自己的挑戰,就是為了觀摩韓牧野的手段。
沒有讓他們失望。
韓牧野手中施展的劍術道術,很多都有他們自己的影子。
這讓不少人欣喜的想要高聲歡呼。
往後時光,只要韓牧野修整,各方強者就紛紛踏上戰台,全力施展自家的手段。
等韓牧野再踏上戰台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退出戰台,看他一個人的表演。
便是一直衝在前方的賈五,也退出過戰台幾次,專門觀摩韓牧野的戰法。
修行最看不見的就是時間。
十年時間,就仿佛瞬間過去。
此時,戰台上幾乎所有人都踏足千座之後。
他們身上的氣息之沉穩,手段之高絕,與十年前簡直提升了百倍千倍。
其中最強的幾位,已經三千五百多戰台。
而且,此時踏足三千座戰台的,不只是十年前只有玉凌道宗劍閣等幾方大勢的強者。
百多位各方強者,都已經踏足三千戰台。
演法台上踏足的位置不代表戰力就一定強橫如此,畢竟其上更注重修為感悟,更注重傳承。
可這也代表著,這些人修為與傳承前途無限。
「嗡——」
虛空之中有鐘聲響起。
戰台上的修行者無一例外,全都飛身而出。
這鐘聲不知是哪位大修所布設陣法,只要踏出戰台的韓牧野重回戰台,鐘聲就會響起。
鐘聲響起,演法台上只有一人。
韓牧野。
今日,韓牧野立在演法台的盡頭,手中長劍閃動清亮的光暈。
演法台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