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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然是存不下去,你們偏偏想要這些劣等的人活下去,這不是玷污了族群?玷污了人這個物種嗎?這一代又一代的傳下去,人就完了!」
「就像狼群一樣,你們講公平、平等,那瘦弱的狼也有交配權,我問你,這狼群還有救嗎?這狼群可就完了!」
「我不是說要殺死一些人,而是說自由競爭、完全放任,活不下去的就死,活下來的一定適應這個時代。你們社會主義那一套公平平等什麼的,就是要把人都拖入孱弱滅絕的邊緣!」
對面的人喊道:「你們到底要的是人這個物種?還是人的社會?你們當時育馬呢?非要弄出來品種優良的?」
「廢話,沒人有哪來的人的社會?人越好,社會越好。人性第一,社會性第二。全是適應時代的優秀的好人,社會自然就好了。」
「鬼扯!沒有社會性,哪有和動物有區別的人?社會越好,人才能越好。」
兩邊對罵的話音剛落,便傳來乒桌球乓的響聲,雙方的人一言不合便擼起了袖子,拿著茶碗和板凳就沖了過去。
一時間茶盞與板凳齊飛、鼻血共紅袍一色,間或夾雜著一些茶館新來的夥計聽不懂的新詞,什麼進化、什麼社會、什麼主義之類,拗口難懂不說,更是不明覺厲。
幾聲吆喝,嚇得茶館中新來的夥計一溜煙跑到了樓下。
卻見茶館掌柜安坐椅上,搖著個新買來的日本的團扇,吸著一支大荒城的手捲紙菸,穩如山嶽,顯是司空見慣。
見新來的夥計如此驚慌,掌柜卻不慌不忙,將菸捲含在口中,眯著被熏嗆的半邊眼睛,拿出一支記著賒賬的石膏筆在一旁不曾寫完的正字上添了一筆,正是此茶館本月的三場全武行。
新來的夥計想要說點什麼,掌柜卻揮手道:「讓他們打去,賠得起。如今這世道,雖是旬休日,若是沒錢,哪能大白天不幹活在這裡扯淡?你上去看著點,別出人命就好,若是不夠再送上去些便宜的茶盞,叫他們賠就是。」
夥計奇道:「若是有錢賠,怎地不送貴的?」
「蠢!真賠得起好瓷的,如今正忙著往印度公司鑽呢,也沒時間在這扯淡啊!」
夥計恍然大悟,敬意陡升,心說怪不得人家是掌柜,這把人都琢磨透了啊。